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的不会有意外吗?”刘芬芳担心,“孙白会不会牵连进去啊?”
刘大娘点头,“不会,娘都打听清楚了,孙白都没有插手过灰豆腐的生意,对乔月芽做生意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知,乔月芽逃不掉的,那个李秀秀也别想要逃到,都给老娘进去坐牢,你放心,娘知道你的心思。”
刘芬芳一愣,低下头否认,“娘说什么呢,女儿能有什么心思。”
“你心里还没有放心下孙白,娘心里清楚,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娘难道还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刘大娘直接揭穿了她。
刘芬芳脸色一白,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刘大娘直接看出来了。
“娘~”刘芬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知道我和他没有可能的,这事咱们以后不说了。”
“娘都给你打算好了,这次乔月芽是逃不掉了,孙白以后回来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有一个坐牢的媳妇,以后对他的科考没好处,到时候让你爹上门去劝他,让他休了乔月芽这个丧门星,他一个文弱的书生,没有了乔月芽这个挣钱的人,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咱们到时候伸手帮帮他,再让他看在咱们家帮他的份上,娶你过门,以后你和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了。”
刘芬芳呆住,没想到刘大娘直接一口气搞定了全部,算计了乔月芽不说,还在背后把之后的事情都想的明明白白的,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刘大娘见她这样,拉住了她白嫩的手,“孙白是个有才学的,你哥都这么说,娘自然清楚,只是当时想到他家那样子,有田氏在,你嫁过去注定是要吃苦的,所以娘才没有答应你,现在孙白也从孙家分了出来,你嫁过去不用伺候婆母,也不用立规矩,孙白明年考上了秀才,你就是秀才夫人了,你哥有孙白这样一个妹夫,对他的前程也算是一个好处,娘难道还会不对你好不成?”
刘芬芳感动的不行,“还是娘懂女儿的心思,女儿心里早早的就有了孙白的人,后来娘让我嫁给铁山,娘也看到了那个铁山就是一个粗人,女儿嫁过去能有什么前途,这才跟娘闹了起来,娘你别生气,女儿都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嫁给了一个粗人,对哥哥以后的前程能有什么帮助,孙白就不一样了,说不准以后还能拉扯哥哥一把呢。”
“对,就是这个理。”刘大娘点头,“当初娘是被蒙住了眼,目光短浅了,芳儿你可要好好的给娘争口气啊,云秀放的绣女身份你可别错过了,有了绣娘的身份,那孙白心里还不得更喜欢你?”
“娘~”刘芬芳一听,顿时红了脸,“你就别打趣女儿了。”
刘大娘见女儿这幅娇羞的模样,多说了几句,就让她回房间去绣花了,还特地叮嘱了她不许胡乱说出去,把嘴巴给闭紧了。
乔月芽到了镇上,两只腿都要废了,干脆花钱雇了牛车把人都一起搭上,直接坐到了县城城门口才下车,步行进了城。
到了县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孙白肯定不可能跟着自己进去的,她便把孙白叫了过来,让他去找一家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再去县衙找自己。
孙白没有张口答应,满眼担忧的看向乔月芽,“娘子,我要跟你在一起。”
唐衙差见状,立马开口,“孙相公放心,乔娘子的牢房我会安排她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找一间干净些的牢房,你没有罪要是跟着乔娘子一起进去,我们县老爷怕是要被人在背后说滥用职权了。”
冯衙差也点头,“我们会叮嘱牢里的兄弟照看好乔娘子的,你只管放心的去,明日一早再过来。”
乔月芽朝他笑了笑,“你明日记得给我带集市街头的老张家的肉包子,我可喜欢吃了,相公。”
孙白抿唇,脸上依旧不放心,“好,我明天给你买。”
乔月芽听见这话,才放心的跟着两位衙差一起进了衙门,孙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心底里涌上来的那股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他后悔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娘子,更后悔自己竟然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乔月芽进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里,凉风习习吹散了他的青丝,一袭白衣站在夜色中,孤冷清寒,孙白的身上染了几分伤感和无措。
衙门的门早已经关上了许久,久到早就已经看不见自己想看的那抹身影,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迟迟没有离开。
直到月上眉梢,街上没有了走动的人影,他才回过神来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住下,却彻夜难眠。
乔月芽进去之后,唐衙差去禀告了县太爷,暂时把她收押进了地牢,而因为两人都收了乔月芽的好处,也没有食言,给她找了一间差不多的牢房住了进去。
所谓的牢房,就是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又脏又乱还发着恶臭,乔月芽进去的那一秒就差点把中午吃的饭都吐出来了,硬生生的被她忍了下来。
“这间房算是较好的一间了,床上的被褥也还算是干净的,不像是里面的那些牢房,又昏暗又潮湿,你安心的住一晚,明日一早大人就会召见你了,我们走了。”冯衙差叮嘱道。
乔月芽忍着恶心,既然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她还是塞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十文钱。
“多谢两位大哥了,这一路要不是你们关照,我指不定要受罪呢。”乔月芽从来都不会吝啬,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的性命。
唐衙差捏了捏手里的小荷包,心里有了数,“顺手的事,希望你明晚不用住这里了。”
“多谢。”乔月芽点头再次道谢,就见两人把门锁上了,还让牢房里的衙差照看自己,才离开的。
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要是没有钱,抠抠搜搜的,指不定要被这两人怎么折腾呢,光是这一路走来,怕是一双腿都要废了。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乔月芽回头看向那又硬又臭的棉被,打开垫在了底下,自己和衣躺了上去,看着外面的明亮的月色,心里想起了孙白。
也不知道相公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