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闹市赎人

 “你去整理一下咱们手头上的银子，明日去牙行转一转吧。”
梁珺婧盘算着也是时候收入一批人手了。
竹心闻言点了点头，仿佛她已经习惯了此刻的梁珺婧。
第二天清晨，主仆二人来到了牙行，刚刚走进这里，便听到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吆喝声。
同样为人，有的人被绑在了高台之上，任人打量观摩，有的人则是肆意叫买。
梁珺婧在穿越之前也见过不少的人口买卖，其行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生意果然是亘古不变。
“小姐，咱们是要买丫鬟吗？”
竹心以为是他们小姐姐的院子里过分单调，所以想着来收一批贴心体己的。
“不，咱们先转一转吧。”
梁珺婧未曾过多言语，只是在人群之间来回游走，不多时的功夫，便看到了某处簇拥着的人群。
她带着竹心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围观者都为中年男子，那些人眼神放荡，神情猥琐，指着台上一妙龄女子指指点点。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勉强蔽体，衣衫褴褛更显得身材曼妙，凹凸有致的曲线的确足以引人驻足，尤其是那张病态憔悴的脸，更是多了些病态美人的韵味，还有那种眉宇之间的破碎感，足够让底下的这些男人心生感怀。
卖家也有意如此，故意拉扯着女子脖子上的颈圈，让她展示着身姿。
梁珺婧面无表情地瞧着，左右两旁的男子频频出言调侃，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惹得竹心这样的小丫头面红耳赤。
“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竹心倒是不太明白那些繁文缛节，只是他们家小姐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总是在这种地方流连确实不太好。
“你去问一问那个老板这女子是何等价格？”
梁珺婧没有打算就此离开。
或许是在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将眼前这个女子买下来。
不过这究竟是出于同情心怜悯，还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就连梁珺婧自己都说不清楚。
最有可能的大概是因为那女子身处飘零之际，却又眉宇坚韧的模样，和她自己曾经的样子着实相似。
那是她刚刚才进惊鸟的时候，面对着那些上位者的藐视和调侃，她始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是在隐忍，一边等待着机会，一边磨砺自己，直到一朝亮剑，方可惊艳众人。
梁珺婧确信高台之上的那个女子并非什么池中之物。
果然刚刚开口，便从老板的口中得到了印证。
“这女子可是那战败国的云国贵女，出事之前那还是书香世家上的门第，从小娇生惯养，如此娇滴滴的小姑娘，那自然是要卖上上好的价格。”
看着卖家侃侃而谈的样子，梁珺婧只觉得恶心。
拿捏着别人的痛处当卖点，这样的人跟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那些人也忍不住肆意调侃了起来。
“既然是高门贵女，那这身子骨恐怕是娇弱得很，尤其是那纤纤柳腰，似乎是很有滋味啊。”
“谁说不是啊？虽然说这脸上看着你确实脏了一些，但好歹是细皮嫩肉，卖家，要不你将那女子拉到咱们跟前来，让咱们好好观摩观摩，如果当真是个身娇柔软的，我们自当出得起价格！”
……
几个男子熙熙攘攘的说着，可无一不是卑鄙浪荡之徒？
面对着众人这般羞辱，那女子却好像生无可恋一般，始终眺望着远方，没有半点反应。
下面的人有所察觉，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人怎么一动不动的，别不是个傻子吧？”
“要我说当真傻了也好，又傻又漂亮，身姿又是这般曼妙，那岂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中间那男子说完之后，旁边那几个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几人简直就是臭味相投，恶心到一块儿去了。
梁珺婧不想听这些污言秽语，直接开口问道，“卖家，你就直接开个价格吧。”
“这位小姐，这姑娘可不是什么做下人的料，你可不要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
卖家是想给这位姑娘找一个男子，毕竟只有色令智昏，才能让对方给出高价。
“你管我们家小姐买来做什么？你只管开价就是了。”
竹心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歹毒之徒，心里自是愤慨。
“姑娘可真是好大的脾气，要我说你们这些高门大户出身的丫鬟，还不都得谢谢我们这些人牙子，否则的话，你们哪里来的机会享受这泼天的富贵？”
卖家对于竹心的怒火明显是不服气的，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你也莫要再啰嗦了，你想要多少，只管开价就是了。”
梁珺婧神色淡淡。
卖家一听，直接就是狮子大开口。
“既然姑娘你这么诚心，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一口价五百两，如果你愿意呢，立刻将人带走，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自然也是不愁卖的。”
卖家明显有意为难，放眼望去，整个市场上的这些奴仆加起来恐怕都不一定值这个价格，又更何况是这区区一人。
竹心闻言，不免有些恼火，“你这厮明显就是故意为之，这一个人怎么能值得了这个价格，你难道就不怕官府的人找你吗？”
“哎呦，是你们家小姐让我随便说的，怎么成了我的错，罢了罢了，你们这样的人家我是惹不起的，既然如此还请二位请吧，莫要在这里扰了，我做生意。”
卖家也是个有脾气的，说着就准备把人给赶走。
梁珺婧也不恼，直接就掏出了怀里的银票。
“五百两银子，你自己点一点吧。”
“这……小姐可真是大方慷慨，刚刚的事情纯属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而且小姐莫要挂怀，人就在这儿了，您赶紧带走吧。”
卖家开出那个价格是有意为难，但没想到误打误撞正好就遇上了一个大买主。
梁珺婧自然知道这笔买卖是对方占了便宜，不过这收入属下，向来都是看眼缘而不看价格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多加计较了。
付了钱之后，主仆二人直接就带走了那个姑娘，刚刚上了马车竹心便注意到了那姑娘脖颈处的一个痕迹。
“姑娘的脖子真好看，看着就跟小月牙似的。”
竹心小心说着。
梁珺婧看了一眼，“你可有名字吗？”
“过往种种我都不记得了，既然现在已经是小姐的人，那便任由小姐差遣。”
女子看着还算平静，梁珺婧直接就给赐了个月牙的名字。
月牙欣然应了下来，马车刚刚走远，她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
“这是什么东西？”
梁珺婧看着胀鼓鼓的袋子，顺手一打开里面，忽然就是自己刚刚才给那个卖家的银票。
“小姐有心施救，我也不能看着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