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酒坊里有秘密

　　云霄看出云月的目的，他面色一沉，怒道：“虽然我是城主，但你别忘了我也是正四品上的刺史。”
虽说秀才可以见官不跪，可也有句话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差着的可不是一级。
所以云霄一发火拍了桌子，那师爷不受控制的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云月无语，这人不愧是师爷，真的很聪明，用彷徨和请罪来拖延时间。
现在若是再逼迫一些就显得没有风度，云月转身看向外面。
门口一暗，吕大人满脸堆笑的走进来，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师爷。
“大人何事如此生气？可是他未能及时奉茶？”
这话说的，像云霄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一样。
云霄淡漠的把玩了一下手上的墨玉扳指，“本官问个简单的问题他都回答不出，早点换个有用的人上来。”
吕大人呵呵一笑，“大人说的是，只是这无极天师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下官得弄明白才行。”
云霄依然很淡漠，眼皮子都不太一下的说道：“那你就快点查，若是封府十二个时辰，本官可要上奏天听哭一下委屈了。”
吕大人面色一僵，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来人，谁让你们封府的？把人都给我撤回来。”
外面的人应声离开。
吕大人又满脸堆笑的说道：“大人随时可以回府，这案子下官一定查清。”
“嗯。”云霄起身往外走，眼神都没给那吕大人一个。
云月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仗着后台硬跟上峰作对的人，一旦靠山靠不住就肯定是最惨的。
这吕大人未必是靠山靠不住，也许是发现义父背后有更大的靠山而不敢造次。
她跟着云霄往外走，路过无极天师身边，就见无极天师身上的白布被风吹开一些，露出地面用手指写的三个字“查酒坊”。
云月顿住脚步，可无极天师接着白布飞舞又极快的擦掉了地上的字迹。
这情况下云月不好说什么，跟云霄离开衙门后，她说道：“爹，我想去师兄喝酒的酒馆看看。”
“为父带你去。”云霄说道。
云月对大双说：“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我跟爹爹去酒馆看看，兴许能查到什么线索。”
“是！”大双恭敬的应声，她知道云月在云霄身边不会有事，这云雾城城主可不是软弱的文官。
云霄带着云月到东区的不醉不归酒馆，周围都是衙役给围住。
他们看见云霄便齐刷刷的行礼，“城主大人。”
“嗯，里面的酒都查过了吗？”云霄问。
一个三十左右，国字脸的健壮衙役回道：“酒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未曾开封的没动。”
云霄点头，带着云月进入酒馆，掌柜和伙计都缩在角落里，满脸的彷徨。
云月仔细嗅了嗅，酒味儿很浓郁，夹杂着粮食的香气，但这一丝香气里又夹着微乎其微的臭味儿。
就像是你深处百花园，突然有人放虚恭的感觉。
云霄见云月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云月低声说道：“爹，这里的味道有一丝臭味，我找找看。”
“好。”云霄点点头，虽然他什么也没闻到，但他相信医者的鼻子。
云月找了一圈，最后在一坛未开封的酒前停下，这封坛的泥土有臭味儿。
云霄问：“这里散发出来的？”
云月点头，“是，泥土里有味道，我觉得是酒坊的问题。”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兄让自己查酒坊了，肯定有事情。
云霄背着手问：“掌柜，这酒是哪儿来的？”
掌柜立即跪着爬过来说道：“这酒是梨花村酒坊的。”
云霄点头，“你跟本官走，来人，备马车，带着这坛酒去梨花村。”
外面的衙役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是！”
云月也跟着，马车里挤着三个人，车辕上坐着四个衙役，可怜那马儿还得拼了命的跑。
梨花村比苦茶村要远很多，幸好这马耐力不错，但也跑了快两个时辰。
到了梨花村，云霄说道：“掌柜，酒坊在哪儿？”
酒馆儿掌柜本就是个半百的老头，此刻腿脚打颤，勉强小跑的带路。
云月发现酒坊在一小河旁边，后院堆积着高高的粮仓，前院还有人忙碌的将一坛坛的酒送入库房。
“爹，那边。”云月嗅了一下空气后指着酒坊的酿酒作坊处。
云霄点头，率先往作坊走。
一个赤膊壮汉从里面出来，凶巴巴的说道：“你们做什么？这是酿酒的地方，不许乱闯。”
云月在这壮汉身上嗅到了那股子臭味儿，但她能分辨出这绝对不是狐臭。
云霄冷哼一声，“本城主你都不认识吗？”
壮汉一怔连忙跪下，“见过城主大人。”
云霄嗯了一声说道：“我们要搜查此地，让闲杂人等到院子里集合。”
“是……”壮汉咬了咬牙应声起身。
很快，酿酒的人都到院子里聚集，门口有衙役看守，没人敢乱跑。
云月走进工坊，一股子酸臭味儿和酒味儿扑面而来，她差点窒息。
但她没有捂住鼻子，而是仔细分辨这些味道里的不同。
慢慢的，她顺着味道走向一个发酵池子，池子旁边还有不少黄泥，应该是用来封酒坛用的。
她仔细嗅了黄泥，一股子腐烂的味道，但寻常人闻不出来，只能闻到黄泥本身的土腥气。
“爹，这泥有问题，会不会是取泥土的地方有不妥？”
云霄看了一眼地上的黄泥，“出去说。”他察觉到云月的不适，应该是不喜这里的气味儿。
来到院子里，云月深吸几口气，总算是舒服了。
云霄问：“工坊里黄泥是从哪儿挖的？”
那壮汉说道：“在山上。”
云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山，山上都是梨树，但放眼望去并没有看见黄色的土层。
当下他沉着脸说道：“胡说，你到底有何隐瞒？”
壮汉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没有说谎。”
云月顺着地上的黄土痕迹寻找，在通往后院的夹道上看见一块地砖不对劲儿。
别的地砖都是一尺见方算大的，这一块足足有三尺见方。
她蹲下去拔下发簪敲击，里面传出空响，她立即喊道：“爹，这里有地窖。”
那壮汉闻言瞬间白了脸色，结结巴巴的解释，“那是……储藏酒的，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