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伴君如伴虎

“陛下过誉了，草民不过是个江湖中人罢了，只是五湖四海的朋友给面而已。”
听着周怀意的谦虚，泰景帝则是笑了。
“你不必拘谨，孤今日召你来，不过是想跟你聊聊而已。”
一听聊聊，周怀意深呼吸一下，便也起了身，站在离泰景帝三步的地方，同样眺望北方。
周怀意不知道自己今日被泰景帝召来，到底是所为何事，绝不会是为了夸自己一番。
那有可能就是知道了自己手里的左岸江湖势力。
“你觉得这天下如何？”
泰景帝的一句话，又将周怀意慢慢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心思思忖这要怎么去回答，泰景帝的话，才不会让泰景帝心里生气，既要说出泰景帝想要听到的答案。
思索片刻，周怀意噗通一跪：“陛下赎罪，草民乃是平民，天下之事何其之大，那是我等这般平民百姓可妄议的。”
对于周怀意的下跪，泰景帝只是淡淡的斜视了一眼，随后双手赋予背后：“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有何不可议的，你且起来说就是。”
周怀意心里想着，自己今日是躲不掉了。
起身思忖几许：“当今天下看似国泰民安，实则北有金庭虎视眈眈，南有海寇时时骚扰我国边境之地，东有蛮夷西有吐蕃，若是一方得势，三方失守。”
说完周怀意不去看泰景帝的脸色，只将目光远眺于北。
这次泰景帝微微转头看了眼周怀意：“接着说。”
周怀意作揖而礼：“现今北方有营州长山王坐镇，金庭想要南下，一时半会只怕也是空忙，但是金庭的皇子在我们手里，这几个月金庭一直没有动静，只怕是也快来了。”
“不是何谈就是向前几次那般是，威胁陛下，交出皇子，然后在追加三成以上的岁供。”
周怀意说到这里，明显感觉到了泰景帝的愤怒，只见泰景帝一甩袖袍，深深的深呼吸一声后：“三代人！金庭已经将我们压了百年，只因为我朝无可用之将，无一人可出奇策！”
周怀意在心里思索着泰景帝的意思。
就又听见泰景帝：“北方虽有长山王，可始终也是养虎为患的存在，西边的吐蕃，虽然这几年老实了，只要那一方失守，他吐蕃定会奋起而下。”
“据时北方即是有长山王，也无济于事。”
“你知道金庭这次为何这么几个月了，却不派遣一个人来接回他们的皇子，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联系好其他的周边几国而已。”
“北边蓄势待发之战，不可避免。”
泰景帝转身看着周怀意：“你与长山王相熟，可知道他的义子里除了杨因，可还听说一个叫做韩啸的人？”
此话，虽听着像是在打听，若是问的是其他的人也还好，周怀意估计也会将知道的说出一二，只是着韩啸可是叛出长山王府的人。
若是今日他对韩啸有过多的认识，那他日韩啸的事情传出，岂不是会连累了长山王。
陛下本就多疑，保不准会借着韩啸个人的叛变，来当作理由将长山王府除之而后快。
“草民确实在长山王府里待过几日，那是因为公主殿下休了书信与王爷，至于那个韩什么的，草民实在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勇冠候倒是常见到。”
现在的周怀意，已经将生死丢在一边了，只想着怎么见长山王府与韩啸隔离开。
泰景帝似乎疑惑，皱着眉头看着周怀意：“哦！看来柳柏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叛变了。”
眼睛里是杀人的狠绝，泰景帝面上看着毫无波澜，但那眼神里的杀意，周怀意是不会看错的。
“勇冠候倒是难得一见的良将，只是他要替孤掌夜层司，看来这北方还是缺少人才啊！”
“本以为这个韩啸会是个不错的人选，看来还待查证。”
泰景帝磨砂着拇指上的扳指，默默地睨视着周怀意将他手里的扳指给藏了起来。
看到如此的周怀意，泰景帝默默地觉着好笑：“孤看你很是熟悉，不知令尊何在！”
周怀意顿住了收扳指的动作，眼里闪过惊诧：“家父，家父已故。”
听到周怀意说的话 ，泰景帝倒是有些意外，他转身仔细的将周怀意看了一遍，然后看着周怀意手里的那枚扳指。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一丝痛惜闪过：“我说怎么如此的熟悉，原来是锦堂的！”
周怀意不知泰景帝是何意，赶紧跪了下去：“请陛下赎罪，家父已故多年，草民万死不辞。”
泰景帝伸手，将地上的周怀意扶了起来：“你何罪之有，你周家本就是功臣之后，更何况你又是锦堂的后人，你起来吧！”
出了宫门，周怀意仔细的将泰景帝说的话想了一遍。
又将手里的扳指仔细的看了看，除了颜色和透润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能一眼就将这扳指认出来，并且还点到他，除非泰景帝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谁的儿子，知道周家，知道他的祖父和父亲。
那他在公主府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泰景帝也知道。
那今日召见，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谈论天下和点他？
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看着宫门前的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邓大监给泰景帝奉上了凉好的药。
接过药碗，泰景帝皱着眉头：“这得喝到什么时候？”
邓大监想笑，但又碍于帝王跟前，也就忍住了：“陛下，良药苦口！”
还是一仰头就将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将碗丢回给了邓大监：“你去让杨因来见孤。”
“遵旨！”
杨因刚从较场回到夜层司，就碰见了摇着拂尘而来的邓大监。
“什么事情还要劳烦大监亲自来一趟，您差个人来通知一声就行，那能劳您亲自来一趟。”
杨因感觉拿出她那九牛二虎之力的拍马屁的本事，一边弯腰上前虚扶，则是被邓大监给一拂尘打开了。
“杨掌司怎滴也学了个油嘴滑舌？”
邓大监让后面跟着的人，将手里泰景帝御赐东西给放在了夜层司的大厅里。
看着杨因一脸好奇的样子，东瞧西动的：“这是陛下赐给掌司的东西，陛下说这段时间掌司辛苦了，还说让掌司等会就随了奴才去谢恩！”
杨因在心里骂了句，泰景帝个老叼狐狸，又来算计她。
面上则是笑的如花一般，很是狗腿的做了个无下限的请的姿势：“大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