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我是林华,负责林家运货,您放心,这船都是林家最好的船,我们这些人都熟识水性,而且林少爷特意吩咐我了,让我保护您。”
闻的声音,林华转头微笑道。
“货虽然重要,但你们的性命更重要。”
她这话刚一处,那些人都愣了一下,林华赶紧把徐娇娇拉到一旁,不解道:
“徐姑娘,您说这话是为何,林少爷都和我说了,您这货上万两了,他们那些人有十条命都不值这些货的。”
可徐娇娇只严肃的看着他:“命更重要,如果他们因为保护货而牺牲自己,我赚再多的银子也心有愧疚。”
“徐姑娘,你人真好。”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何他家少爷为何在他面前如此夸赞徐姑娘。
少有人能把他们这种下人当做人看待,可徐娇娇却还让他们保护自己,这种善良的人,如何不令人夸赞和喜爱。
因此,他激动的看着徐娇娇,点点头,“徐姑娘,您放心,我们会顾好自己。”
不管他内心如何想,徐娇娇听到他的应声,这才放心不少,她也没有回前面船舱就和他们守在这里。
“徐姑娘,我听说你和少爷是在青县遇到的?”
“是啊,你们少爷,他当时就拿着白叠子问人谁要买……”
徐娇娇只要想一想初遇林奎时的场景,他蹲在墙根,有气无力叫卖着他们白叠子,就想笑。
“少爷肯定没想到您要买这么多,不然他不会把价格说那么低,他是把您当成了他回到淮州的希望,他也确实相信对了人,徐姑娘,您敢做这笔交易,真的很厉害。”
林华忍不住说。
“林老板为什么不做青县的生意?”徐娇娇笑了笑,转而问道。
“老爷尝试过,没成功,青县的那些商人太小气,不舍得出价,老爷只能作罢。”
林华摇头叹气,但徐娇娇心下稍微一想就明白,不是青县商人小气,而是青县的百姓比较淮州的百姓而言,没有那么富有,比起价格贵的白叠子他们更倾向于选择低廉的粗葛褐衣。
绵延秋雨下至夜里才渐停,船头挂着一排灯笼,里面燃着的松脂,比蜡烛更为明亮和耐烧。
夜里的海还是比白日看起来更为浩渺和深不可测,徐娇娇靠在一根柱子上,从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漆黑夜空中悬挂着的那一轮凸月。
和林华聊了半天,徐娇娇才发现,他们当中不少人竟都是林老爷救的,有几个还是从小被收养在林家当下人。
长大了之后被安排到运货船上,嘴上都念着林老板的恩情,总之和林少爷嘴里的狡猾奸诈的林老爷,好像完全是两个人,这倒是很有趣。
船行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日早晨到了宁安县,他们并未靠岸泊船,继续往北航行。
入夜,徐娇娇刚吃过干粮,就被海面上前面出现的两个像幽灵一般亮着蓝光的光亮吓的不轻,那些常年航行在海面上的船夫立马指着大叫:“是水匪船,他们来了!”
“幽灵出,水匪现,是水匪船,徐姑娘,您先避到船舱里面去。”
“你们可有应对的办法?”徐娇娇不想躲在船舱里,而且这是在海上,离了船,掉水里,人就活不了了。
“徐姑娘,我们没办法改变航向,他们是奔我们而来,只能正面交战了,兄弟们,拿家伙!”
林华振臂一呼,那些船夫顿时叫嚷起来,纷纷从船上一处小隔间里取出好多的刀、剑,以及其他一些利器……
林华还挑了一把小巧的小刀递到徐娇娇面前,严肃道:
“徐姑娘,既然你不愿意躲着,那这把小刀你就拿着防身。”
“多谢。”徐娇娇没有犹豫接了过来,上次在系统商城买的那把水果刀虽然还在怀里,但这种防身的兵器,谁嫌少呢!
这是徐娇娇第一次直面生死战斗,他们的船只高大,但水匪的船竟然也不相上下,并且横着直撞过来。
徐娇娇差点在摇晃中跌下水,而水匪却趁着这点时间,搭了板子跳了上下,和船上的人打作一团,刀光剑影,林华把徐娇娇推到了之前放剑的小隔间里。
她握着小刀的手隐隐发抖,透着过缝隙,只能模糊的看到那些凶残的画面。
不知何时,她面前突然一亮,有人打开了小隔间的门,大叫一声:“这有个小娘们,是陶亦爷嘴里说那臭丫头吗?”
“管他呢,抓了再说,陶亦爷可说了,这娘们可聪明着,害得他一无所有,一定要让他亲自处置才能泄恨。”
探手进来的胳膊狰狞可怖,徐娇娇闭着眼,手中的小刀乱挥舞,只听那人一声惨叫,躲了去,徐娇娇趁着这个机会从小隔间里飞快出来。
“性子很烈,咱俩一起上,抓了他,陶亦爷能给咱们不少银子。”
见了血的人,表情有些凶狠,徐娇娇的身体微微颤抖,论她一个现代人何曾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可强大的理智。
让她不得不努力控制住她的害怕和战栗,只把小刀紧紧抓住,浑身瑟缩着,满眼的恐惧,声音也是打着颤音:
“我不想杀人,你们别逼我。”
“哈哈哈,你说什么,杀人,杀我们,她说杀我们,笑死人,就你手中那把刀,能杀人吗?”
那水匪笑的左摇右晃,可他的笑声下一瞬就戛然而止,就见林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把长刀自他的背后而过,他的笑就凝住,低头震惊的看着一眼自己腹部穿出来的剑,嘴里大口大口吐着血。
另一人反应过来,拿着刀就和林华打到了一处,船上一片混战,糟糕的是,徐娇娇发现,他们船上的伤亡惨重,水匪却是源源不断从另一条船上到这边来。
他们迟早会被水匪耗死!
……
“陶亦兄弟,以后有这种好事咱们再合作。”
外面嚣张得意的声音传进里面,只让里面的沉闷的气氛更低,林华捂着受伤流血的胳膊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江姑娘,我没能保护了你和你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