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候,权钰弦眸子微眯,语气带着寒冷,“有什么办法能提前离开秘境吗?”
影四想起了,他们前阁主的天芒梭,或许能成功离开秘境。
“有一法可一行。”
夜潋修听闻他要带自己有,直接反驳,很是排斥他的行为:“我不走!”
他要回剑门…以他现在的处境,除了剑门他无路可走,
权钰弦把人背起来,让影四唤出新的飞舟,直径有上去。
“现在没有你说话的权利,我会让你好起来。”
这次的飞舟不同上一次,是有厢房的,把人放到床榻上。
可这人并不配合,他被一把推回去,手指覆盖住比他大上几分的手,他轻声呵斥:“别乱动,你需要修养,就算你跑出去也没用,在飞舟上,你如何下去?”
夜潋修一听,眸子微沉,没了动静,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被打击到了。
权钰弦看他不挣扎了反倒不知道如何,这个没有生机勃勃的人很让人心疼。
双手捧住这人的脸,额头相抵,他轻声细语:“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从你受伤见面起,就时刻要离开,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始终相信能让你恢复,不要放弃…”
听闻这话的人,夜潋修眸子轻抬,握紧了拳头,他并不是讨厌…而是不愿意他看到自己这副不堪一击的姿态,让他无法接受,他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可他心底就是难受。
“罢了…闭眼,我给你治伤。”见他不回答,也不继续问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唤出琴弦弹奏舒缓的曲子。
“我一直想给这琴取个名,潋修觉得什么名号合适?”
夜潋修听着轻缓的琴音,眼皮越来越重,深色迷糊的回答:“我…不知道…”
权钰弦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眉宇一皱,语气却轻柔的说:“我觉得弦铩二字就更好。”
逐渐陷入沉睡的人,没有听清楚,或许是琴音太舒适了,又或者是他语气太温柔了,夜潋修的紧绷被疲惫充盈。
见人睡下,权钰弦继续弹奏了很久,这曲子有催眠的功效,能让他好好休息。
很久后,权钰弦停止弹奏,走到床榻边缘弯腰吻住那双唇瓣,深色异常柔和,一番辗转,才松口。
“潋修…我会让你恢复的,相信我…”
这样脆弱的人儿,让他从下手,语言的安慰没有作用,权钰弦会用行动者证明。
不知他们又过了多久,飞舟停在一出宛若琉璃的地方,周围色彩绚丽。权钰弦拿着天芒梭,青衣飞扬,面容冷冽。
飞舟刚落地,三人围成三角,脚底泛着金色的光圈法阵,天芒梭位于中心,权钰弦那一角比较弱,他的修为还不够。
而随着仙力的推动,天芒梭打出一道光,琉璃墙壁碎出一个洞,可容纳成年人大小。
背起睡着的夜潋修,几人准备离开,脚步接近洞口时,可他突然听到一道非常不悦的声音。
云笙快步奔过来,眼睛触及到他背上的人,急忙开口:“大师兄!”
是剑门的人…
黑隐和影四做出断后的姿态,权钰弦背着人走向琉璃口那边。
见人要跑云笙连忙冲上去,身边的季焌额头一黑,冲动!他们两个可打不过这两个暗卫。
得赶紧通知二师兄他们!
云笙果断的被打回来,气的不轻,季焌手疾眼快的挡住他后背。
就在三人即将离开的时候,一道强大的威压挡住三人。
祁空垄的降红剑,震退三人好几步,他自己立于琉璃口前,阻挡三人离去,他对事情的经过不了解,是被小师弟的紧急符印领到这的。
仙皇二阶的修为让权钰弦很不舒服,影四上前一步对峙,把他们护在后面。
祁空垄脸色凝重,这人的修为不低,若不是他刚刚出手够快,人怕是已经出去了。
随后谷玄和冰卿歌赶来,他们是仙圣境界,再加上跟随过来的弟子们,把他们重重包围。
祁空垄冷着脸,语气有些生硬:“帝宫国师?你要背我们剑门大弟子去哪里?”
权钰弦眸子平静,没想到会碰见这些人,背着昏睡的夜潋修,面对人多势众,他不输气势。“你觉得呢?我这不是很明显嘛…”
他反问,也不回答,但是夜潋修身上狼狈的样子众人看的清楚,一头墨发散开,发带不知去向。
权钰弦他们挡不住剑门的群殴,正想着法子想脱身。
谷玄修为不似祁空垄精湛,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夜潋修的不同,身上怎么没有仙力运转…
他敏锐的想起,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他大惊失色:“二师兄!快把潋修带过来!”
话落下,祁空垄以最快的速度从权钰弦手中把人夺回来,顺便还打了权钰弦一下。
权钰弦咬住牙齿,压住口中的血腥,人太多了,黑隐和影四应付的难以脱身。
睡着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谷玄搭上他的脉搏,用仙力查看。
随后他眉眼一紧,脸色非常难看,眸子冷下来。
心口受过重伤,筋脉如同被剑刃一剑剑划破,没有一处好地方,仙力不再运转,体内修为孑然一空,好狠的手段。
在祁空垄和冰卿歌询问的视线下,谷玄语气低沉,压不住心底的怒气。
“师侄的体内修为已空和普通人无异。”
众人脸色不好,个个大惊失色!凌香捂住嘴巴,不可置信!
祁空垄脸色铁青,狠厉的看向权钰弦,手中的剑紧了几分,他得徒弟云笙气的爆出来狠话:“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
之前得知大师兄去找权钰弦,他还因此和师尊吵了一架,很久都没有说话!
什么了却因果!根本就是借口!现在好了…他大师兄一朝修为全无!
他…大师兄怎么受得了,一定痛苦的要死,他想想就觉得难受。
红色利剑直面权钰弦,掀起一阵波澜,平日里笑容满面的人,变得寒冰覆盖,招招夺命。
如果不是影四挡着,他就是一具尸体了,面对祁空垄全力的威逼,权钰弦单膝跪地。
“祁长老!不要误会,人不是我们主子打伤的,他对待夜公子如知己知,绝不可能伤害他!”黑隐开口,与影四挡在前面,打断他。
“那你说!是谁!”
黑隐被针对,被他突然打中,退后一步开口:“是李掠阵!”
祁空垄冷眼轻笑,视线皆是杀气:“我师侄与鸣印堂李长老并无仇怨,你觉得他会无缘无故打人吗?还是这么阴毒的一掌!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权钰弦抬头,眯着眼冷笑两人直视,“人心隔肚皮,不止李掠阵,就连项琼楼和他那管事也在,我们被他们围攻成重伤。”
祁空垄瞳孔一缩,“敢说假话,就把你挫骨扬灰!”
权钰弦低眸:“都到了这时候了,我没必要说谎,因为我迟早会杀了他们,一一讨回。”
以项琼楼的性格,他除非是被招惹,否则不会轻易对晚辈出手!这一点祁空垄还是了解的。
一旁的云笙气冲冲的开口:“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一定是你招惹是非,连累我大师兄!他受伤是因为你吧!”
季焌拉着就要冲上去的云笙,“冷静点,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
“反正和权钰弦脱不了干系!”云笙气的快炸了。那架势就要去打人了。
权钰弦眼底有过一丝晦暗,看着这一群随时能成为敌人的人,他不仅开始细想…
潋修是怎么在他师叔的阻拦下,明知道与他不是一路人,还不顾一切的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