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两年,侯爵大人的心意谁不知晓?偏偏宋将军像是木头!”
“谢天谢地,如今总算是开窍了!”
荀浓绮同徐瀚泽二人坐在马车内,相视笑出声,手指的戒指被光线一晃折射微光。
宋海昌可不是木头,只是宋海昌专注事业,三年在主城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荀甘泽某段时间,已经在夏晓面前闹着要去边境陪他,
最后被赶回来的宋海昌瞪了一眼,看着宋海昌威风凛凛的模样,荀甘泽总算收下心思。
不能耽搁爱人想做的事情。
“偷偷去后院吧?”
荀浓绮小声和徐瀚泽商量。
徐瀚泽看了看高墙:“不太好。”
穆霞也开口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梳妆,现在进去不太好。”
荀浓绮皱眉:“我可不要直接出现在她们面前。”
“为什么?许久不见,这也算惊喜不是?”
徐瀚泽开口回答:“她一出现,这主城可就要热闹起来。”
穆霞想了想,在外的阿梨,出任务的文青和易行连夜赶回。
“嗯,你说的对!”
穆霞点头,随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可是赵秋柏的小孩还有半个月,办满月酒。”
“当初你不是说她们大婚会去?”
荀浓绮一噎,这确实忘记了。
赵秋柏知晓你还活着后,隔三差五的在夏晓面前碎碎念。
得亏如今的夏晓脾气不比从前,温和许多,就算面对一群大臣吵吵嚷嚷也能冷着脸忍住不动手。
面对赵秋柏的碎碎念,尽管烦躁,但也能忍,所以时至如今,也没对荀浓绮说过。
荀浓绮点头,看在赵秋柏同四大家族合作后,也是国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满月酒还是得去。
几人最后还是从正门进去。
荀甘泽一身红衣,满脸春风,手中端着酒此处敬酒。
都是朝堂上的熟人,为了防止被认出来,荀浓绮同徐瀚泽带上面纱,充作穆霞的下手。
荀甘泽远远看见几人,眼睛一亮,连连上前,将人带到后院。
留下的宾客窃窃私语:“这些人是谁?”
“那名女子瞧着好似鹤湖,鹤神医!”
“鹤神医竟然亲自来了!”
“当年若不是鹤神医,只怕当今陛下也......”
众人点到即止,对鹤湖的特殊对待谁也没有意见,这可是当今陛下的救命恩人,先帝对她也十分尊敬啊。
后院中,下人退下,荀甘泽眼睛发亮:“阿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可去见陛下了?”
荀浓绮笑着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她:“今日你大婚,自然先来瞧你。”
荀甘泽红了眼眶。
自小同这个阿姐相交不多,如今这两年关系却越发密切起来。
“红眼做什么?难不成你要肿着眼睛去见你的正夫?”荀浓绮调笑道,手中的紫凰镶玉塞进她手中。
荀甘泽还欲说什么,一个小厮冲进来:“大人!殿下来了!”
“知晓了。”荀甘泽让人退下,转头看向荀浓绮:“阿姐可要一起去?”
徐瀚泽扯了扯荀浓绮的袖子,原本想拒绝的荀浓绮改口:“自然是要去的。”
大堂气氛凝结不少。
夏晓坐在主位,见荀甘泽后面跟着的荀浓绮,眸中一亮,眉眼弯了弯,有了些笑意。
“某要行礼,今日你大婚,这般喜事,某要因为孤败了兴致。”
荀甘泽知道夏晓不让行礼是为了谁,自然起身:“陛下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
夏晓同她寒暄,视线却一直看向荀浓绮。
两年过去,夏晓长得更高了些,雍容华贵,举手投足同上一次见面丝毫不同。
确实是长大了。
荀浓绮晃了眼,偏头同徐瀚泽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我养大了一个孩子?”
徐瀚泽小声赞同:“也没错。”
“可我只养了她一年。还让她给我打工。”荀浓绮忽然生出一丝愧疚。
徐瀚泽安慰:“但因为你她免了许多困难。”
荀浓绮点头,但众神之神,徐瀚泽安慰人的技巧一向很烂。
荀浓绮同徐瀚泽看着两人拜堂之后离开此处,回了暂住的院子。
在荀浓绮意料之中,夏晓在夜间翻墙落在院子中。
“为何不走正门?”
彼时,阿梨送来火锅,几人正在院子中吃饭。
自从阿梨和四大家族合作后,他同卫青雪日益交好,对她的行踪也是越发掌握。
但每次都只是差人送银钱,或是送来最新的菜品。
味道是越来越不错,而这两年,阿梨对她行踪的掌握更精准,基本当天到,晚上便有东西送来。
由此可见,火辣小店不仅没有因此受影响,反而越做越大。
夏晓拍拍衣摆的灰尘:“走正门动静太大。”
荀浓绮抬头:“翻墙动静也不小。”
夏晓勾唇腼腆笑了笑:“主要是没想到大家都在院中。”
来都来了,利馥添加一副碗筷,几人坐在一块,久违的一起烫火锅。
荀浓绮在桌上看了一圈,小声对徐瀚泽说:“我最不爱一个人吃饭,总觉得人越多越好。”
“如今也是这般觉得的?”
荀浓绮点头。
徐瀚泽抿唇,红了耳尖不说话。
二人说着话中有话的小话。
夏晓朝锅中夹了菜和肉,陪着一点点吃起来。
荀浓绮瞧见抬头笑着开口。
“从前有肉你绝对不吃菜,当了两年国主,感觉如何?”
夏晓叹息一声摇头:“原以为曾经日日早起念书便是极痛苦,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荀浓绮笑起来。
宫中局势不稳,同荀浓绮在位时不同。
夏晓这两年没少受针对,吃食更是马虎不得,规矩又多,因着荀浓绮的手段粗暴,礼部敢怒不敢言。
反正说的荀浓绮也不听,但这个新帝可不一样。
夏晓就连吃食的用量也严格把控,否则便有人叽叽喳喳吵得人不得安生。
荀甘泽大婚后三日,总算带着人来见了荀浓绮。
两年未见,宋海昌黑了些,身上的气质却更加稳重,有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新婚燕尔,腻腻歪歪,荀浓绮啧啧摇头。
荀浓绮送的礼物贵重,不适合混在宾客中。
只得悄悄放去。
是先帝留下的一些东西,意义非凡,也算一种传承,荀浓绮虽然对此无感,但这也算礼仪的一种。
何况那东西荀浓绮拿在手中也没了用。
改名换姓的宋海昌成了宋心菱的义子,风光大嫁回门日,一家子亲自到门口接。
所有人将他对宋家的重要性往上提了提。
赵秋柏得了一子,宝贝的不得了,这个满月酒办的豪华。
具体表现为,分发的糖果里面都是金子做的。
荀浓绮的出现让赵秋柏脸上的笑容更嚣张。
“许久不见啊!”
赵秋柏蹭到几人身边,同荀浓绮交谈:“真不够意思,怎么悄悄跑了都不与我说?”
荀浓绮看着像换了一个人的赵秋柏:“我不做陛下之后,你倒是自来熟。”
赵秋柏嘿嘿傻笑:“那不是怕掉脑袋,现在不怕,自然就是吃过饭的好友。”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人小声交谈。
赵秋柏回忆,自然是江南的时候,见了文青的易容,赵秋柏便知晓为何自己悄悄带人去吃火锅,结果转头被拆穿。
酒酿圆子便火锅,气的宋心菱拎着棍子要给她好看。
荀浓绮看着被宋子琪抱着的小孩,白白嫩嫩咯咯直笑,露出没有牙的小嘴,一双眼睛溜圆。
荀浓绮侧头看向徐瀚泽。
若是他们也有一个孩子,那必然是顶好看的。
夏晓来的时候,正在举行抓周。
夏晓索性将自己的笔,和身上的佩剑都放在之上。
围在其中的小孩,咯咯的一手抓钱,一手抓住夏晓的毛笔。
有人开始猜测,赵家这是要升官啊。
一个满月礼,陛下亲临,显然是对赵秋柏这两年的表现极其满意。
被母亲无情拉入官场的赵秋柏,任劳任怨两年,如今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这次,荀浓绮同徐瀚泽待了三个月。
走前,荀浓绮同徐瀚泽又去看了孩子,才几个月大的小孩,不爱哭,反而一天咯咯笑个不听。
笑累了歇一歇,又被大人手中的小玩具逗得咯咯直笑。
终于倒了新地方的第五天,荀浓绮还是没忍住策划了一场求婚。
两人虽然对外早已是夫妻。
徐瀚泽对俗礼也没多大兴趣,但荀浓绮还是觉得婚礼不能少。
这场求婚,实在平常,只是某一日,荀浓绮把玩徐瀚泽指尖时,忽然摘下那枚戒指,在中指换上了另一枚。
徐瀚泽顺着往下看去时,有些愣怔,随之同荀浓绮亮晶晶的眼神对视,徐瀚泽接过她手中的戒指也给她带上。
“思来想去,虽然你不在意这个,但我觉得还是要有个婚礼才像样。”
“但我们既无长辈,也不愿招待不想干的人。”
“索性左右言之是个仪式,让她们都来吧,也算许久未见的聚会。”
荀浓绮担心徐瀚泽觉得无趣,极力劝说。
徐瀚泽低头看两人相握的手,点头:“嗯。”
随即,荀浓绮笑开。
穆霞准备的嫁妆终于派上用场。
地点定在一处山上。
是徐瀚泽选的地址,荀浓绮扫视一圈,知晓这是何处,
布置了小半年,正好赶在吉日。
徐瀚泽看着移植过来的一颗小树苗,身侧的荀浓绮开口:“从你国师府内移植来的,你最宝贝这颗树苗,移植在这也算一种念想。”
徐瀚泽红了眼眶。
婚礼当日,来的人不多,却带足了礼物。
夏晓加班二个月,终于赶出半个月的时间来参加这场婚礼。
看着两人拜天地,夏晓还是没忍住红了眼,从后方悄悄离开。
婚礼之后的日子同以前其实没什么变化,非要说的话。
那就是荀浓绮开始热衷于,同徐瀚泽一同出诊,袖子永远料到小臂,手上的戒指是必须让人看见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