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偏僻处,姜可芸悠哉悠哉地坐着吃着点心。
赵晓柔先前骗了皇后的钱,若是不抓到她,皇后定会再次拿此事来说事,虽说少马将军保了她一次,但皇后毕竟还是皇后,真铁了心要对付她,那光凭一个少马将军,是绝对拦不住的。
至于为什么来茶馆等,赵晓柔可不光吞了皇后的钱,她还拿走了少马将军送来的贺礼啊。那么多金银财宝,出关接受检查时必定会被扣押,照赵晓柔那个性子,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但短时间内她又带不走。所以,她一定还在皇城里。
而皇城人流最多,消息面最广,又最安全的地方,无非就是这茶馆了。整日人来人往,别说皇城了,就是异域的一些事都能在这里打听到。
姜可芸耐得起性子,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眼见天都要黑了,一胎眼却瞧见贴着墙鬼鬼祟祟走进茶楼的身影。
“啧,终于让我等到了。”姜可芸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向赵晓柔走去。
为了掌握姜可芸一家的消息,赵晓柔每天都会来茶楼坐一会儿。刚坐下就听见有人说姜可芸今日进宫被打了几个耳光,脸都快肿了,瞬间乐开了花,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忽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不妨分享于我,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一听这声音,赵晓柔寒毛都炸开了,起身就要逃离,手腕却被一把拉住。
“赵晓柔,好久不见,不知你近日过的如何?”
赵晓柔挣扎了几下,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道:“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问我过得如何?若是真关心我,不如直接给我些银两。”
“银两?你在皇后那儿拿的还不够吗?”姜可芸皮笑肉不笑,“赵晓柔,你也太聪明了一点,借皇后对付我。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
“你……你想干什么?”赵晓柔缩了缩脖子,“姜可芸,你敢动我?!”
“有何不敢?”姜可芸笑着,手上暗暗用力,“你把那些银两藏在哪儿了?”
“嘶——”赵晓柔吃痛,恨恨地瞪着姜可芸,“我凭什么告诉你?姜可芸,你不过就是一个傻子,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姜可芸拖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赵晓柔一路破口大骂,她也不生气,静静地等赵晓柔骂完。
赵晓柔心虚,只能靠不停地骂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灼:“你带我来这想干什么?杀人灭口,然后自己独吞那些珠宝吗?你这种肮脏的人,陈水钦瞎了眼才会将你当成宝!”
“骂完了吗?”姜可芸仍在笑着,手上却一点不留情,直接扇了过去。
“姜可芸你——”赵晓柔捂着脸,发丝凌乱,像个疯婆子般跪坐在地上。
这一下用的劲大了,姜可芸自己的手也疼得厉害,她甩了甩手腕,向赵晓柔道:“你害死了婆婆,还到皇后那儿借钱想害我,你这种人死不足惜,但我不会脏了我的手,杀了你还得惹上一身腥。你放心,我会将你交给衙门,让王法来处置你。”
“衙门?不,不要!”赵晓柔一听衙门就害怕了,她私吞了那么多钱财,还害死了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彻查,那她岂不是仍然是死路一条,“姜可芸,嫂子,嫂子,我不去衙门,你放过我吧……”
“什么嫂子,我可不配当你的嫂子。”姜可芸拖着人就走,丝毫不管赵晓柔如何哭喊。
“放了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打扰你……我不去衙门!”
赵晓柔本就是一个农村女人,骨子里对王法天生就有一种莫名的惧意,平常看见衙门都要绕路走,更别说现在犯了事,让她去衙门就等于要她的命。
定罪的过程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因为赵晓柔到衙门的时候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头发凌乱,脸还肿着并且满脸泪痕,整个人都处于要崩溃的状态,没问几句就全给招了。
解决了赵晓柔,姜可芸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她一回到家就打了一大盆水,一头闷了进去。方才赵晓柔那满身的恶臭真的吓到她了,生怕自己也染上那样的味道。
洗完澡刚出来,陈水钦便满脸严肃地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
“方才皇后派人来了,说是过几日她要在宫中举办什么赏花会,邀请整个皇城的夫人小姐一同去赏花,她想让你去给她们跳舞……”
陈水钦说着便生起气来:“她把你当什么了?她自己办宴会,要让你去跳舞取悦他们,这就是侮辱!”
姜可芸没有说话。
没错,这就是侮辱,皇后先是邀请整个皇城的贵族女眷去赏花,再邀请她去跳舞助兴,这将等级地位分得明明白白,将她放在了侍婢的地位。但她倘若拒绝参加,那便又是一个忤逆的罪名,选哪个都不行,简直是进退两难。
“我们不去了!”陈水钦气得够呛,“这般蛇蝎心肠,怎么当的上这母仪天下之位?也不是皇上是怎么想的……”
“诶!”眼看他越说越过火,姜可芸连忙拦住,“私下里议论君主,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陈水钦撇着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烦心了。”
姜可芸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她出门,喊了一个近侍,轻声吩咐着。
……
皇后给姜可芸摆了这么一道,正高兴着呢,就听外面有人报姜可芸的人来传话。
“禀皇后娘娘,我们主母收到了您的邀请,很高兴,但由于她今日身体抱恙,恐怕不能来为您跳舞助兴了。”
皇后闻言并不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哦?那意思就是,姜可芸要忤逆我咯?”
“不敢!”近侍连忙伏身,“我们主母说了,她虽不能来为皇后您跳舞助兴,但却能以陈夫人的身份参加您的赏花会。您放心,您的赏花会,我们主母绝对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