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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起恰个饭

穿成废物女皇自保手册 沫师傅 2024-05-30 23:09
利馥在一旁皱眉看阿梨歪歪斜斜的落笔,悟性高,但字实在是丑。
等两人边上的炉子弥漫香味,利馥掏出里面的红薯。
利馥端着红薯到荀浓绮身边跪坐:“陛下。”
荀浓绮抱着汤婆子坐起来,伸手拿红薯,满意的看着苦恼下笔的阿梨。
“利馥啊,好好教啊,教好了给你奖金。”
“奴遵陛下。”利馥垂首。
虽不知奖金是何,但既是陛下让她做的,听从便是。
接下来三天荀浓绮抱病没有上朝。
暗处以为国师教导陛下不成,陛下此举是故意的人,在得知陛下在宫殿呕血后,纷纷心思活络。
荀浓绮身患疑难大病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就连换了住所,被半软禁的谢彦文都在寝宫多喝了几杯酒。
人心惶惶之际,国师出面说,国有难先降于皇,此番是天灾前兆。
随即急报清水县发了大水,冲断了桥梁,百姓们被困在县中无处可去。
女帝拖着病体上朝,和国师一应一和间,发誓要痛改前非,要好好工作。
而后就是神兮兮的说什么得天庇佑,先辈入梦启示,国家有一福女,决定民间寻找。
大臣们看的一怔一怔的,到最后,几个忠心大臣抹着眼泪喊陛下圣明。
下了朝,荀浓绮一边咳嗽一边和徐瀚泽往御书房走。
“陛下可是真的身体不适?”徐瀚泽瞧着荀浓绮惨白无血色的脸,指尖微动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荀浓绮一进御书房就伸了个懒腰,“假的,是面粉,薄薄涂了一层。”
几口水下肚,荀浓绮唇上的白色面粉被水融后,露出原本的唇色。
“国师,未卜先知啊。”荀浓绮不信鬼神,但她现在来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得不信了,“国师你这么厉害,想做什么还做不到吗?”
徐瀚泽斜眼看了她一眼:“即使未卜先知,未来也并非可随意改变。”
荀浓绮端着水杯点点头:“天命难违,一会去我那吃饭,讨论一下天灾怎么处理。”
徐瀚泽盯着荀浓绮把今天的奏折改完,看着她从衣襟处拿出一袋面粉,用绞下来的一块披肩沾了沾,往脸上铺来一层,再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和他并肩去寝宫。
荀浓绮寝宫的人被清出去的差不多了,没几个婢侍。
进了最里层,推开门,火辣的味道冲向鼻腔。
阿梨端着肉丸盘子只咽口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火锅。
利馥刀工精妙,切得五花肉很薄,和荀浓绮在海底捞吃的一模一样。
徐瀚泽闻到满屋子的浓郁味道微微皱眉。
阿梨和利馥瞧见他们回来正想行礼被荀浓绮拦下:“诶,算了,快直接下肉,孤饿了。”
荀浓绮和两人坐在一块,几人看不出主仆的模样,没半分规矩。
“胡闹。”弥漫在空中的浓烈气味,让徐瀚泽眉心微皱。
阿梨被徐瀚泽并不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手中筷子掉落在地上,下一秒就跪下俯首,声音跟着身形发抖:“奴、奴错了,国师饶命。”
利馥站起身,却没什么反应,同阿梨形成对比。
她只听陛下的。
“国师大人,你吓到他了。”荀浓绮伸手拉阿梨的胳膊,阿梨顺着荀浓绮的手起身,身子还止不住的颤抖。
荀浓绮知道,这是时代无可奈何的差距。
只是心中叹息一声:“国师若是不喜与她们共同用膳,随孤去殿内先行商量正事?”
徐瀚泽抿了抿唇:“吾不是此意,怎可在寝宫吃气味腥烈的食物。”
站在荀浓绮身后的利馥将手中的匕首塞回袖口。
利馥的举动几乎没有避着徐瀚泽,先前因着原主讨厌国师,利馥对他态度也便是如此。
“孤寻思你计较什么呢,孤睡这都不计较这个。”荀浓绮松了口气,笑道:“好啦国师,你就当这是吃饭的地方,这可是孤特意准备的,味道可好了,快坐下尝尝。”荀浓绮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徐瀚泽快坐。
利馥站在一侧,心中对徐瀚泽不满更甚。
陛下亲自照顾他,何等的殊荣,摆张冷脸作甚?
荀浓绮朝阿梨指了指另一张椅子,让他也快坐下。
等人都坐好,荀浓绮才入座到徐瀚泽身侧。
坐下的阿梨手指搅动袖口,微微抬眸看向两人,下唇被白齿咬住。
他的小动作被利馥看在眼中,伸手拍了他一下。
力道大的,阿梨只觉得被人用砖头敲了一下,阿梨回头对上利馥警告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身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利馥并不理会他这副模样:“不该起的心思收起来。”
荀浓绮见徐瀚泽坐的笔直,也不动筷,伸手去拉徐瀚泽袖口:“喜欢吃什么,用公筷夹。”
徐瀚泽抽回衣袖:“陛下自重。”
荀浓绮愣了一下,没想到徐瀚泽会说这样的话。
古代女子和男子多亲近一份皆是不合礼数,如今这女尊世界也是如此。
荀浓绮靠着利馥和阿梨的科普这两日知道不少事情,见徐瀚泽如此,猜到原因,心中未免叹息。
不管是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这种基于性别的约束都是不好的。
即使徐瀚泽是国师,立足朝堂,权力形同摄政王。
一男子在满是女子的朝廷上私下也要被议论连连。
对此,荀浓绮只能说,真是吃人的制度,只得庆幸徐瀚泽实力摆在那,且无心权势只当一国师,庇护江山,闲言碎语对他来说像冬日的落叶一般并不能入他的眼。
荀浓绮一偏头瞧见阿梨颓丧,泪珠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只当他年纪小,心中还有些委屈:“呦,还掉金豆豆呢?快别哭了,一会有你哭的。”
荀浓绮瞧见阿梨的眼泪调笑他两句。
因为后脑勺疼痛的阿梨,急忙擦了眼泪,红了脸。
因为多了一个人,几个人原本还算随和的氛围有些尴尬。
荀浓绮拿起筷,利馥也随之拿起,阿梨瞧见利馥拿起,徐瀚泽这才拿起筷。
感受到因自己到来的尴尬氛围,徐瀚泽开口道:“无妨,之前你们如何,面对吾也不用拘谨。”
另外两人听了他的话,阿梨低着头拿着筷子依旧不动,利馥抬眸看了荀浓绮的神色,往锅里继续下肉。
荀浓绮夹了一筷子的羊肉在徐瀚泽碗中:“孤记得你不用忌口,冬日吃点羊肉暖身子。”
随后转身夹了另一筷子到阿梨碗里:“国师都开口了,快吃,前两日你不是最爱吃这个。”
徐瀚泽看着荀浓绮的行为皱眉,怎的这般没有尊卑上下,不管她曾经的国家如何,总归到了这,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阿梨也被荀浓绮的举动吓到,手都在抖,脸涨红:“陛下,不、不合规矩。”
虽然陛下恩赐同坐吃饭,可亲自夹菜还是太过......
“都坐一起吃饭了还计较这个,除了你们,孤自然不会和他人这般,孤不喜一个人吃饭,看人吃的香,孤胃口更好。”
这番话一半给阿梨一半给徐瀚泽。
徐瀚泽自然听懂,碗中的肉被他用玉筷夹起喂到嘴中。
不同于以往食物的味道,这肉不知如何处理,膻味极轻,口感嫩滑,属实味美。
徐瀚泽喉咙滚动。
“好吃吧,国师。”荀浓绮含笑问他。
“不错。”
阿梨红着眼眶埋头吃饭。
进宫月余,他在这深宫见惯了人情冷暖,若不是这张脸,他活不到现在,活不到遇到陛下这般的人。
人人皆说陛下昏庸无能,他瞧,一群鱼目混珠,陛下明明胸有大志,此前这是隐瞒,从今往后他定唯陛下马首是瞻。
火锅味道烈,辣得几人,嘴唇都红肿,徐瀚泽更是只尝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荀浓绮被辣的,眼眶微红一侧头就瞧见同样,眼眶微红,不断饮着茶的徐瀚泽。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被辣的肿着红唇,红着眼眶的阿梨和利馥收下锅具,往屋里放挤破的果子除味。
荀浓绮怀中抱着一盘果子,看向国师。
“国师,你说这夏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徐瀚泽看她没有坐样的模样几欲开口,但想到这几日他纠正的成果,还是咽下想说的话。
阿梨和利馥均已退下,如今殿内只有徐瀚泽和荀浓绮两人。
荀浓绮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徐瀚泽略觉不妥。
“几番寻到无妨,她到了宫中陛下做如何打算?”
徐瀚泽大致知晓为何想寻此人。
但她却并不知自己为何也要寻夏晓,如今询问瞧瞧这人态度,若是相驳,还得早做打算。
荀浓绮看到出徐瀚泽大半心思,可论阅历她比不得荀浓绮,对于荀浓绮隐藏于心的事情,荀浓绮也分辨不出。
“我打算把她养在身边。”剥了皮的葡萄酸甜的汁液流到指尖,白皙的指尖称的葡萄味美,葡萄也衬的手指细长。
徐瀚泽皱眉,轻声反驳:“不可。”
“不可?”荀浓绮略带惊讶的看着他:“国师未卜先知难道不知她金龙缠身?”
如玉的嗓音带着复杂:“你就如此不喜这个位置?”
“那倒不是,你也说了我回去的概率很小,一个国家的最尊者,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哪有人不喜欢?这可比我以前天天工作加班当社畜舒服多了。”
荀浓绮叹了一口气,正色回答:“只是我自觉担不起一个王所要背负的责任。”
“陛下以为一个国家的王需要做什么?”徐瀚泽了然荀浓绮心中担心,微蹙的眉心松开。
“唔......”荀浓绮思考一番,嚼了嚼口中的葡萄,香甜的汁水在口腔迸发:“治理国家,让国家富强,无人敢侵什么的吧。”
徐瀚泽点头:“帝王职责就是这般。”
“你既已知帝王职责何须担忧做不好?护国有宋家,如今陛下只需要做好眼前,吾会协助陛下。”
荀浓绮嘴角抽了抽:“你说的好听,经过这两天我两的盘查,这个国家什么状态你不知道?就算我没死,造反的也快来了。”
这两日,荀浓绮殿中装病,每日抽个空和徐瀚泽了解这个国家,大致了解之后,原本还有点信心的荀浓绮真的累觉不爱。
这个国家实在是破破烂烂。
原主上任不管赚钱只管花,朝廷那些家伙瞧她铺张,捞油水的手伸的更远变得更大。
国库的银子缩水了一半。
不说没钱吧,就是不敢用的程度。
“即使是造反也需要个由头,此次洪涝的事,陛下做的很好。”徐瀚泽知晓荀浓绮有智慧:“造反的官员对陛下而言也并非全无法子。”
荀浓绮处理的洪涝一事,他听了也不免心中称赞。
她告诉他一种极其简便,不费事不花大银两的建桥法子。
以及如何安置灾民,如何善后,如何传播开展预防措施,此行等等前所未闻,实令徐瀚泽钦佩。
荀浓绮听了他的夸赞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眉梢,心中微动又压了下去。
“国师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些法子又不是我想的,我只是个废物。”荀浓绮不想当英雄,她知道古代不是一个能因她改变的时代。
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让这个世界变得和她熟知的事情一样。
“陛下既学的这些大智慧,如何算不得你的?”
“诶,你钻这个牛角尖干什么?这件事情我只是恰好知道如何解决,若是下次出了别的什么我怎么解决?”荀浓绮恼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本来莫名其妙穿越就不太高兴,这个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的人,也回不去,还不让自己过得好过些?
非要自己承担这样的责任。
荀浓绮心中不舒服,说话的语气也冲了些,更重的话在抬眼看见徐瀚泽的脸收了回去。
徐瀚泽不理会荀浓绮的脾气,只继续说道。
“即使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住,而是借尸还魂为普通百姓,看着乾元泱泱百姓受苦受难,你有一腔智慧确无处施展,只得看着身边的人受苦受难,你就真的开心吗?”
这番话一出,徐瀚泽立刻感受到荀浓绮的动摇。
“说不定,来到这个世界,你就是为了解救他们。”徐瀚泽这一句话像重棒敲打在荀浓绮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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