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秩醒过来的时候头疼难耐,房里昏暗。
他坐起来拉开床头柜摸出以前放的烟,没摸到火机,只好叼在嘴里过过瘾。
他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还在梦里重温了一遍自己那点没啥好回想的往事。
当年林苑,不,现在要叫他晏安。
晏安当年夜里一别后,周秩再也没见过他。
还是他在院子里憋的难受出门撞见大长老给林逸族长章,这才知道林苑祭了司南的事。
大长老当年说什么来着?
周秩抖着手,外面传来声响,听音色是王乐乐和赵娜的。
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想起来大长老当年说了什么。
大长老说:“阵法有缺,需以活人祭补全,林苑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就得百人生祭。”
这算什么?质量来取胜数量?
周秩叼着烟,嘴里尝出点苦涩。
也正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门,外面灯光被门口的人挡了大半。
“醒了。”熟悉的声音。
周秩扭过头,看见长发的晏安站着门口,他背着光,周秩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一刻,晏安和他记忆中的人重合了。
周秩张嘴,一时失了声。
晏安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按开了门边开关,刺眼的灯光照了下来。
周秩下意识闭眼,等眼睛适应了这光线,晏安已经关门坐到了床边。
“你当年生祭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秩嗓子哑的不可思议,却还是坚持问出了口,“怕我拦着你?”
晏安没什么反应,在周秩看来,他面上笑容就像是一个假面,整个情绪全然藏在那假的让人心烦的笑容下。
“林苑!”周秩受往事影响,叫出了这个千百年后主人不认的名字。
晏安表情仍是不变,妥协般的点头,“嗯,你猜的对,我当时确实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周秩只觉心底有火,烧的他烦躁,想做点什么把这火发出来。
此刻看晏安这幅置身事外的态度,登时理智全无,抓着晏安领口,不管不管的啃住了晏安的嘴。
他轻巧的撬开晏安的嘴,舌尖试探性的探进去,第一个念头就是很凉,像是含了一口冰水一样。
紧接着又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舌尖,周秩顿时头皮发麻,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晏安的舌头。
他还没来得及缠上去,晏安已然伸手推开了他。
周秩后脑勺猛的撞到床头,疼的他龇牙咧嘴。
还没开口骂晏安,他就看见晏安捂着胸口,蹙着眉一脸痛苦的倒下。
这下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探了晏安心跳呼吸,然后才想起来,晏安现在没心跳和呼吸那玩意。
“林苑!你醒醒!”
周秩盯着晏安紧皱的眉头,有点手足无措。
打120能救吗?到时候怎么说?说这人虽然没呼吸心跳,但还活着,求医生救一下。
光想想周秩都觉得扯淡。
他抱着晏安往外跑,去找林欣悦。
林欣悦是林家族长,还负责接收过晏安一段时间,说不定她能看出点什么来。
王乐乐在一楼大厅,看周秩抱着人出来,连忙站起来,“晏哥这是怎么了?”
周秩:“林族长呢?”
王乐乐张嘴,指着楼上,“安歌姐房里。”
许是听见动静,楼上林欣悦和安歌出门,看见这一幕,连忙跑下楼。
周秩把人安放在客厅沙发上,抬眼看向跑过来的林欣悦,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突然晕倒了。”
安歌适时递来一杯温水。
周秩接过来,下意识握在手里,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