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莫举杯,“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非你坚持要攻打大周国,也不会落得如今田地。”
“你我既然是友盟,便该互帮互助,你的仇敌便是我的仇敌。”
“是的,不但如此,我还要杀了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两人碰杯,畅饮。
龙忻月想起南宁莫的遭遇,便问道:“你怎么会成了南疆国王爷?你的母妃又怎么会死的?”
“唉!”
南宁莫沉沉地叹气,“说来话长,我也不想提起她。”
“那便不提起。”
“不提了。”
南宁莫摇头,“我今日找你,是希望你能劝阻龙擎天退兵,放我们离开大周国。”
“为什么?”
龙忻月奇怪地问道。
“因为,南疆国不适合生存。”
龙忻月诧异,“不适合生存?为什么?”
“大周国有五位皇太叔,除了龙擎天的叔伯叔祖辈,其余的,都是龙擎天的堂兄弟。
他们野心勃勃,觊觎江山社稷,如今大周国内忧外患,朝政动荡不安。
早有预谋,想联合其他国家围剿龙家军,我若继续坐镇南疆,必死无疑。”
“这么严重?”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派出密探潜伏进各个国家,收集各种消息传达给你,这段期间,你务必守住边境,千万不能让大周军再次侵犯。”
南宁莫道。
“行,我知道了。”
龙忻月点头答应,又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南宁莫眸色复杂地看着龙忻月,轻轻叹气,“我想在此多逗留几日,你若有急事,尽管去办,我会命人护送你出边境。”
龙忻月听闻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有心隐瞒身份,想来是有自己的苦衷,也便不勉强了,他站起来抱拳道:“告辞!”
龙忻月带领飞龙卫离开,他原本想先回宫复命再去调查当年的事情,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改变了计划。
龙家军已经撤回,他率飞龙卫回营,在帅帐见了南宫越和龙御煊。
龙忻月把在北漠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报,“末将认为,南宁莫的确不是真正的南宁莫。”
龙御煊脸色微变,“此言怎讲?”
“南宁莫是龙家军的少将军,当初在战场上,是龙太傅亲口下令让龙家军撤出战场的,末将怀疑,南宁莫的死,也是他授意龙太傅做的。”
龙御煊冷笑一声,“龙太傅的野心昭然若揭,他是想借助这场大战夺取龙椅,只是没料到,他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面,却被你逆转乾坤。
否则,此刻他怕早已经登基称帝了。”
龙御煊虽说对龙太傅不满,可也没到憎恨的地步。
毕竟他曾经教导过他。
但是,此番南宁莫死于龙擎天剑下,龙御煊的心思顿时就变化了,若龙太傅当年所作所为属实,那么龙家军的损失,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你们龙家军。
可是有不少忠烈,这些年征战沙场的英魂,岂容得别人践踏?”
龙御煊厉声道,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将士死后被人侮辱的。
龙忻月道:“末将明白殿下的心情。
但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平乱,若我们现在贸贸然去兴师问罪,只会惹祸上身,反而让南宁王得利。”
龙御煊看向龙擎天,“老七,你说该如何是好?”
龙擎天沉吟半响,“按照原计划推进,朕先率飞龙卫去支援东郡,等西戎军队到达之后再合力歼灭南疆军。”
“那南宁莫呢?他若不走,南疆军就会卷土重来,他武功极高,若他趁乱袭击军营,恐怕伤亡惨重。”
“孤立他!”
龙擎天冷道,“若他不服,便叫他滚蛋,朕绝对不容他留在南疆。”
龙太傅在龙擎天离去之后,便马上召见了南宁莫。
南宁莫是在龙太傅的寝室里见他的。
南宁莫是个俊逸非凡的男子,眉目清秀温润,皮肤白皙细腻,一双眼睛透着淡漠与疏离。
他看到龙太傅,施礼,“参见皇太傅!”
龙太傅摆摆手,示意他免礼,然后挥手屏退了左右,“南宁莫,你的名字叫宁默吧?”
“是!”
南宁莫抬起眼帘看着龙太傅,神色恭谨,“皇太傅还记得草民?”
龙太傅坐下来,“当然记得,你当初随着你舅舅投奔哀家,哀家还赐予了你一块玉佩。”
龙忻月和南宁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南宁莫是龙靖宇的胞妹的孩子,这事是龙忻月告诉南宁莫的,如今看来,当初龙太傅收养他,竟是另有用意。
南宁莫低下头,语气略显得悲凉,“草民不配拥有这块玉佩。
因为,草民根本不是皇上的亲外甥。”
龙太傅怔了怔,看着南宁莫,“不是亲外甥?你……你不是哀家的外孙吗?”
“皇太傅您忘记了?三百年前,先皇驾崩的当晚,太后娘娘突发疾病,哀家与皇贵妃赶往皇宫救治,途中,太后娘娘突然暴毙。
而太后娘娘暴毙的那个晚上,皇太傅才临幸了臣妾,臣妾当夜就有了龙裔。”
南宁莫缓慢地叙述。
龙太傅惊骇地看着他,“这不可能,哀家记得很清楚,当晚哀家是临幸了皇贵妃。
但是皇贵妃腹中胎儿,哀家也是亲自喂药的啊!”
龙太傅脸色灰败,颓唐地瘫倒在软榻上,“原来如此,哀家竟误会了她,她死的冤啊。”
“皇太傅,你既然知道是误解,那你为何不澄清?”
南宁莫逼视着他,愤怒地道。
龙太傅痛悔万分,“哀家错信了人,当初,她说要去探望一位故友。
但是,哀家知道她一直都喜欢先皇,便让她去看,谁知道,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哀家悔不当初啊,若当日不阻止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仰头长啸一声,悲恸欲绝。
南宁莫静静地看着他,眸底闪烁着恨意与复杂的情绪,“皇太傅,如果当日你没有答应她,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你辜负了她。”
南太傅闭上眼睛,痛苦地摇首,“哀家错了,真的错了!”
他看着龙忻月,“你是否愿意辅佐宁莫?”
龙忻月淡淡地道:“臣弟不懂得治国安邦,也不擅长管兵打仗,。
况且,我已经有了太子,皇兄是最佳人选。”
南宁莫眸子陡然射出凌冽的寒芒,“那便是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