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物是人非

深深瞧了她一眼，就强硬的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出了车外。 
“喂，风逸尘，你干嘛？你松开手！我该回去了……你快松开……” 
君月染的手臂被风逸尘紧紧扯住，动弹不得。她几番挣扎间，眸中的笑意全无，反倒染上了些许的泪。 
然风逸尘就似是闻所未闻一般，丝毫不顾君月染的挣扎，握着她手臂的手上力道不减，带着她便来到了京都的内河旁。 
内河眼下不复往日的平静，河水之上飘着盏盏精致的荷花灯，燃亮了内河，也喧嚣了这方净土。 
君月染凝眸瞧着河上飘着的荷花灯，思绪一时便是回到了两年前的元宵佳节。 
当日也如今日一般，喧闹中带着几分喜庆。墨染的天空被灯笼花火照亮，好不热闹。而那时候的她不过方才及笄，跟着娘亲便是懵懵懂懂的来了这内河。 
她犹记得，那日娘亲亲手为她放了一盏荷花灯，娘亲说上面满载着她对她的期望。可是那日的她丝毫没有想到，两年后的今日竟然会是这般的物是人非。 
这条河依旧静静流淌，可是当年的人，却已然随着一捧黄土老去。她这般想着，眸中泪意便深了几许。 
“既然喜欢，又何必压抑？为了他，你舍弃了多少？而他又回报了你多少？” 
风逸尘看着她闪烁着泪光的眸子，心下一软，暗自叹了一口气，方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呵，风逸尘，我哪有权利，从我失了心我就再没有机会为自己打算了，在那样的位置上，有时候争与不争都由不得我了……” 
她说着，一滴泪自眼眶溢出，眸色便逐渐转为了深沉的红，灯光烛火照明之下，她面上的脆弱让人看着便心疼不已。 
“可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做的这一切岂非是全无意义吗？” 
“既然喜欢了，我便再未想过什么旁的了！有意义又如何，没有意义又如何？总不过这辈子便是在王府那方天地之中过活了，我就算再有什么想法，也终究是徒劳不是吗？” 
“你根本就不甘心！你就是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如今被困在王府之中，就似是鸟儿断了翅膀！试问这样的日子，你如何会真的甘心过一辈子？” 
风逸尘的语气带着激动，转过身来便扳过君月染的身子，让她的双眸与他的相对。 
“如果，我说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愿意嫁给他吗？”他的声音逐渐轻柔了几分，面上不见素日的冷漠，有的只是温柔。 
他双目紧缩在她的眸子上，见着她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整颗心便也跟着收缩起来。 
“我想我依然会选择嫁给他，可是我不会再傻傻的喜欢上他！” 
因为喜欢上他太累太累，她觉得她已经耗尽了毕生的爱！可也正如风逸尘所言，她君月染本就是只鸟，如今为了他她自断双翅，其间之痛自非寻常人能理解。 
风逸尘听着她的话，面上的温柔依旧，眸中便也染上了几分淡笑。他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紧了紧，方才有些紧张的问道。 
“若是我比王爷早些认识你，是否能得到你的青睐？逸尘与王爷不同，月染想要的生活，王爷他给不了你，可逸尘给得了！” 
“可是你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这辈子月染一颗心已经许给了王爷……” 
她低垂下眸子，方才还垂在两侧的手，此刻却突然抬起，轻柔的拿下风逸尘尚还放在她肩头的手，一时便是几分决绝。 
“风逸尘，对不起！”烟火炸裂在空中，君月染抬着眸子看向半空，眸中闪着泪。 
“无妨，逸尘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月染的心思，逸尘左右不了！”当然，逸尘的心思逸尘自己也左右不了！所以，为了不打扰你的生活，逸尘甘愿远离你，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来。 
“翩翩佳公子，来去风逸尘！月染多谢逸尘的理解！” 
烟火的余光仍在，闪在空中，几分明媚，君月染的唇畔勾起一弯浅笑，看着风逸尘面上便不自知的柔和了下来，看着竟比那月色都要柔和暖人。 
“不必言谢！逸尘只愿你能一切安好。” 
他说着，便从怀间掏出一个雕刻精致的令牌，令牌之上一白虎跃然其上，手艺精湛的雕刻师将那白虎雕的活灵活现，有如真的一般。 
君月染的双目紧缩在那令牌之上，一时便是看傻了眼。 
“这令牌是逸尘的心意，往后若是遇到困难，凭此令牌去百里梅林，逸尘定会倾尽所有鼎力相帮！”风逸尘也不看君月染看傻的眼睛，兀自将令牌塞至她的手中，便转过头去。 
君月染感受着手下令牌的温度，这才回过神来，“万万不可！这白虎牌是统领武林的令牌，月染受不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令牌往风逸尘的身上塞，奈何风逸尘却似是左右闪躲着避开君月染。 
“我风逸尘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月染若是不想要，扔了便罢！”风逸尘双手交握在胸前，步子不动，人便往后退了几尺之远。 
这般君月染便是没了法子，令牌握在手上，扔也不是收也不是，一个恼火之下，轻轻跺了跺脚，方对着风逸尘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这样让她怎么办？就凭他方才那句倾尽所有，她便是无力回报了！如今这令牌，关乎的是他风逸尘的江湖声誉，她该如何？ 
“要么收下，要么扔去，决定权都在你……”他后退的动作停下，二人之间便隔着几尺之远。 
君月染看着他冷下来的面容，以及他僵在不远处的身子，一时没了法子。只得当着风逸尘的面，将那令牌收入怀中。 
“这令牌我权当是替你收着的，待你需要之时，我定会奉还！” 
“哈哈哈，我当逸尘公子真是无欲无求呢，竟不想原来你在这偌大的京都还藏了这么个绝色天香的小美人儿啊！” 
这厢君月染的话方才落下，那厢便有一极尽猥琐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出，这声音之中带着笑，却让人听着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