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浓绮乍一看吓了一跳:“怎么逮了只耗子揣身上?”
邱雪松睫毛上的雪粒子没手擦拭,眼瞳在睫毛上反驳道:“才不是!”
邱雪松走进一点,又拉开一点衣服。
这些荀浓绮看清了,眼里都是不可思议,荀浓绮歪头和徐瀚泽对视一眼。
这居然是只才出生的小狗崽。
“方才我去湖边寻树枝,听见它在叫,吓我一跳,走近一瞧,它缩在大狗怀中,身边还有几只幼崽已经没了气息。”
邱雪松说的微微皱眉,见荀浓绮伸手,将怀中的小东西捧到荀浓绮怀中。
闻声,利馥和宋海昌走近,宋海昌瞧了一眼见它确实活着,此刻正在荀浓绮怀中哼唧叫着:“倒是个命大的。”
阿梨才拿着胡萝卜从厨房回来,也凑了进来,眨巴眨巴眼睛娇声说:“这般冷的天,能撑到陛下面前,也是个有福的。”
荀浓绮笑道:“胡说,明明是有福气遇到雪松。”
邱雪松被说的脸一红:“若不是陛下说捡树枝,我也遇不上它,还是蹭了陛下的福气。”
说着,荀浓绮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夏晓。
隔着风雪荀浓绮看不见夏晓的脸,只见她手里也空空的笑着说:“你也没带回来树杈子?”
夏晓走近,看见荀浓绮怀中眼睛都没睁开的狗崽,低声应道:“嗯。”
荀浓绮笑容丝毫没减弱。
暖色的烛火照在她脸上,有些温暖的味道。
夏晓只觉得割裂的厉害。
韶修竹黑暗树林中的吐息,风情的眉眼在她眼前闪过,而后看见荀浓绮还是那副带着暖意的笑容,耳边是荀浓绮给自己讲故事时轻柔的声线。
“人齐了,那便进去取取暖,这雪得下几天呢,明日再堆也来得及。”夏晓听到荀浓绮这样说。
随后一群人跟在她身后往明亮里走。
阿梨和邱雪松站在一侧歪头看她怀中的狗崽,荀浓绮伸手挡住风雪不让其落在崽子身上。
徐瀚泽也歪头看荀浓绮。
几人大步走去,荀浓绮回头有没有掉队,一回头瞧见还在风雪中的夏晓:“怎么了?没看够雪景啊?进去屋子里开窗户看!”
因为隔得有些远,荀浓绮嗓音有些大。
夏晓没想到荀浓绮会回头看见自己,她的声音也是明亮的,穿透风雪传到夏晓耳朵里。
夏晓连忙跑了两步,随后又停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跑,但将荀浓绮挺在原地,众人都在等自己又小跑过去。
韶修竹不知何时甩开锦衣卫。
风雪中视线不好,韶修竹绕在锦衣卫之后,看她们像老鼠过道,没发出声响,直直前去,嘴角勾起弧度。
韶修竹停在太明宫侧边的房子上,这里正好瞧见几人方才一同说话的场景。
韶修竹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不妙啊他的小老鼠才几天就要易主?
韶修竹眼眸幽深,嘴角笑意的弧度更大了些。
冰冷的指尖点在鼻尖,感受到凉意,韶修竹耸耸肩,那人穿的可真暖和。
他说的是荀浓绮。
像个球。说的也是荀浓绮。
不过这人长得还真好看啊。
说的还是荀浓绮。
韶修竹伸出舌尖舔了舔冻僵的唇瓣。
这人看起来这么暖呼,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呢~
一行人进了屋子,利馥心细。
出去前就在炉子上热了姜汤。
此刻正好。一人分到一碗。
怀中的幼崽到了温暖的屋子,开始叫唤几声。
奶呼呼的小嗓子配合着果冻一样的粉色肉垫,荀浓绮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利馥去仓库拿了羊奶给热上。
为了迎接几个人,偏房昨日连夜收拾出来。
几个人围着小家伙绕了几圈,宋海昌率先离开。
阿梨和邱雪松两人年纪小,平日睡得也早,此刻也困了。
夏晓坐在一侧捧着姜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是第一次喝姜汤,从前这样的东西,她便是瞧,也瞧不上的。
夏晓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喝了一口,微微皱鼻,只觉得浑身热得厉害。
但荀浓绮一定要她喝完。
夏晓捧着碗看着徐韩泽喝茶。
他凭什么只用喝一口?摆明了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夏晓在心中想。
下一秒,荀浓绮抬眼看到徐瀚泽面前一动未动的姜汤:“国师,喝完哦。”
徐瀚泽端着玉杯的手一顿,对荀浓绮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喝茶。
“国师要是不喝的话,以后再来我这,上好的茶叶便也不用拿出来了。”
徐瀚泽端着茶杯的指尖动了动,把茶杯转了个圈。
荀浓绮状似无意,抱起小狗崽,捏了捏它嫩的不行的肉垫:“小狗也不给国师抱,万一传了病气给它怎么办?”
“吾没有生病。”徐瀚泽开口。
荀浓绮装不住表情,嘴角一翘笑他:“不喝就不一定了。”
徐瀚泽放下玉杯:“茶水也是热的。”
荀浓绮挑眉不说话。
徐瀚泽只得端起姜汤,眉头轻皱。
端着姜汤的夏晓不想了。
荀浓绮将小狗给利馥看她熟练轻轻捏开狗嘴,用勺子将温温的羊奶一点一点倒进去。
“利馥以前养过狗吗?”荀浓绮看她动作熟练,问道。
利馥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荀浓绮,想了想若是说出来陛下可能会生气:“并无,只是看人喂过。”
荀浓绮点头,托腮看夏晓和徐瀚泽喝药。
利馥的姜汤特别实诚,一口下去像啃了一口生姜。
全场只有宋海昌面不改色的喝完,荀浓绮看到在心里啧啧称奇。
等两人喝完,利馥也喂完了狗崽。
荀浓绮接过幼崽,抱着它坐到徐瀚泽旁边:“国师抱抱看?”
徐瀚泽嘴唇微抿,僵硬的接过,学着荀浓绮的样子接过,小小的柔软的躯体在他怀中动着。
徐瀚泽不知所措,眉头紧锁。
荀浓绮看出他的窘态,露出洁白的牙齿。
荀浓绮伸手隔着衣物,捏住徐瀚泽手腕引导他如何去抱这柔软的小东西。
两人挨得近了,荀浓绮闻到徐瀚泽发丝的味道。
也不知这人用的什么皂角,清浅的味道闻的十分舒服。
荀浓绮扯回思绪,回头看低头看空碗的夏晓。
“你要摸摸吗?”荀浓绮说:“摸摸,以后你要和它好好相处哦。”
荀浓绮小的时候养过猫,妈妈带着猫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惜那只猫咪身体不好,没两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