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愿放过!
徐瀚泽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郝璇子,跪着表忠心的郝轩秀,以及周围另外三人的脸色。
此事此刻说起,实在操之过急。
荀浓绮却用眼神安抚,笑开眉眼:“孤不过是提了一嘴,此时还需长久计划,只是想问问左丞相的看法,何必如此?”
郝璇子却并没因为荀浓绮这般说,松开悬着的心。
“左丞相平心而论,你可真舍得轩秀这般的人才大智,被掩盖后院?”荀浓绮指节扣点在桌面带着细微的响动。
虽荀浓绮并未向郝璇子施压,郝璇子能感受到一阵不可言说的压力,她是最为爱才的一个人。
郝璇子的视线同郝轩秀交错。
郝轩秀眼里满是期许渴望,郝璇子看得心惊不已,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爱子的才华?
即便如此,人伦朝纲,又那能是她打破的?
郝璇子的不语已经给出了答案,郝轩秀眼里闪起亮光:“母亲,恕儿子大逆不道,儿子的才华不比京城中的女子差半分,她们能做的为何我不能做?”
“郝家香火传承,母亲和父亲只有我一个独子,既如此我自当不能让外人将郝家看清!”
郝轩秀握住郝璇子的手腕,眼中像是篝火燃烧正旺,雄心壮志燃烧成坚毅,是对自己的自信与肯定。
郝璇子最为得意自豪的便是,她同爱夫的儿子即便不在身边长大,也依旧出落得才华横溢,有状元之才。
却也时常失落,若是个女子……
如今陛下,提出男子可与女子比肩,而自己为何却这般抵触抗拒?
“陛下,臣只有一个孩子,不是臣舍不得让他踏上这功利场,只是臣担心无法护他周全!陛下!求您体谅!”郝璇子嘴唇轻颤,轻轻抚开郝轩秀的手,像是亲手熄灭他眼中的火光。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一句话说的沉重。
荀浓绮收回指间,桌面敲打之声撤去,书房重回寂静。
过了半晌,传来荀浓绮的轻笑声:“左丞相多虑,如今正这个正牌帝王还在宫外,宫内的冒牌货不知目的为何,孤纵有万般想法也无可奈何。”
“左丞相,孤提出这个念头,并不只是空想,也不只是说出来吓唬你,爱子的才能孤看在眼中,你以为他能逃得掉?”
荀浓绮调校的伸手点了点郝轩秀所在的方向:“既然左丞相不愿割爱,那么朝堂上的第一位男公子,便可惜不是另爱。”
穆霞无心朝政,虽也知道朝廷不许男子为官,荀浓绮此番想法简直胆大,她悄摸的看到现在,看出荀浓绮对此事的志在必得,无奈的看向徐瀚泽。
原本想用眼神询问,徐瀚泽为何不管管荀浓绮这里经叛道之事,却只见徐瀚泽的余光满是荀浓绮。
小小一个茶盏闻够了香味,茶水却只喝了一半,徐瀚泽手中把玩茶盏,思绪却不知道飘在何处。
穆霞知道没救,别嘴又开始发散思维,琢磨要方子去。
郝璇子高高悬起的心落下一半,她自然舍不得郝轩秀的才华被埋没。
但更不能允许,郝轩秀的性命埋于权力场之下。
对于她所担心,荀浓绮岂会半丝不知。
“陛下,为母的心情您也该理解才是。”郝璇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徐瀚泽的视线落下,荀浓绮下意识偏头看向徐瀚泽心里咯噔一声:“胡说!”
郝璇子心中疑惑一瞬还以为她不知晓此事,特地禀报,丝毫不知荀浓绮差点汗流浃背。
“陛下出宫紧急,还不知晓,半月前临幸的婢侍是柏家的长子,柏如之,查之有孕,只待生产即可封嫔。”
郝璇子说话半点不打磕碜,荀浓绮被说的浑身不自在,动了动身子。
郝轩秀早已知晓这个消息,此刻再听,眼底依然闪过一丝情绪,皇家有子,陛下膝下子嗣稀缺,是为大事。
也正是这般,才让有的人贼心不死,雀雀跃试。
“不用说了,孩子不是孤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柏如之早不是身处何处,现在的柏如之大概率是那贼人的属下。”
荀浓绮一番话出去,徐瀚泽继续品茶,郝璇子眼睛瞪大,年过五十,气的一张脸崩紧,说出的话都在抖:“这般胆大妄为!胆大妄为!”
下方的郝轩秀,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又不禁担心起来,天女膝下无幼女,向来是件患事,陛下登基三年,还无子嗣,自然引得贼人觊觎。
这事到此为止便罢。
说清楚就好。
方才的事也可翻篇。
“如今宫中的情况,孤自然知晓,那贼人是为了什么,在神医的帮助下,孤也有了眉目。”荀浓绮敛下表情,郝璇子看出这事的重大:“陛下,那人究竟为何?”
荀浓绮脸色不好看:“前段时日的瘟疫,便是那贼人所为,而瘟疫只是开胃菜,他真正所求是‘柏如之’腹中的蛊王。”
璇郝子不懂药理,对蛊虫一物,一知半解,只知道是极其不详之物。
“若是蛊虫到手。”即便是一张普通的脸,在荀浓绮身上也有不怒而威的威严:“只怕瘟疫不断,难以阻断。”
郝璇子心惊,被下的不轻:“竟这般严重!”
荀浓绮点头:“是以,此事重大,孤需爱子为孤做一件事可好?”
郝璇子行了大礼,心中慌得厉害,但也没有生不出拒绝的心思:“郝家,有幸得陛下重用,自当扑汤蹈火。”
郝轩秀抬头看着这张陌生扑通的脸,唇瓣紧抿同郝璇子一样行礼:“臣子万死不辞。”
荀浓绮看着两人嘴角勾勒:“孤不会人任何人无端送命,明日,轩秀进宫一趟,务必想法子去瞧瞧那柏如之,若是可行,杀了他,杀不了也无事,腹中的东西必须除掉。”
荀浓绮说的狠厉,杀意渗出,这个东西出事,只怕韶修竹不是只想对一个国家动手。
“遵陛下。”
知晓此事的重大程度,郝轩秀格外重视,三个字带着万般力量。
即便他对杀人一事心中惶恐,可为了陛下,他亦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