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付出代价

“这……”她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她也确实说不出来。她又不蠢，总不能说是姨娘吩咐的吧，到时候她得罪了王妃不说，还开罪了姨娘，姨娘哪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姨娘移回竹苑！”君月染看着这一众的人，一时间便是气上心头，横眉怒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语气中就又冷了几分。 
那些个丫鬟婆子们虽然嚣张，却也不至敢反驳了君月染的话。一个个儿的站起身来，便开始挪动陈仪儿的身子。 
不消片刻，这竹苑门口便清净了许多，苍茫大地间，只余着彩蝶一人跪在地上，默默擦着泪。 
君月染看着这般狼狈的彩蝶，冷着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许。轻轻叹了一声，便兀自走到了彩蝶身前。 
微躬下身子，朝着彩蝶递去一只手，她的声音也不自知的柔和了几分。“起吧，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都是奴婢不好，才让她们有机可乘，害了王妃！”彩蝶心知君月染是真的关心她，她抽了抽通红的鼻子，泪水也就汩汩而出。 
她嘴角带着一丝鲜红，撑着君月染的手缓缓站起身来，便道。“王妃，奴婢真的没有想要害姨娘，奴婢也不知怎么奴婢身上就会滴出油水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扶着君月染的手紧了紧，整个人便是一阵颤抖。 
君月染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眉头微微蹙起，目光立时便转到了方才陈仪儿呆的地方。 
那处此刻仍旧留着一滩血，由着漫天飞舞的小雪落下，方才堪堪掩住了几分艳红。而在那艳红的血迹后面，此刻已然被小雪掩盖，看不出旁的什么。 
“放心，本王妃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她们想要污蔑本王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血于她而言，是一种伤。而每每触及到艳红的血，她便总会比平素里更多几分嗜血的寒冷。当然，此刻亦是如此。 
她收回眸子，方才让柔菊与梅春扶着重伤的彩蝶往竹苑内去。 
然许是她此刻过于匆忙，心绪也有几分慌。一时倒是忽略了隐在暗处的冷言溪主仆二人。 
冷言溪瞧着君月染进入竹苑之内，眸中的笑意便深了几分。“呵，君月染，今儿个你就得为你的心慈付出代价！” 
她的面上带着妖冶到极致的笑意，唇角勾起间，竟就有如一条吐露着杏子的蛇一般，让人心下生寒。
约莫一炷香后，一个穿着粉色夹袄的小丫鬟方才跌跌撞撞的跑到偏厅来。“回王妃的话，陈姨娘的胎没了！” 
她头埋得极低，声音中带着难掩的颤抖，君月染瞧着她这模样，一时也不搭理她，捧着茶盏吹开茶末子，便开始喝着茶水。 
偏厅立时也就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那小丫鬟被这气氛吓得身子微颤一下，暗自将头又往下埋了几分。 
“恩，陈姨娘可有事？”君月染低眸将她的动作尽皆收入眼底，方才放下茶盏，低声询问道。 
“陈姨娘身子无妨，现下已经歇下了！” 
只是此刻小丫鬟的话方才说完，君月染便立时放下了手上的茶盏，语气森冷的对着她道。“既如此，便将今日目击此事的丫鬟婆子们都给找来！” 
她说罢也不看那个丫鬟，撑着头便闭上了双目。 
偏厅此刻便又沉寂了下来，小丫鬟自然也不敢多呆，巴巴儿地便跑出去，将那些个目击的丫鬟婆子给找了来。 
那些个丫鬟婆子们瑟缩着身子进到屋中，便纷纷跪了下来。君月染手轻抚着茶盏的边缘，眸子便在这一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方才在花园姨娘不还好好地嘛？怎么到了竹苑门口便出了事儿呢，可是你们服侍得不尽心？”她言语间冷意尽显。 
一言既罢，便是将那些个丫鬟婆子们吓得不敢动弹分毫。她们哪里想到王妃会这么说，这不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她们身上了吗？ 
“王妃，这次的事，与奴婢们无关！都是彩蝶姑娘，是她害了姨娘！” 
跪在首位的春桃，跪着便往前爬了几步，朝着君月染的方向磕了个头。嘴上一时便跑得没边了，指着站在君月染身后的彩蝶就咬牙说道。 
君月染冷眸在她面上一扫，心下便是一阵暗讽。陈仪儿身边有春桃这样的丫鬟，终究是成不了大事的！ 
“哦？没凭没据的，你凭什么说是本王妃身边儿的彩蝶做的？再说，有句话不是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嘛？本王妃的人，由得着你们说道嘛？” 
她说着也不看坐下跪着的人，摩搓着手，面上便带上了几分薄怒。 
而那春桃显然是个不会看情况的，双目中搅着泪便接着君月染的话道。 
“王妃，您这是在包庇彩蝶，今儿这事儿这么多丫鬟婆子都瞧见了。而且彩蝶的身上确实沾着油水，那外间雪地里也有！不是她是谁？” 
她的语气极冲，显然是未曾将君月染的话放在心上。故而她身后跪着的一众丫鬟婆子们，此刻听着她的话，俱是将头又埋低了些许，缩着身子就往后退了几步。 
“哦？本王妃包庇？彩蝶你出来！本王妃今儿就定要将实情查出！免得你们说本王妃包庇丫鬟！”君月染收回手，一个眼神朝着彩蝶递去，眸子中便是一片清明。 
彩蝶收到君月染的眼神暗示，从君月染的身侧走出，便也跪到了地上。 
“彩蝶你说，今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君月染看着彩蝶在地上跪定，方才肃了肃声问道。 
“回王妃，今儿奴婢依照您的吩咐往竹苑来送年礼。奴婢与梅春在花园儿分开后，便独自来了竹苑。
奴婢这前脚刚到竹苑，姨娘后脚便也回了竹苑，只是奴婢还没搞清楚出了何事姨娘却突然摔了。”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姨娘的丫鬟便指着奴婢说，是奴婢身上带了油，是，是奴婢故意的……” 
彩蝶情绪不大稳定，此刻跪在地上说着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