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鸡肉粥

“你以为我会在乎？”
“阿曜，就算我们两人做不成夫妻，你也不该休妻另娶，你对得起我吗？”
“那你呢？你可有对得起我？”
南玥莹愣怔。她从未想过，她对不起他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我姐姐，但我姐姐有丈夫，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南玥莹低声啜泣。
楚曜摇头道，“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和你何干？南玥莹，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的腿废了，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战沙场。我们注定不可能。”
“阿曜，我不管。你是我的驸马，我不准你休妻！”南玥莹固执地攥着楚曜的手臂，“你答应过我，这辈子都和我一起生活，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在一起。”
“我没答应过。”
“你……”
南玥莹气呼呼跺脚，“你不答应，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你不答应，我就赖着你！我不会离开你！”
楚曜冷冰冰抽回自己的袖袍。
“你走吧。”
“我不走，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南玥莹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我知道。我不嫌弃你，你也不嫌弃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南玥莹泪如泉涌，紧紧抱住楚曜，呜咽说道，“我真的喜欢你！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
南玥莹一直在外漂泊，心灰意冷，只想找个依靠。
而楚曜，正好符合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楚曜的武功盖世，风华霁月，他是天生的将军。
他一直陪伴她，守卫她，给了她安稳温暖的家。
南玥莹想要的生活，只有他才配得上。
“放手。”楚曜的眸光，落在南玥莹攥着他衣襟的手上，眼神里透着警告，“否则，我杀了你。”
南玥莹的眼泪瞬间止住，眼睛瞪得圆溜溜，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阿曜，我不许你杀我，我要跟着你！”
“南玥莹，我再说最后一次。松手，或者……”楚曜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
“阿曜，你真的要杀我吗？”
“对，杀了你，就再也没人缠着我。”楚曜语气平静，似乎在叙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但南玥莹听见他毫无人类感情的话，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不是在开玩笑。
“好。我放手。”
南玥莹慢慢收回双手。楚曜转身往外走，却突然听到南玥莹在背后喊了一句。
“阿曜，你不爱公主吗？”
楚曜的步伐僵硬。
“我从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公主。虽然她已经是个残废，但是皇祖父、母亲、哥哥，全部对她呵护备至，捧在手掌心，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她就像是一块宝石，被众星拱月。”南玥莹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她不需要做任何事，因为她的美丽足够吸引人的眼球。”
楚曜默然。他对秦王府没有归属感，从未羡慕秦国公主。
只是……
秦王妃……
楚曜的脑海中，浮现了那日在花园里见到的绝美女子。
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庞，仿佛上帝精雕细琢，让人移不开视线。
南玥莹说的对。
她的美貌，足矣令任何一个男子动心。
楚曜想到这里，握紧拳头。
……
秦国使臣，带着礼品，入住驿站。
此时，天已黑，秦王妃便邀请南玥莹和楚曜，共同用晚膳。
南玥莹欣然同意。
一路舟车劳顿，又赶了几百里路，她也饿坏了。
但当她坐下吃饭的时候，看着桌上丰盛的佳肴，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秦王妃真疼爱她弟弟。
连晚膳也特意给他准备了最好的食材。
楚曜也是秦王妃的心尖宠，她肯定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送给他。
但她对他们兄妹，从来都是冷若寒冰。
就因为她不待见她们。
楚曜也没给她夹菜，甚至连筷子碰到碗碟都避开。
南玥莹也就不强求了，低头自己闷不吭声地吃饭。
“你是不是怪我刚才打你？对不起，阿曜。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南玥莹抬眸望着楚曜，泫然欲泣。
她很少哭。
即便是受委屈的时候，也只会掉金豆子，从不轻易流泪。
今夜她实在是太高兴了。终于和楚曜单独相处，她控制不住内心的雀跃。
结果……
“我怎么舍得怪你，是我不对。”楚曜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手忙脚乱，拿起旁边的绢帕递给她。
南玥莹抹了两把眼泪，娇羞一笑，“我就知道，阿曜对我最好啦。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对我好哦。”
“嗯。”楚曜点头。
南玥莹满足了，笑嘻嘻给他舀汤，“来尝尝我熬的鸡肉粥！”
楚曜端起勺子喝了一口。
味道清香。但是……
“我不吃鸡翅。”楚曜眉峰皱了皱。
南玥莹眨巴着水汪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不喜欢吃鸭翅吗？”
“嗯。”楚曜淡淡说道。
南玥莹又给他盛了一勺鸡肉粥，楚曜还是拒绝：“不用了，我饱了。”
“啊？”南玥莹一脸失落，“你都没吃多少……”
楚曜淡漠说道，“不想吃。”
“那好吧。阿曜，你早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
南玥莹一向聪慧懂事，没再勉强楚曜。
她看了一眼南悦音所住的房间，犹豫片刻问道，“公主睡了吗？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她累了，不必吵醒她。”
楚曜不容置喙。
南玥莹心底有些奇怪，楚曜怎么比她还紧张？
她没想太多，福身告辞，“我先告退了。”
……
翌日。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秦王妃亲自驾马车，前往城外祭祀陵寝。
楚曜骑着骏马，护卫在马车周围。南玥莹撑着油纸伞，跟在他们后方。
秦王妃在前面走，楚曜在马车左侧，南玥莹在右侧。
三人并排而行。
南玥莹的目光，总是落在楚曜身上，偷瞄两眼，心跳加速。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楚曜是秦王府最耀眼夺目的少年郎，无数闺秀倾慕，她自惭形秽，远远望着，从未想过能够走近一步。
但如今，她竟然能和楚曜这般距离。
哪怕楚曜对她态度冷漠，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