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的蹦跳着,徐娇娇心头微微泛酸,竟是从没见过自己父母。
“这些糖,给你。”徐娇娇把自己从系统商城买的用牛皮纸装着的方糖都给了丫丫。
“姐姐真的要给我?不要银子吗?”丫丫有些受宠若惊,眼睛满是欣喜,可却又不敢伸手接。
“当然,刚才你给姐姐替你奶传话,这是给你的谢礼。”
徐娇娇摸摸她的头,但丫丫却没接,而是取下她腰间挂着的青布旧荷包,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铜板递给徐娇娇,认真道:
“姐姐已经给了我一块方糖了,阿奶说不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所以这一个铜板给姐姐,这样我就不是白要姐姐的方糖了。”
“哈哈哈,丫丫真聪明,没错,这是交换,不是白食。”
徐娇娇接过铜板放在怀里,把方糖递到她的手中。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客栈内灯火通明,一楼大堂坐着七八个商客坐了两三桌吃饭,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聊天,小二端着茶水饭点穿梭其中,掌柜撑着手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徐娇娇走进去就在靠在柜台边,敲了敲桌子:“醒醒,我想请问一下,下午四方酒楼送过来的俩人住在哪里?”
“二楼拐角那两间就是。”掌柜眼睛都没睁,抬手往旁边的楼梯一指。
“多谢啊!”
这客栈有些年头,楼梯走起来咯吱咯吱作响,徐娇娇走的心惊胆战,但见小二健步如飞的跑上跑下,她又把心放在肚子里,只扶紧扶梯一步一步沉着气往上走。
到了二楼,各种声音隐隐约约响起,木板隔音果然不好,心下如是想着,徐娇娇就推开了拐角的第一间屋子的门。
“哎呦,小爷的鼻子,哪个不长眼的开门不看人!”
一声惨叫自门板后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徐娇娇心下咯噔一声,赶忙摸黑进了屋子弯腰伸手去扶人:“林公子,是你吗?”
“对不住,屋里太黑了,看不到人,我想着你们快醒了,正要带你下楼吃饭。”徐娇娇把人扶起来,又摸索着找到火折子点着蜡烛。
昏暗的火光下,林奎捂着额头,走到床边坐下,摇头晃脑,闷闷出声:“徐姑娘,你家那夫君喝酒太厉害了。”
“呵呵……”
徐娇娇摸摸鼻尖,干笑两声,这话实在是冤,路二郎和他半斤八两,这会儿怕是还没醒呢。
“徐姑娘,有一事一直忘记问你了,你要买多少斤白叠子啊?”
林奎努力的眨着眼睛,虽然头还有点疼,但是这一觉也算是他流浪在外,睡过最好的一觉了。
“林公子家有多少白叠子?”
徐娇娇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我家千顷良田,种的皆是白叠子,少说也有几万斤。”
“那就这么多。”
徐娇娇点点头。
“什么?”林奎刚还有些迷糊的神智瞬间清醒了,他惊的直接跳了起来,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徐姑娘,你说要……要多少……?”
“至少三万斤!”徐娇娇伸出一根手指头!
“三……三……三万两!”
“不行,三万两,我爹会打断我的腿,不行不行。”林奎摇头若拨浪鼓,“徐姑娘,你知道你要三万两白叠子。
那三十文一斤的价格是绝对不行的,我之前以为你最多要个几百斤,这个量,便是我送给你都是不成问题的。”
“我是诚心和林公子谈生意的。”徐娇娇把蜡烛移到桌子上,她搬了个椅子坐在林奎的对面,神情严肃:
“林公子就以您那的白叠子的价格卖给我,我是想和您做生意,而不是想要以我是您的朋友去占您的便宜,再者,你我今日才相识,说朋友也让人发笑。”
“你是认真的?”林奎上下打量一番徐娇娇,再看到她身上的粗葛衣裙皱了皱眉头,“你真的能拿出那么多银子,三万斤,那可不是单纯的几百两,而是上千两了。”
就他所知,她身上所有穿着都不值他此刻穿的那双破了底的绣云锦皂靴。
“千真万确,而且只要咱们的生意能成,我就能去见县丞大人,为你担保一张新路引,这样你也不用偷渡回去。”
“你认识县丞大人?”
林奎诧异的挑眉,真是想不到,面前这个穿着不显的小姑娘不仅和酒楼掌柜关系甚好,还和县丞大人也认识。
“碰巧救过县丞大人的爱子。”她弯唇笑了。
徐娇娇早就了解过了,只要有熟人担保,只要不是通缉犯,弄张路引还是不难的,而且这种小事,只要有银子就可以,完全不用去找县丞大人。
但此刻为了让林奎相信自己有实力和他做这笔交易,县丞大人的身份还是可以借用一下。
“徐姑娘真人不露相,哈哈,是我小看了姑娘。”林奎表情严肃起来,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恭恭敬敬的向徐娇娇抱拳:“在下林奎,之前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生意的事情,多有抱歉,我做不得主,但是你可以跟我爹商量。”
“真的?”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说动我爹了。”
“明日,我就为你找人弄路引,后日一早咱们出发,从这里到淮州需要四日,我必须在十日后带着白叠子返回青县,这两日,林公子你就好好休息。”
她眨眼间就把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做了安排,林奎不觉得奇怪,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他娘替他安排事情时才会出现。
想起他已经去世的娘,他的眼神就暗了几分,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徐姑娘。”
从这个屋子出去后,徐娇娇就敲了敲隔壁的门,没人应声,料想是路二郎的酒还没醒。
她就自己推门进去,屋里无声无息,她走到桌边,摸到火折子点亮蜡烛,这才看到睡在床上的少年紧闭双眼,一头冷汗,睡的极不安稳。
她来到床前,抽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了擦汗,就见他眉头皱的更紧了,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她缓缓趴下贴近耳朵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