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转了转眼眸,摇摇头,遗憾的看着刘掌柜:“中等白叠子,没了,只有五百斤,剩下的那些都已经订出去了,您看看要不要来一些上等白叠子。”
“没了,这么少?”刘掌柜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可徐娇娇只是认真点点头。
“五百文八两的价格有些贵。”刘掌柜满是犹豫,但想想如果真的能赚银子,他铺子里没有就亏了,咬咬牙道:“我要三百斤上等白叠子。”
“你们也知道,你们要完货后,我还要去一趟绣坊,那边也有人要白叠子,指定了要上等白叠子,你们想好要多少,一会儿咱们写个字据……”
说话空,徐娇娇到门外叫住小二,让他取了纸墨笔砚进来。
“徐姑娘,我看我也要二百斤上等白叠子。”
“我要五百斤。”
“好,你们要多少,都写在纸上,咱们画押,你们带银子到驿馆提货,我这概不赊账。”徐娇娇磨墨,把笔递给他们。
半个时辰后,徐娇娇收获三张字据,笑眯眯把他们送出包厢外,而坐在里面包厢里的刘阿婆有些坐立不安,她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谈笑间,几千两银子就已经交易了。
她用的那一两银子都有些心疼。
所以在徐娇娇从外面进来时,她如坐针毡的站起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徐娇娇:“徐姑娘,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银子,所以……”
“刘阿婆你坐,我找你来,其实并不是为了让您买我的白叠子,而是我听说您擅长纺织,只是后来,绣坊没了,您才改做成衣,所以今日请您来,是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我想请您再帮我重新办一个绣坊,我出银子,您出手艺,您只要把您会的手艺教给我雇来的女子们就可以,一年一千两,不知您是否愿意?”
“一一……一千两?”刘阿婆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太……太多了。”
“刘阿婆,您就说您愿不愿意?”徐娇娇笑看着她,眼神里的认真神情让刘阿婆愣住了,这种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自己。
那时候,她也充满斗志,想要开青县最好的绣坊,可惜,后来,儿子战死,丈夫病逝,儿媳妇难产而亡。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没了斗志,只能勉强日复一日的缝衣服糊口,屋里的纺车也沉了灰。
“我愿意。”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心中仿佛下了某种决定,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的孙女,她年纪大了,总要给丫丫留一条后路。
徐娇娇不知这些,她只当刘阿婆是喜极而泣,高兴的抱了抱刘阿婆。
送走刘阿婆,林奎才从县里赶回来,他坐在桌边,也不嫌弃饭菜凉,只让人添了一副碗筷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头一回知道,单单是站着管货就很累,不敢想我爹一个人忙着那么多生意得有多累。”林奎在码头监督完卸货,又跑回驿馆清点货物。
坐上马车那一刻,他就已经累趴了,要不是撑着要来酒楼见徐娇娇,他早就上下眼皮一瞌睡着了。
“你今日辛苦了,快别吃这些残羹剩饭了,小二,把最贵的最好的饭菜再重新上一桌,账都记我头上。”徐娇娇夺下他手中的碗筷,朝外高声道。
“来嘞,两位客官稍等,饭菜一会儿就好。”
小二手脚麻利的把桌上的盘子全部端走,就退了出去。
“我看到那几位掌柜在酒楼门口在讨论定价的事情,你把货都要卖给他们吗?”
已经三分饱的林奎靠在椅子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慵懒放松的侧头看着徐娇娇。
“他们都是滑泥鳅,在不知道这些货究竟能不能卖出去的前提下,是不会买太多的。”徐娇娇摇摇头。
三人全部的要的货,也不到一半。
但徐娇娇早就有了打算,所以并不担心这些货会砸在手里。
“我无意中听到你租驿馆的仓库花了一千两,你这比我还败家,你的货值多少银子,就用那么多银子花租地方上。”
林奎满脸痛惜,仿佛银子是花他的一半,殊不知,他自己平日来也是大手大脚。
“总有马前失蹄,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我可以安稳的回家了睡个好觉,你和那些船夫们的在客栈的房子,我一会儿帮你们订好,你记得带他们去。”
徐娇娇笑着站起身,让到一旁,任由进来的小二上菜。
此刻,到了大堂的徐娇娇就看到那些船夫们正在用饭,坐了好多桌,其中林华看到林华立马要起来打招呼被徐娇娇用手示意坐下:“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
来到柜台前,她看着掌柜笑道:“结账,楼上的和他们的,一起结了。”
“好嘞,总共十二两银子零五文,您给十二两就行。”
“这是十五两,你再给他们上几坛好酒。”徐娇娇指了一下那些正在大口吃饭聊天的人。
“没问题,小刘,取酒,徐姑娘要请一楼几桌客官吃酒。”掌柜一声大声吆喝,大堂里坐着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纷纷此起彼伏大声笑道“多谢徐姑娘!”
从酒楼出来,徐娇娇先去客栈为他们订了一夜的房间,差不多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花了三十多两银子。
但想起他们为了自己拼命杀水匪的场景,徐娇娇觉得自己能为他们做一些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人就是这样,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别人以情待她,她也还之以赤诚!
把这些都做完了后,徐娇娇才去肉铺买了二斤肉,以及又从系统商城买了一些糕点、棉花。
就来到镇子口,看到胡大爷还在等人,她当即抬起手臂打招呼:“胡大爷,幸好您还没回去。”
“徐丫头啊,你有段时间没回镇子里了,没出什么事情吧,村里很多人都在担心你。”
胡大爷牵着牛车歇在一棵枯树旁,看到她时,眼中也有几分惊喜,笑时,褶子就从眼角堆起来,透出几分和蔼之色。
但由的她走近,立马看到她衣裳上深一块的晕染开的血迹,着急问,“你……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