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云月想多了,李松鹤被骂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师父说的蠢货正是徒儿的师兄,不过他也是道听途说。”
就见他说完就开心的将药单送去给城主,毫不客气的说:“快点备齐。”
城主恭敬的接过药单,扫了一眼点点头,“我尽快。”
李松鹤突然问道:“你不会跟我要钱吧?你也知道我离开御医院就没了俸禄,以前的俸禄也都买了各种药材来实验新药,所以我没积蓄,没钱给你。”
他只字不提云月,就是不想让城主开口。
城主额上滑落一滴汗,李松鹤是什么人?跺跺脚就能让京城所有权贵都颤抖的人啊,他居然这么维护一个小丫头。
虽然小丫头有他不会的医术,他想学,但也不用卑微到这个地步吧?
他赶紧说道:“不会不会,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况且云清澜不是送来很多补偿?到了云雾城就典当了去,若有多余的就当是存在我这里的要钱,您随时可以送药单来,我负责买。”
李松鹤满意的点点头,“成,既然你坚持,我也就不推辞了。”
说完他就跑到云月身边,语气里带着讨好的问:“师父,你看我做的好吗?”
云月已经看傻了眼,脑海里飞速的转了十几圈,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李松鹤这样的人为什么对自己好。
等等,李松鹤的态度一开始并不好,而是听闻自己师父的事儿之后才有所改变,那就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了?师父……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虽然云月心里转了很多圈,但面上笑道:“徒儿真棒,看来以后我们能省不少钱呢,也有了药材的快捷获取路子。”
李松鹤点头,“正是,就是徒儿真的一穷二白,等城主身体好了,徒儿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求师父收留。”
云月,“……”这真是李松鹤?假的吧?
谁能想到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李松鹤在一个小女人面前哭穷,求收留,这传出去都没人敢信。
云月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如今我怕是不能在云雾城久留,云家的那些人自私自利,我从他们手里拿了一万两银票,又让他们损失大量财物和欠下十万两的外债,这算得上深仇大恨,他们容不得我在城内安家落户的……”
猛的,云月盯着李松鹤,十万两不正是欠他的?你怀揣巨额欠条还跟我哭穷?
李松鹤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拿出了欠条塞给城主,“大人,你负责要账,一九分。”
城主侧目,故意板着脸,“最次三七。”
李松鹤点头,“成,便宜你了,银子要回来就放你那当药钱,依我看你也做不来官,不如顺势就请辞,开间药铺,专门卖我师父做出来的药,肯定大赚。”
城主的心思一动,是啊,自己若借势辞官还能少挨点揍,卖药……
他的视线落在云月身上,她目光坦然又充满自信的看着自己,那眼眸的光仿若暖阳一样温暖了自己孤寂的心。
罢了,今生无缘,那做她身后的支持者也好,当下城主就点头,“也好,但我要等药丸出来试过再决定,毕竟我要为病人负责。”
李松鹤笑道:“这不是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他又回到云月身边,盘腿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您看,钱财在我手里都过不了夜,求师父收留。”
云月是相当的无语,五十多岁的人在一个十六岁小姑娘面前装孙子,你认真的?
不过这也能看清李松鹤的脾性,就是个老顽童,有底线,对医术的痴迷很深。
如果将针灸术教给他,以他的威望来传扬出去比自己努力要快上几百倍。
想到这里,云月面色一肃,认真的说道:“等银针打造好,我就会传授你针灸之术,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李松鹤没有痛快的回应,反而是认真思索了片刻才说道:“不违背道义、人伦、良心的事儿我都可以答应,哪怕是你要我的命。”
云月有些震惊,他居然能做到如此,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笑道:“没那么严重,我就是让你发誓学习了针灸之术后你要宣扬出去,让更多的人学会,不得私藏。”
“啊?”这惊讶的声音不仅是从李松鹤口中发出,还有车内的城主、丫鬟及车外的夜寒。
最淡定的人就是坐在云月身边的水玉镜,他吃点心非常认真,没人看见他眼中闪过笑意和自豪。
李松鹤立即举手发誓,“我李松鹤在此发誓,习得针灸之术后必定寻有悟性又严谨的人来当徒弟,把针灸之术传扬出去,绝不私藏,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这是最恶毒的誓言了,他说的如此坚定就是在表明决心。
云月满意的点点头,“等你全部学会我再让你当正式弟子,万一你受不了苦半路跑了,我跟世人解释你不是我徒弟都得磨破嘴皮子。”
一句玩笑话,让李松鹤开心的快飞起来。
城主干咳一声,笑道:“李神医……”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改口,“李大夫人品绝对没问题,期待日后的合作。”
这一刻他也下定决心辞官开药房,因为他知道只要参与了针灸术传扬的过程,那么将来他的名声远比做一个城主要高的多。
云月心里没这么多弯弯绕,笑道:“城主吐血也是吐的淤血,无大事,那小女子就回去吃饭了。”
城主说道:“留下一起用膳可否?”
云月摇头,“我们已经做好了,不吃就是浪费,这个时候可不能浪费食物,毕竟未到目的地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
城主一怔,随后点点头,“请。”
云月带着水玉镜下了马车,看见守在马车外的夜寒,云月觉得他帮了自己很多,有必要提醒一句。
“夜二公子,小女子有一句话……”
夜寒笑着打断她,“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说什么当讲不当讲,只要是你说的,一切都当讲。”
水玉镜悄咪咪的瞪了夜寒一眼,等以后在收拾他,暂时媳妇在自己眼皮底下,他还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