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轻生的念头

“你不高兴吗？你不想和我一起？”南悦音问。
楚曜摇头，“不是。我高兴……”
“那你怎么了？”
楚曜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冲动！不能吓到她！
“你不怪我？”楚曜问她，声音嘶哑。
他不仅仅没错，而且非常伟大！
他是为了她，牺牲自己。
他是她认定的丈夫。
南玥珊想，她这辈子注定要和楚曜共度余生。不论是福是祸，她都愿意陪伴他。
楚曜看到她眼睛红肿，憔悴苍白，心疼不止。
他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统统送给了南玥珊。
除了他自己。
这些年，他用自己赚取的钱财，帮助南玥珊，支撑起了南家。
南玥珊的父亲是文臣，官职不高，但是人脉广。
他帮了南玥珊不少忙。
他还买了铺子，让南玥珊管理铺子。
他把自己全部身家都交给了她。
她是楚曜唯一的妻子。
从此，她是南家最尊贵的小姐，是整个江州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女。她不缺钱，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楚曜可以肆无忌惮地宠她。
她享尽荣华富贵。
如今，她又失去了她的挚爱。
“阿曜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南玥珊哽咽道，“我没有了爱人，又失去了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带我离开，带我离开好不好？”
她抓住楚曜的手臂。
她纤瘦的胳膊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柔嫩，触感柔滑如绸缎。
楚曜怔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拒绝她。
“我会帮你报仇。”楚曜沉默半晌说道。
他知道这句话有点残忍，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南玥珊为他殉情而死。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女子，会让他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舍命相救。
她是南玥珊。
他们是夫妻、恋人，他欠她太多。
楚昱辰走后，楚曜带着南玥珊离开京都。
两人来到了海外一座名叫海岛的小城市。
楚曜在这个海岛购置一栋别院，专门供他们隐居居住。
南玥珊很喜欢这个小镇，在这里建立一个农场，教书育人，闲时打渔捕鱼，日子清净舒适。
楚曜也不再回皇宫，每日在农场附近找一处茶寮喝茶钓鱼，偶尔会和南玥珊下山去看看沿途风景。
日子悠哉而惬意。
南玥珊不嫌弃这种生活平淡简单。
只有这样，她才能忘掉那段痛苦，慢慢恢复健康的身体。
可是楚曜变了。
楚曜渐渐开始沉迷美色，在酒楼听戏喝酒、逛青楼、赌坊、花楼。
南玥珊的身体越来越差。
她的心病也逐渐严重，每天夜里噩梦连篇。
她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南玥珊是南悦音的妹妹。
楚曜虽然恨透了她，但也不想看她受折磨，便偷偷找人诊治她。
她的病症很古怪。
她的心疾发作，她浑身颤抖，仿佛有一股强烈的寒气，在她四肢百骸游走。她冷得瑟缩发抖，浑身冰凉。
楚曜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衣裳脱下，包裹住她娇软的躯体。
他抱紧了南玥珊，不断安抚她。
南玥珊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喃喃说道，嗓音干哑嘶裂。
楚曜抱紧了她，不言语。
南玥珊笑了笑。她的眼角流淌下泪水。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她早该预料到的。
“你答应我，照顾好阿玥。”南玥珊抬眸望向楚曜。
“好。”楚曜说，“玥珊，你要好起来。”
南玥珊闭上眼睛。
翌日，她醒过来。
她看到自己躺在床上。
她身边坐着个陌生男人，正在替她换衣裳。
“你是谁？”南玥珊惊讶，伸手推开他，慌乱下了地。
这是楚曜的卧房。
楚曜呢？
楚曜是怎么进来的？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男人道，“待我回来，我们再聊。”
“你是楚曜的朋友吗？”南玥珊问。
男人没回答，径直往外走。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遮挡了他的容貌。
男人的脚步匆匆。
南玥珊站在窗前，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
这个男人是谁？
楚曜昨晚去哪里了？
南悦音脑袋疼痛欲裂，一阵阵眩晕袭来，她扶额坐在桌案旁，缓了许久才缓解过来。
她揉着眉心，吩咐婢女：“去请郎中来。”
她的伤，还没痊愈。
她昨天和楚昱辰打架，受了内伤，又加上刚刚撞到头。
南悦音的丫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楚曜没有再出现。
楚昱辰回府后，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倦怠。
“爷，您回来啦？”管家迎上来，满目欣慰。
楚昱辰点头。
他没有进屋，转身往书房去了。
“爷。”楚曜追了过来，恭敬喊了楚昱辰一声。
楚昱辰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爷，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
楚曜把自己去调查楚昱辰杀了南家兄弟、杀了南玥珊和南家老夫人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楚昱辰闻言，脸上的倦意褪尽，漆黑双瞳迸射凌厉。
南家兄弟竟敢杀他的人？
楚昱辰神色阴戾，眼神凛冽如刀。
南玥珊是南家的嫡系大小姐，南家人怎么敢动她？
楚曜继续说道：“南家大夫人的尸首已经被烧焦，查不到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南玥珊的贴身侍婢认出她是南玥珊的奶娘，从前伺候南玥珊的奶嬷嬷也承认当初是她指使她们杀了南玥珊。”
南玥珊在南家养病，南玥珊的奶嬷嬷是她的乳娘兼陪嫁嬷嬷。
当初南玥珊病得奄奄一息，她的奶嬷嬷以为她活不过来了，就悄悄收拾了细软，跟随其他仆妇逃走了。
南玥珊临死之际，奶嬷嬷还是忠心耿耿保护着她，没有抛弃她。
奶嬷嬷最后一次见她，是五年前，南玥珊去庙里烧香拜菩萨。
奶嬷嬷告诉她，南玥珊的病情有了改善，她的腿能够走路了。
这件事，南玥珊没有和楚昱辰提过，楚昱辰并不知晓此事，所以南玥珊瞒住了。
“……她一直盼着你能回府，她还想要个孩子。她怕你不理睬她，她想用孩子牵绊你。”楚曜低声说道。
楚曜顿了片刻，继续道：“我查出来，那天南家兄弟遇害，南玥珊和奶嬷嬷都是同伙！”
“她们俩一起策划了这一切。”楚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