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过手,画皮怪一眼就认出意欢,上下打量一番,“你是来猎食的吗?”
意欢眸色平静,语气淡然,“介意把食物分我一半吗?”
“当然介意,自己吃不到食物就来我这分食,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
意欢浅笑,伸手指着房中的李司枫,“他的命,我要了。”
李司枫也回头看她,唇角扬起一丝不宜察觉的弧度。
“猖狂!”画皮怪甚怒,双手一挥周边便狂风四起,一张脸也变得狰狞可怕,目光更是似吃人般的瞪着意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今日我就剥了你这张皮!”
说着画皮怪便一跃而起,向着意欢伸手攻击。
意欢也随风而退,两人快速来到空旷的院中,画皮怪手上指甲疯长,每一根都是她称手的利器。
而意欢深知暗中还有人观察,不能变出猫爪,反手一个挽花从腰上抽出一把软剑当做利器。
而这一变化,让画皮怪都怔了一下,言语讽刺,“你可真的逗,不用自己趁手的兵器,反倒用一把长剑,会用吗?”
意欢面色清冷,“对付你,足够了!”
话落,意欢手腕用力,率先对画皮怪发出攻击。
画皮怪也极其灵活,眼看剑锋向她袭来,一个转身就轻松躲过,甚至还用她的长指甲在剑身上捋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意欢连忙转身,再次发起攻击,画皮怪也毫不客气,几连招下来意欢就明显落了下风,而化皮怪则是瞅准时机持着长长的指甲,向着她脸部划去。
意欢即刻用剑抵挡,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一股液体向着二人袭来,凉意袭脸,紧接着就是呲啦一声,竹林里响起了画皮怪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无比渗人。
叫声过后,画皮怪一个转身化成一缕烟雾,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意欢趁机摸了一把脸,水有些怪怪的,是碱水。
“老大。”宋天宝都觉得有些过分了,连忙来到李司枫身旁,看了眼狼狈的意欢,握拳掩嘴压低声音道,“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李司枫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意欢。
她的神色上并没有怪罪,只是看着画皮怪逃跑的方向,狠狠跺了一下脚,那模样,就跟个小女人似的。
“真是的,让她跑了。”
说完之后才想过来责怪李司枫,“我说李少卿,下次出手的时候,瞅准时机好不好?”
意欢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走向贺兰长苏,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恼怒。
“妖怪跑了,回去吧。”
“画皮怪的面容毁了,极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作案,我们还是提防些的好。”
意欢则不以为然,“碱水能够导致她毁容,也会让她的灵力大减,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作案。”
宋天宝连忙上前,“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意欢转身,不忘把仇恨的目光看向李司枫,“该吃吃,该睡睡,明天是这副皮囊的最后期限,现在皮囊也毁了,最早的作案时间应该是明晚,我们留意一下就行。”
说完也不等宋天宝回话,转身就和贺兰长苏离开。
齐王府。
意欢换了妆容,洗完澡之后还是憋了一肚子气,她不明白,李司枫为什么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失手,而且就他的那副样子还像是故意而为。
她可是没有得罪他呀!
见意欢闷闷不乐,贺兰长苏神情淡然的坐在旁边倒了杯茶。
语重心长,“还在生气呢?”
意欢双手抱胸,“我只是觉得那个李司枫,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人。”
“就因为他泼了你一脸水。”贺兰长苏语气悠然,似看穿了一切,“当时的情形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什么!”意欢不可置信,“为什么,我可是他们请的伏妖师,说好听一点,我还是官差呢。”
“呵呵……”贺兰长苏淡淡一笑,“官差,那也得他们认你,你才是官差,虽然你现在是大理寺的伏妖师,但别忘了,你是空降而来,你来历不明又和我为伍,他们自然要多提防你一些。”
意欢这才想通,“他们是怀疑我的身份?”
“他们已经笃定齐王妃是妖,又怎么会对我身边的人放心。”
话已至此,傻子也听得明白,李司枫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意欢。
刚才的那一幕,说好听的是失手,说难听一点就是故意试探。
意欢紧住拳头,眼底泛出前所未有的恨意,“最好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我只是想为南安郡主报个仇,其他的根本不想多管。”
“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贺兰长苏起身,走到床边整理了一下床铺,“先休息吧,能睡就睡一会儿,一会儿还有的忙。”
“什么意思?”意欢不明。
起身向前,却忽然被贺兰长苏抓住了手腕,稍微用力整个人就坐在了他的怀中。
意欢血脉紧绷,隔着衣服传来的热量让她的心头小鹿砰砰乱撞。
“你……你要做什么?”
贺兰长苏没回应她的问题,抬手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
阴鸷的眼眸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向外瞥了一眼,随即一挥手熄灭了房间的蜡烛。
二人相依躺在床上,贺兰长苏逗弄般的一手抚着她的脸,目光却紧紧盯着门口。
意欢也察觉到了不对,不再询问,就这样僵着身体,任由他挑拨。
“你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等我们熟睡之后,他们就会行动。”
贺兰长苏口中的他们意欢也注意到了,有人潜伏在他们的屋顶和檐下。
可有一事不明,这可是守卫森严的齐王府,怎么能够让人随意闯入?
只有一种可能,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在贺兰长苏的掌控中。
胡思乱想中,一阵困意袭来。
外面的人还没动静,身边的贺兰长苏又给了她难得的安全感。
意欢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梦中的她好似又回到了南王府,那舒适的猫栏一直都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仿佛又看到了主人一脸和蔼的向她走来,并且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