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长苏眉目深沉,犹豫了一番之后才微微点头,“这不是我们回来之后庆安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对瓦拉那边不太放心,就让人盯着,结果还真出事了。”
“瓦拉那边怎么了?”李司枫连忙追问,“难不成是那个皇帝对公主他们下手了吗?”
贺兰长苏眉峰皱的很紧,也是一脸不解模样,“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一开始我收到消息说他们已经逃出来了,而且皇宫那边也没有要继续追他们的消息,可是不知怎么的,他们居然又返回去了,这下是自投罗网,眼下二人已经被压入大牢,不过好像是有人从宫里带出的什么东西,可能比较重要吧……”
李司枫也听的极其不解,“什么东西能比命还重要,这两个人真是够笨的,而且我千叮咛万嘱咐,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让阿里木带着公主去龙升客栈,只有在那里他们两个才会比较安全。”
“龙升客栈?”贺兰长苏神色一紧,“我怎么听说他们往庆安这边来了?”
“庆安?”李司枫也惊的神色一变,“我当初对公主说出庆安这两个字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好让她放心一些,没想到这个阿里木这么不中用。”
“倒也不是阿里木不中用。”贺兰长苏认真分析着,“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想要为瓦拉清朗复仇。”
“什么?”李司枫眸下泛起惊色,“就凭他们两个?”
“莫长生应该也参与了,而且还带出了宫里的东西,而他们两个又被抓了回去。”
“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贺兰长苏微微垂眸思考一阵,“应该不会,毕竟公主和皇上是一脉相承,既然有意让他们离开皇宫,也就不会对公主动手。”
“可是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用,眼下再次返回挑衅,若是再让他们逃走的话,恐怕会对他的威名大有伤害。”
李司枫也分析的极有道理。
贺兰长苏倒显得不怎么在意,“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我们的人都盯着呢,不会有什么大事,如果真是到了不得不出手的那种地步,他们也会保全二人,眼下还是想想怎样处理庆安的事情,只有我们稳定了才能把他们接过来。”
“嗯。”李司枫稳下情绪,点了点头。
等他回到李府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本想悄无声息的掩灯睡觉,可刚躺下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枫儿,娘知道你还没睡,把门打开,娘跟你谈谈。”
听到声音,李司枫一个下床连忙开门,“母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快进来,外头冷。”
李老夫人走进房中坐在桌旁,李司枫连忙倒了杯茶放在一旁,温热的茶水在烛火下,微微摇曳着烟雾。
深深叹出一口气,满是憔悴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枫儿,我听人说你在瓦拉了娶了公主,可是真的吗?”
李司枫闻言心头一沉,微微低眸,不知怎样回话。
李老夫人又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自己的儿子这副样子,瞬间心领神会,抬手握拳就锤在了他的肩膀上。
“枫儿,你糊涂啊,你知道凤九言这个孩子有多好吗?你知道她为了生下孩子受了多少罪吗?这么些年,她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个姑娘,你怎么能够负了她呢?”
“母亲。”李司枫也愧疚的不敢抬头,“我知道我对不住她,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这次回来我就是来赎罪的,可谁知她……”
话未说完,便没有说下去。
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只能在愧疚中度过,可日子总得过下去。
李老夫人深深吸了吸鼻子,掩去脸颊上的泪痕,“那……那公主要是知道九言给你生下了个儿子,她会原谅你吗?她又能接受这个孩子吗?”
李司枫对此倒不怎么担心,只是微微摇头,“公主并非寻常之人,在我离开庆安的时候,已经把我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而且也知道那个时候九言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所以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李老夫人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贵为一国公主,又怎能如此差人美事,既然知道九言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就应该知难而退放你与九言一条生路,为何还要那般坚定的把你带回瓦拉国,故意破坏你们的婚姻呢?”
“母亲。”李司枫神情认真,“当时的事情很是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如今九言的离去我也很伤心,更多的是愧疚,因为……”
李老夫人听得认真,可见自己的儿子欲言又止,她的心中也明白了什么,“枫儿,你如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九言?”
李司枫神色愧疚的低下头去,他确实从来没有喜欢过凤九言,这一点连自己的母亲都看出来了,可是他为何要娶凤九言,还害得她到了如今的这般田地,真是罪人了……
“也罢也罢……”李老夫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这个儿子做事情从来不会马虎,可为什么在这情事之上处理的又这般乱乱糟糟。
想不通。而且也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有意义,李司枫根本不会对她说那么多,便想着起身离去,却不曾想李司枫忽然将人喊住。
“母亲。”李老夫人住步,回头看他,摇曳的灯光下,李司枫神色复杂,起身忽然跪地对其深深的扣了一头,“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李老夫人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摇着头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对你很自然了解,你做事情不会马虎,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但是儿子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为了自己的良心,更不要想着去伤害她人来成全自己。”
“儿子知道。”李司枫连连点头,“母亲,我……”
李司枫欲言又止,李老夫人不禁心头疑惑,“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坦坦荡荡,今日说话怎么这样畏首畏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