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妈?”殷珩听后更是糊涂了,“你大姨妈在哪?”
江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手里又紧了紧他的披风。
“大姨妈太高深了,你可能不明白,就是那什么……我来事儿了,来事懂不?”
“不懂。”殷珩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就打开了一本书不想再搭理她。
靠啊,这个时代大姨妈叫什么来着?
敲了敲脑袋,仔细的想了很久之后,还是想不出来那个词,于是又伸头过去,在殷珩的面前比划了起来。
“大姨妈……就是……姑娘家每个月都要来几天的东西,这下你明白了吧?”
“大姨妈是东西?不是人?”
“哎呦,我的爷,大姨妈不是东西,是……月事儿!你到底明白没有?”
殷珩的眼神黑了一下,江颜以为他终于明白了,可他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明白。”
丫的太坑爹了吧!她怎么就想不到那个词了呢?
是不是就算她想起那个词,这个常年在外征战的男人也不知道啊?
现在怎么办?
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眼风却看见殷珩那弯起的嘴角。
好啊!这个臭人!
想想他看的那本小黄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要来几天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是个王爷,这又是个早熟的朝代,这货都二十好几了,怎么可能不明白?
故意的是吧?
江颜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怒意,而是乖顺的蹲下身,拉着他的衣袖,“来,爷,你来这边。”
“做什么?”
这一回殷珩是真的不明白了,江颜反手偷偷的将车门的插销拔了出来,又将他扶了起来,往车门边拉了几下。
“爷,您坐这来,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什么是大姨妈。”
殷珩皱着眉站起了身。
可他高大的身躯刚站起来,身子还没站直,江颜拉他的手突的用力,脚上也使劲的朝他胸口上一踹,压着声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外头凉快去吧大爷!”
嘭!
马车门被撞开。
好在殷珩的底子好,虽然结实的挨了江颜的一脚,可他高贵的样子却保持住了,只是为了保持平衡单脚着地差点就把脚给崴了,整个人连连朝后退了几大步才站稳。
“啊!我的爷……”
月影是第一个惊叫出声的,之后就是驾车的,随行的一个二个都尖叫了起来。
马车在路上走的安稳,可他们家的爷却从马车里倒退着掉了下来,还差点摔一跤,这是个什么情况?
吱呀一声,马车迅速的停靠了下来。
月影是第一个冲过去扶住殷珩的。
“爷,您没伤着吧?这是出什么事了?王妃呢?”
殷珩瞄了一眼那紧闭着的马车门,重重的咳了一声。
“爷看今儿天气不错,想要出来活动活动,月影,去把爷的白面牵来。”
“是,爷,可是……”
“可是个屁!”
殷珩一脚踹在了月影的屁股上,难得的又爆了粗口。
齐刷刷的,随行的铁骑都闭上了嘴垂下了头。
月影抬头看了看被北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枝,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天气好的样啊……
每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殷珩的马车却密封的很好,随行的人都有些许的距离,就连驾车的月影都不明原委,谁能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呢?
马车继续上路。
知道天边露出了霞光,殷珩才“活动”完毕,把白面的桨绳丢给月影后,慢条斯理的上了马车。
原本他心里就窝火,可刚一上车眼睛就定住了。
只一眼,他就看到自己那做工精良的披风已经被肢解破碎,一块块的叠成了条状,那样子不需要多想他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咬牙切齿,低吼着,“宋、九、柔!”
外面的人被这低吼吓得抖了又抖。
可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马车里的江王妃说了什么,只是马车内安静了下来,恒王也再没有低吼咆哮,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车队在大约巳时才到了菏县。
先头已经派人快马去传了口令,得知恒王归来,驿站的门口站了一群人,在那恭候他的大驾。
而最前方的一个人,衣袍左右绣有蟒蛇,腰带盘湫,身着姜国亲王服饰……
赵宁长看上去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虽说五官不丑,体型也算是高大,只是那圆润的肚子,一看就是酒色财气熏陶出来的天家之子。
若说他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那就是他那一双紫色的眸子了,给人的第一映像,就像电视剧里经典的坏人。
江颜挪开目光,看向殷珩的侧脸,那刀刻般的小样,天资华贵,绝世无双。
突然就明白了为何都说当今老皇帝独宠贵妃娘娘了。
殷祁是老皇帝的发妻武皇后所出,而五王爷殷珩却是刘贵妃所出。
从两个儿子就可以看到娘,这对比下来,除非那老皇帝瞎了眼才会不宠刘贵妃。
美色当道的人间,看来自己得努力了!
她心里的弯弯绕一直在转,而边上的殷珩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是微微的拂了拂身,淡淡的道:“二哥前几日摔坏了腿,身子骨不妥,为何还专门赶来?”
宁王脸上担忧的神色远远盖住了他眸子里的阴冷。
“这不是听闻五弟在沙恩村遇难,二哥心里挂念,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子?日夜难安,这不才赶忙来了菏县。”
殷珩的面色缓和了些许,只是那温和的情绪不深。
“二哥有心了,外头风大,还是快里头坐下说话。”
说到此殷珩声音一冷朝月影命令,“月影,你还愣在那作甚?不知道二爷的身子不爽利?还不快差人把二爷扶进去,在驿站里歇着。”
“是,爷。”
月影至今都没想明白,下午的时候屁股挨了一脚,现在还被冷声呵斥,只能乖顺的领命。
殷珩放下了马车的帘子,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马车缓缓的从驿站门口驶入。
这排场,这架势,这威风凛凛的样子,让江颜咂舌惊叹。
他搞什么?
这个朝代的人都十分看重尊卑嫡庶,从来都是嫡贵庶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