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吃懒做的父亲

刘艺玲骑车回家，比她步行快。一回家就嗷嗷大哭，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余然然简直被自己的亲爹给逗笑了，“我说了我没欺负她，是她自己摔的。”
“那，那也是因为你们之间有矛盾吧。你听话，帮爸这一次，道个歉而已，没多大事。”
“我不去！”余然然避开他的手，“要去你自己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跟玲玲从小就是好朋友，道个歉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她从来就不是好朋友！”余然然气极。
刘艺玲听见动静冲了出来，指着余斌。
“喂！你好好管管你家余然然！她在班里说我坏话！还把我踩了狗屎的事情到处宣扬！我还怎么见人啊，丢脸死了！”
刘爸跟在她后面，面色不善地看着余斌。
“老余，小孩子不能总惯着，该教育的时候还得教育！我们家玲玲老实，没什么小心眼的，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是是是！”余斌屁都不敢放一个，对着刘爸点头哈腰。
余然然觉得好笑，要是刘艺玲老实，那全世界就没老实人了！
余斌在后面推了她一下：“乖，跟玲玲道歉。”
“我没有错！”余然然不想理她，只想回屋写作业。
刘爸冷哼一声：“老余！一个闺女都搞不定，我怎么敢把厂里几百号人的安危交给你！”
余斌惊喜地看着刘爸：“你，你这是答应了？”
刘爸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副你看着办的姿态。
他们厂里正在招保安，余斌好吃懒做，就想干这种轻松的活。
一想到保安的事能定下来，余斌心里只剩高兴，那还顾得上自家女儿的尊严。
“余然然！道歉！”他沉着脸命令。
余然然心都凉了，看着余斌的表情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的表情让余斌心里有点不舒服，凑近了说：“你刘叔答应把我安排进他们厂里做保安，一个月两千五呢！比爸在机械厂累死累活强多了！”
机械厂的工资并不低，但余斌吃不了苦，三天两头请假躲懒被开除了。
“明明自己也能找到工作，干嘛非得求别人？”
“爸的话你都敢不听了？你真是让爸失望！”
余斌愤怒地掐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刘艺玲面前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怒喝。
“你在干什么！”王慧兰顾不上停好自行车，赶紧冲过来将女儿护在身后。
“妈，我没事的！”余然然担心气头上的余斌会对母亲动手，忙将她往后扯。
余斌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低声说：“慧兰，刘哥答应帮我安进保安队了，别因为然然得罪他。”
“想当保安你七老八十再去也不迟！然然，进屋。”
她理都不想理刘家那两个，护着余然然进了屋。
“妈，你不听我解释解释吗？”
“不用解释，肯定是刘家那坏丫头又欺负你了！你爸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紧张地在女儿身上来回检查，生怕她哪里有个闪失。
“我没事的。”幸好还有妈妈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余然然感觉心都暖了。
没一会，余斌唉声叹气地进了门。
他抬头看了母女俩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王慧兰瞥了他一眼：“我是不会让你去当保安的，你身体好得很，干什么不行？”
余斌忿忿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我这腿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年送然然摔了一跤，每逢天变就疼得厉害！”
王慧兰没好气地说：“那我们然然也摔了！从那么高的车座子上摔下来，怎么没你这么金贵！”
余斌窘迫地看了余然然一眼：“那不是路滑么……”他没好意思说下去。
当时是冬天，他赖床起不来。
等到他起来的时候都快上课了，于是一路骑得飞快，没注意路面结冰滑倒了。
摔了也就算了，他整个人还压到余然然的身上，把她的手指都给压骨折了。
这事的责任在他，这么多年，一提起就心虚。
“就算不想去机械厂，也有别的工作，干嘛非得求刘家呢？”余然然生气地说。
就在这时，她脑海里传来系统任务声。
【叮！请接受支线任务：帮余斌找到工作。任务成功加5点积分，失败扣10点。】
余然然倏地睁大眼睛，这奖惩机制也太不人道了吧！
【是否接受？】
余然然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接受。
就算没有系统的任务，她也打算帮余斌找个工作。
家里的开支都靠妈妈一个人，她想帮忙减轻点负担。
而且，她想尽快带妈妈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这笔费用对于她们家来说不便宜。
……
到了周末，余然然约好了方悦，打算去帮余斌问问工作。
两人逢招工的店就进去问，留意着各种广告牌，就连墙上的牛皮癣广告也不放过。
正看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讨厌的声音。
“哟，这不是余然然么？找工作呢？又缺钱啦？”
刘艺玲打扮得花枝招展，身旁跟着几个差不多审美的女孩子。
余然然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
刘艺玲知道余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在她面前晃了晃。
“只要你今天帮我拎包，这一百块钱就归你了。”
方悦气不过将她的手拍开，“你想侮辱谁呢！”
刘艺玲倒也不恼，依旧拿钱诱惑着余然然，“我听你爸说，你们家一天菜钱才十块。”
方悦没想到余然然家里窘迫到这种地步，有点心疼地看着她：“真的吗然然？”
余然然没觉得丢人，盯着刘艺玲手中的纸钞。
这一百块钱，她确实很想挣。
她还有两个月才成年，出去找兼职别人都不要。
如果能从刘艺玲这里挣到一百块，她之后再攒攒，差不多就能带妈妈去体检了。
她咬了咬牙：“你要是赖账怎么办？”
刘艺玲见她这是松动了，得意地笑着说：“那我先付你一半定金。”
“行！”
“然然！”方悦将她拉到一边：“刘艺玲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报复你的，你不能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