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病

　　皇宫安全，荀浓绮不担心夏晓在那闹出什么来，早几日，她便加强皇宫守卫。
国师府很大，但比起皇宫要朴素的多。
国师府除了打扫的婢侍也没什么下人。
徐瀚泽喜欢清净，荀浓绮看了一圈评价：“国师这是怀念以前的生活？”
徐瀚泽带着她走向药房：“吾过惯了从前的日子。”
国师府花草遍布。
只是冬天环境恶劣，瞧上去不免觉得太过萧瑟。
“别有一番风味，想来春风一吹，国师府的风景好看极了。”荀浓绮口中的好浑话像箩筐里的物件，怎么也拿不完。
徐瀚泽撇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药房里有个婢侍看管，将徐瀚泽带人来，自觉退下。
药房里放了个暖炉，保护药材不被冬日的潮湿侵扰。
药香让荀浓绮不自觉的吸溜鼻子。
这药香味和徐瀚泽身上的也相似，看来徐瀚泽常常在这。
“陛下稍等片刻，医师在路上。”徐瀚泽进了药房从椅子上拿出一个汤婆子递给荀浓绮。
荀浓绮摆摆手拒绝，徐瀚泽便将汤婆子放了回去。
方才出去的婢侍拿了椅子进来。
荀浓绮顺势拉倒徐瀚泽身边，和他一同坐下。
“国师，你说我要是把夏晓教好要多久？”荀浓绮坐下，习惯性和他瞎扯。
本不指望他回话，准备继续像以往一样自言自语。
没想到，徐瀚泽开口：“陛下的意思是教好还是教会？”
荀浓绮瘫在椅子上享受片刻的安宁：“当然是教好和教会一起。”
遭受过不好童年的孩子心里有点疾病是正常的。
夏晓和别的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同，是显而易见，因此也没多想徐瀚泽的话，只是心中觉得想帮她一把。
“教会什么总是简单的，教好一个人难于上青天。”徐瀚泽接过身边婢侍端来的茶水，说了这么一句话。
荀浓绮刚想反驳，教好一个人有没有那么难，听到了跑来的脚步声。
“呼！呼！”
还没见着人，荀浓绮先听到了来人的声音。
来人踏进门：“咋啦国师，你又啥毛病啊？还睡不着啊。”
荀浓绮听到一股子熟悉的碴子味。
哎妈呀，这不老东北味吗？
来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
气势豪放。
一进来就接过婢侍的茶壶往嘴里倒，婢侍神色不变，显然是早已习惯。
荀浓绮听到穆霞的说的话歪头看徐瀚泽，担忧问他：“国师也失眠？”
“这次不是吾。”徐瀚泽日常高冷不搭理荀浓绮，只淡淡回话穆霞。
徐瀚泽不说，穆霞可老稀罕说了。
“哎妈呀，大姑娘你那是不造啊，这老小子，前几年不知道咋过，天天睡不着觉哦。”穆霞说的拍腿，灰色的衣服一拍一层灰扑了出来。
看到荀浓绮瞪大的眼睛，穆霞也不在意，又拍了两下。
“怎么埋汰啊大妹子。”荀浓绮被逗乐了，也不好说是被她说话的口音，还是她不加掩饰的性格，“咋不换件衣服？”
“诶，大妹子知道啥啊，咱们这种到处跑的，一天换个八百十件的，没用！”穆霞露出大白牙，“大妹子，你咋不舒服啊？姐来给你把个脉。”
荀浓绮配合的伸出手：“劳烦了啊。”
“诶，客气啥，咱老小子的朋友就是我霞穆的朋友！”穆霞豪气放话，“大妹子叫啥啊？哪儿人是？咋和这个老小子认识的啊？”
“荀浓绮，就本地人，和国师嘛，嗯，认识也没多久。”
“阿妈呀。”穆霞把脉的手一顿，“大妹子不改个名啥的啊？这重名不咋好啊。”
这个时候一旁一直不开口只喝水的徐瀚泽开口了，语气未变分毫：“陛下某要怪罪她的无理，这是吾师傅好友的徒弟，性格直爽喜结好友，不认得陛下。”
穆霞不吭声了，眼珠子瞪大了一圈。
再开口就是正常的口音，脸上的随性也收敛：“草民见过陛下。”
见她要跪，荀浓绮连忙喊住：“诶诶，没事，方才还语气亲切，怎的一听孤的名，这般生疏。”
一旁的小厮也被荀浓绮的身份吓了一跳，跪下行礼，荀浓绮摆手让他起来，徐瀚泽顺势让他离开。
穆霞起身低头继续给荀浓绮把脉，斜眼瞪一旁的喝茶水的徐韩泽：“陛下不怪最草民的无礼才好，在外与众多百姓治病，医者语气亲切，百姓才更加配合些。”
见荀浓绮没有生气，也觉得方才的场景有趣，露出一个笑来，语气也要松快许多。
荀浓绮点头：“医者圣心属实辛苦。”随即歪头调笑指责徐瀚泽：“国师也有坏心眼，怎的不和神医先说了孤的身份？”
给荀浓绮把脉的穆霞听了愤愤点头两下。
“陛下圣体尊贵，既然是检查身体自然不可随意告知他人。”徐瀚泽的指节纤细，弯曲握着茶杯瞧起来也是赏心悦目。
“哇哦~”荀浓绮拱火：“穆神医，你听你听，国师拿你当外人！”
穆霞闻言忍不住勾唇露出大白牙：“陛下可真平易近人。”
荀浓绮笑她：“穆神医方才的口音才是平易近人。”
穆霞灰扑扑的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徐瀚泽轻轻嗤笑。
把脉的时间很长，前面荀浓绮还有兴趣和她开口聊天。
但看到穆霞皱眉那一刻，荀浓绮也不笑了。
药房里只剩下徐韩泽翻书的动静。
等穆霞收回手，看着穆霞微微皱起的眉，荀浓绮不自觉的坐直身体，还有点紧张。
“陛下被人长期下药。”穆霞看向荀浓绮，见她脸上并无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