第49章 没有出去忙

如风愣了愣。
这么多年，不管是当面还是私底下，沈顾对赵妍的称呼，一直都是妍儿。
后来当着叶欢颜的面，他改成了连名带姓，什么时候私底下也是连名带姓了？
“发什么呆？”
沈顾皱眉，他今天身虚体弱的，反应都没有如风那么慢。
如风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回答道：“赵姑娘上午醒来一次，吃了点儿东西喝了粥，就又睡过去了，直到一个时辰前醒来，还没办法下床。”
沈顾嗯了一声，便起身穿衣。
“厨房早已备好饭菜，主子可要先吃饭？”
估摸着沈顾想要去看赵妍，如风却更担心沈顾的身体问题。
睡了一天刚醒来，身体八成还是虚的，吃点儿东西让身体暖和起来再外出会更好。
思忖了片刻，沈顾点点头，“先吃饭。”
如风通知人去安排。
接到消息的如宁终于赶来，单膝跪地：“如宁见过主子。”
“起来回话。”
沈顾端着盛满热水的被子，眼里浮现期待之色。
“是。”
如宁起身，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眼眸。
沈顾早已迫不及待，便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妃今日是否回来？”
“回主子，属下回来时，王妃已经休息了。”
“这么早就睡了？”沈顾愕然，眼下分明还很早，“今天她又忙什么去了？”
他分明记得，汤鲜楼内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虽然开门在即，可也只剩收尾而已。
“没有出去忙。”
如宁罕见的在汇报时吞吞吐吐。
沈顾也不傻，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你在想什么，如实汇报何时也成难事了？”
如宁噗通跪下，如实道：“王妃染上风寒，发烧严重，春梅四个忙到中午才给王妃降温，晚上醒来依旧脸色苍白，昏昏沉沉，就早早睡下了。”
本来都好好的，因为赵妍作妖折腾，把沈顾累垮了，偏偏沈顾还不会说话，惹的叶欢颜彻夜未眠，郁结于心，也躺了一天。
赵妍自己作妖，叶欢颜无辜被连累，如宁即便忠于沈顾，却还是同情叶欢颜，理解春梅她们的愤怒。
“发烧？怎么没人来告诉……”
沈顾的回话戛然而止。
他今早昏昏沉沉的睡下，连中午都没醒来，他是王府的主子，自然没人会擅自惊扰他。
闭上眼睛，尽可能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沈顾才尽可能平静的开口问道：“请过大夫吗？大夫是怎么说的？”
如宁想了想，把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
“郁结于心，怎么还是郁结于心？”
沈顾只觉得心脏狠狠的颤了颤，分明上次已经开药了，叶欢颜近来心情也不错，之前还吃了一段时间药，他以为都好了。
如宁沉默着站在房间里，没敢把春梅等人的话转达过来。
说白了，叶欢颜心中郁气全都是来自赵妍，而这次突然病倒，却是沈顾的原因。
但凡沈顾昨晚不来，叶欢颜不去想这件事情，不从半夜睁眼到天亮，也不至于病倒。
可这些话，他实在不知道要跟怎么跟沈顾说，索性闭嘴。
“要不要准备马车？”
如风有些担忧，怕沈顾再用轻功跑过去，这才由此提议。
当然最好的还是沈顾好好休息，虽然身体底子很好，睡了一天已经恢复七七八八，可到底没有全然恢复。
如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思忖了片刻，提议道：“这个时间王妃也睡下了，要不，主子等明天下了早朝直接过去？”
一方面是出于对沈顾身体的考虑，这个时间出门，又可能会再度着凉，而赵妍那里情况还不确定，若是半夜闹腾，沈顾这一晚是别想睡好了。
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叶欢颜的身体考虑。
昨天夜里，沈顾过去跑了一趟，打扰了叶欢颜睡觉，睁眼到天亮，在种种原因堆积之下病倒。
今晚叶欢颜身体虚弱正需要好好休息，再去打扰，指不定又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赵姑娘大概一会儿就会过来。”
如风又默默的添了句。
赵妍已经醒了，状态还算不错，一直叫嚷着要来看沈顾，梨花带雨的流着泪，说都是自己身体不好才拖累了沈顾，若是不来看看于心不安。
好不容易才被碧莲劝着先吃饭，这个时间应该快要吃过饭赶来了。
“她身子虚弱，不好好休息还过来做什么？”
沈顾听的眉头紧锁，即便是再怎么担心与关切，接连被折腾了两天，没有喘息时间就又要闹腾，他心里也控制不住的生出不耐。
既然已经清醒过来，也知道他被累的不轻，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不行吗？
“听说主子累倒，说是不过来看看睡不安稳。”
如风如实回禀。
沈顾突然想到了今天同样病倒的叶欢颜，问如宁：“她可知道我生病一事？”
“王妃晚上醒来时，头还是晕的，床都下不了，王妃没有问，属下自然没有说。”
沈顾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问道：“她就完全没有起过我吗？”
“没有。”如宁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没提王爷昨晚去过的事情。”
“生病了也没让你跟我说吗？”
沈顾只觉得嗓子里好像压了什么，让他差点儿话都说不出来。
前天赵妍生病，碧莲立刻就寻了他，若非他不在王府，府内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怕是早就回来找御医了。
“王妃……”如宁顿了顿，头又低了许多，“王妃今晚醒来时，人昏昏沉沉的，跟春梅她们都没说几句。”
沈顾不死心的继续问：“春梅、兰敏也没让你来通知我？”
“没有。”
如宁不敢说，春梅、兰敏知道沈顾昨夜去过，可能就是导致叶欢颜病倒的原因后，都恨不得对沈顾破口大骂，更别说通知沈顾了。
甚至他换班回来的时候，春梅还特意嘱咐他，别把这事儿告诉沈顾，也别在让沈顾过去惹叶欢颜不快。
可这事情由不得他做主，最多也就是他不主动来汇报。
如风时刻跟着沈顾，有些诧异的看着如宁，照他跟如宁的熟悉程度，总觉得如宁今日有些吞吞吐吐，甚至存在一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