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解过连心蛊,本应高兴,为何却受到如此大的刺激?”墨空痕帮夜辰逸把脉之后蹙眉道。
夜晟连忙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连心蛊在殿下的身体里时间太长,亏损本就比较严重,不过解毒前幸好好好调养过,不然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听墨空痕的话,也就是没有大问题了,夜越不由得在心里对那个惊采绝艳的男子感激一番。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温度降下来,否则就是治好了以后也要落下后遗症。”墨空痕施针之后,将拟好的药方交给夜越。
“殿下什么时候能醒?”夜晟是个急性子。
“这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而且现在就是醒了,也要好好调理一下亏损的身体,对了,之前是谁帮殿下调理的?医术不错。”了解墨空痕的人都知道,他从不轻易夸奖别人,尤其是医术方面。
“是寒凌公子。”夜越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一来墨空痕现在算绝杀楼的人,二来神医墨空痕向来不是嘴碎的人。
“单就歧黄之术而言,二殿下确实当得起寒凌公子四个字。”
墨空痕不愧为神医,当天晚上夜辰逸已经不再发高烧,但是却迟迟没有醒的迹象。
“公子,冯将军传来的绝杀楼的消息。”
北辰得知藏粮之地,打算从苍岩山出发,一为火烧粮草,一为攻打我军于不意。
水寒凌仔细看了信封的标记和冯子谦的笔记,完全无误,但是心里却掠过一丝怀疑。
‘报’
‘进’
“启禀公子,北辰突然大举向苍岩山转移。”
“继续观察,半日后再报。”苍岩山离这里比北辰的驻扎地近了大半日的行程。
“列当,暂时集合六十万兵士。”水寒凌想了想说道。现在无论那封信如何,水寒凌都必须做出准备。
其实以逸待劳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水寒凌完全可以在这里等着北辰疲惫之后的进宫,但是没有那批粮草他们同样难以挨过今冬,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说他被带进了一个被动的圈子。
半日后,得知北辰的行军方向的确是苍岩山。
“列当,飞鸽传书子谦让他们将粮草转移一个地方,如有必要分批转移,命令三军整装待发,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言罢,水寒凌便埋头继续研究着地形图,好一会儿之后却发现列当一直处在原地,不曾动过,眉头之间竟透着为难。
“何事烦扰?是……辰逸?”念头回转之间,水寒凌猜了个大概。
“公子,以往殿下虽然只是在军营转一转,但是这几天殿下的身影都不见,下面的士兵便传言,如今战事将近,殿下却不见踪影,说……说他贪生怕死,早已离开这儿了。”见水寒凌猜出自己的想法,列当也不再隐瞒,将近日军中盛传的流言一五一十道出。
闻言,水寒凌皱了皱眉,他们知道事实,不代表将士知道事实,不难猜出是谁传出的流言。看来皇后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夜辰逸不能活着回去了。如此下去,不必皇后动手,夜辰逸也不能平安回家。他不能说夜辰逸去做什么了,更不可能道出他的影踪。
“东岳那边,我会和冯将军商量,南秀这边,就说辰逸去准备军需,不日即回。”
万一殿下没有回来呢?这不是欺骗三军吗?更何况夜辰逸是东岳的大皇子,万一没有回来,可能会挑起两国事端。这是以自己的信誉和生命做保证了。想到这儿,列当惊诧不已。虽然知道公子对殿下很好,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到这个程度。
“公子这样会不会?”这是列的第一次对水寒凌的话产生疑问。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夜辰逸相识的时间一点儿不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对一个人赋以如此深信任感,和他平素的作为一点儿也不像,但是一直以来的行为却没有给他突兀和怪异之感,更谈不上怀疑。此前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做,所以也没有参考,不过唯一坚信的一点事他不曾也不会感到后悔,虽然不知道后路如何。
一路上,水寒凌控制着赤焰一直比北辰慢了三个时辰的脚程,这样一来,他们便占据了主场。子谦已经重新将粮草转移了地方,他们如果要毁灭粮草必然会花费一定的时间去寻找,这样他们也有时间休整。如果他们目的不在粮草,而只是虚晃一招,他们也可以防止北辰突然调马回营。
“父王,在想什么?”洛桑驱马来到多吉的身边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沉重。
“我还是低估了寒凌公子这四个字啊。”多吉半生戎马,听了探子的汇报之后,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水寒凌此举的意味。
很难想象对方居然还是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
化被动为主动,虽是一字之差,但是背后的意义却是千差万别。
“但是有些时候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不是吗?”微微一笑,灿烂到刺眼,但是却不无洛桑的骄傲。
“王儿说得好,父王果然还是老了,想的多了顾虑就多了。”多吉爽朗的哈哈大笑。
洛桑只是微微一笑,骄傲而灿烂,旁边的拉则却一如既往的淡然,轻纱遮脸,只留下一双灵动但是却透着好像能洞察万物的深邃的眸,一袭白纱,清冷的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天山上最高的那一朵白莲,令人不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