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是这样吗

夭妖似是没听到，眼睛迷蒙的盯着她，缓缓支起身子，面对她乖巧的跪坐在床上。
“奴都说了，主子就不会再抛弃奴了吧？”
眼睛湿漉漉的，模样乖巧，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手指揪着她的衣袖，刚刚的大胆似乎从未有过。
叶欢颜睨着他，不正常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没好气的道：“想惩罚你怎么办？”
夭妖猛的瑟缩了下，揪着叶欢颜的手指倏然收紧，却还是认真的问道：“主子想惩罚就惩罚，奴照做。”
这害怕却不拒绝的模样，着实让叶欢颜没脾气，叹道：“你这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或者是装不清醒。”
夭妖茫然的看着叶欢颜，似乎没听懂什么意思。
叶欢颜从荷包里摸了颗油纸包着的姜糖，“那就把这毒药吞了，若是敢骗我，就毒发身亡等死吧！”
姜糖是她之前尝试着做的，想要用来代替姜汤服用，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不仅没有任何甜味，还又辣又苦，还不如喝姜汤。
其他的被她扔了，这颗留下来是想着改天继续钻研。
夭妖没说话，拿过叶欢颜手里黑乎乎的姜糖，仰头就吞了下去。
姜糖的味道极差，即便吞的快，夭妖眉头也不由的蹙了起来。
如此爽快，叶欢颜看的心里越发复杂，她偏开视线，冷淡的道：“躺回去睡觉。”
夭妖眼里又蓄上了泪水，眼泪说掉就掉。
叶欢颜叹气：“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睡吧。”
夭妖眼睛里陡然亮了亮，似乎是怕叶欢颜反悔，飞快的躺回去，还把被子盖好。
叶欢颜坐在旁边，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离开。
把玩着手镯发呆了许久，直到背后传出平缓的呼吸，叶欢颜才回头。
夭妖已经睡下，眼角还湿湿的，唇上的艳色逐渐褪去，眼睛周围红红的，脸色却格外苍白些。
她伸出手指抹去他眼角泪光，神色复杂。
到底该不该相信夭妖的话。
不过，这美人计当真好用，她倒是有些理解沈顾了，这样梨花带雨的美人，着实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只不过……
叶欢颜摸了摸心脏，还是会失控的剧烈跳动，可这对于她而言，怕不是好事。
起身吹灭蜡烛，回到自己的房间，叶欢颜却是久久无眠。
叶青派人去调查，送回消息应当要好几天。
红绸的恩客，表示红绸应该是知道的，重新回想当日的种种，若是红绸知情的话，那管事应该也知情。
否则，不会配合红绸，在关键时刻把红绸带走，自己做主将夭妖卖给她。
关于那家南风楼，宁川推荐他们过去，却并没有把底细告知。
他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宁夫人的亲儿子，早早就被摒弃出权利中心，若非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怕是将会对宁家的生意一无所知。
另外一家南风楼，是摆在明面上，属于宁家的产业，而他们买人的那家，宁川表示自己查过，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说辞很合理，就像夭妖并不知道红绸恩客全名一样，身份地位不够，自然所知不多。
一番思虑后，让叶欢颜最为挥之不去的，竟然是夭妖那张脸，他的心迹，还有两次撞上来的浅吻。
摸了摸自己的唇，叶欢颜心中懊恼不已。
一年前她还是黄花闺女，虽然看透了生死，可对于异性这种过分亲近的行为，很难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
尤其她还一次又一次被夭妖那张脸蛊惑到。
闭上眼睛，叶欢颜强行把夭妖那张脸抛到脑后，把不该有的情愫全都压下去，这对她来说从来不是好事。
不过，美人计当真好用。
希望今年秋选，她们的人能顺利入宫吧。
强迫自己放空思绪，叶欢颜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睁开眼睛发现天才刚蒙蒙亮，她迷迷糊糊的想，以前跟父母在一起时，虽然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但绝对不会这么早，一般都是早饭之前醒的。
“谁？”
夜里熬了许久，她现在困的很，当真不想起。
“主子，是我。”
夭妖的声音跟平常无异。
叶欢颜这才清醒过来，打着哈欠穿衣开门。
“怎么这么早？”
边问叶欢颜还在边打哈欠，困倦的擦去泪花，没事的话，她想回去睡回笼觉。
夭妖愣了愣，反问道：“不需要挽发吗？”
“啊？”叶欢颜终于清醒，“忘记了，你进来吧。”
夭满脸忧色：“主子没睡好吗？”
叶欢颜坐下来，瞥了他一眼，才懒懒的问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夭妖愧疚的低下了头，“我、我又做噩梦了吗。”
“嗯。”叶欢颜撑着下巴，眯起了眼睛，“有点儿困，你先挽发，待会儿我想想怎么补个觉。”
脑子混混沌沌，叶欢颜眯起眼睛就差点儿睡着。
夭妖动作娴熟且轻柔，并不会扯到她头发。
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感觉夭妖停下了动作，她迷蒙的抬头，“好了？这么快吗？”
夭妖压低声音道：“铭世子来了。”
同时加快了手上动作。
虽然挽发娴熟，可叶欢颜头上有白发，他需要细细的把白发藏起来，便会破费功夫。
“季铭？”叶欢颜缓缓偏过头，疑惑道：“大清早的，你来做什么？”
有什么话大可白天慢慢说，现下大清早的，她只想夭妖赶紧给她把头发弄好，让她趴下了睡会儿。
“我记得分开之前你就会自己挽发，何时需要人伺候了？”
见叶欢颜穿戴整齐，他倒是也不避讳，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甚至还朝着梳妆台走来。
“是这样吗？”
叶欢颜双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不想回答也不想解释，就敷衍一句好了。
忽然想到什么，叶欢颜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
看着铜镜中自己还散落了一半的头发，跟紧张忙碌的夭妖，转眸笑道：“我成亲了倒是不怕什么，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样直接走进来，不怕影响你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