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迷迷糊糊中,陈恩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唤他,他习惯性的一揽手,将身边的人儿一把揽住。
“哥!你醒了!”那娇嫩的声音绽放出一丝欢欣:“你渴不渴,我去烧点水来!”
“声音不对?”陈恩虽未睁眼,但是听出来声音不对。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虽然也是满口“哥啊!哥啊!”的喊着,可是喊得腻歪,身材也和自己揽住的这个身子有点不太像啊,陈恩可是一直喜欢丰满型的,怀里这种苗条到骨感的女孩,可一直都不是他的菜。
他的头也有些疼,但绝非是喝醉的那种胀痛,而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陈恩运起一口气略微的活动了一下,跟小时候被人用麻袋扣住,暴打一顿的感觉太像了,还真他妈的有点怀念啊!
怀里单薄的身子,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欢快的朝着门口走去,似乎陈恩的醒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陈恩坐了起来,瞳孔猛然一缩,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心紧了起来。搞什么鬼?这是夜总会推出的新服务吗?仿古风?可这随便找几块木板这么一搭就凑的一个屋子,分明是换了一个地方。
突然的变化,让陈恩他习惯性的将收伸向枕头下面,触手却是冰凉的一个瓷枕,毫无疑问,这样的枕头下面,可是藏不住他那片刻不曾离身的手枪的。
这一伸手,让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登时惊醒了过来。
作为一名卧底的警员,适当的放松,甚至陪着犯罪分子,踩踩法律的红线,都是规则吮许的,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在完成任务前,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这一天到晚隐藏真实的自己,在一群熟悉的陌生人中周旋,这手枪无疑就成了他最忠诚的伙伴,只有他不会背叛。
眼前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在做梦,做一个无比真实荒谬的梦,这个梦里,甚至连他喜好的女人的类型都改变了;第二,这是一次考验,他卧底的这个贩毒团伙,对他起了疑心,甚至还对他使用了迷幻药品之类的东西,希望借此套取出他的真实身份。
“哥,别找了,家里没钱了!”还是那个稚嫩的声音,陈恩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头发绾成一团的瘦弱女孩,端着一个瓷碗,站在他的面前,两只灵动而漆黑的大眼睛里,隐约闪动着一团雾气:“当衣服的钱,你昨天就拿出去了,家里一个铜钱都没有了。”
“当衣服,当什么衣服?”陈恩有些警惕,生怕言语中中了什么圈套,支支吾吾的说:“我是说衣服当出去了,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了。”
“哥你不是逗我吧,你说现在天气热,冬天衣服放在家里也占地方,还不如换点钱。你丢给乐大爷那里,没准还能够钱生钱,能换点好吃的回来!”女孩将手里的碗递给陈恩。陈恩谨慎的接过来,盘算着应付的话。
乐大爷!一个陌生的名字,陈恩不露声色,警觉的将名字默记下来,盯着女孩,目光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哥?”女孩感觉有些不对起来,她突然紧张起来,问道:“哥,是不是昨天打到头,你连开赌坊的乐大爷都不记得了吗?”
“呵呵,开赌坊的乐大爷,我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就是刚刚起来,有点晕!”陈恩憨憨一笑,搪塞道。
女孩使劲凑过来,疑惑的看了半天,最后见到他没有事情,有些惊魂未定的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啊,我听赵大娘他们说,人要是打到了脑袋,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的,哥,你看着我,我是你的妹妹陈锦儿,你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我哦!爹和大哥都不在了,我就你一个亲人了,要是你都不认得我了……”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记得,我当然记得!”陈恩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这决不是一个梦,陈恩很清醒,不用捏自己就知道所处的位置,他的大脑迅速的分析起来,温湿的风吹进来,让他感到阵阵的寒意。难道是在影视城?可是,这面前这个明显的营养不良十来岁的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情?
“锦儿!”他试探的叫了一声,见到她没多大反应,就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哥只是有些迷糊,没事情的,昨天有什么人找过我,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脑子一想东西就疼得要命!”
“嗯!”锦儿不疑有他,乖巧的坐在陈恩的身边,顺手接过他喝了几口水的瓷碗,小心的放在窗前的小桌子上。
“昨天哥你说去试试手气,若是博钱赢了,就回来给锦儿带果子吃,后来没多久赵大娘就来告诉我,你又被乐大爷赌坊的那帮人打了,我就和赵大娘从后面巷子里把你扶了回来,然后你就睡了一觉,现在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陈锦儿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煞是可爱。
陈恩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这个时候,陈恩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很饿了,原本这感觉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这几口水一下去,他的五脏庙开始干活,很快就发现他的胃里一无所有,所以,很不高兴的提出了抗议。
“我去给哥蒸菜团子,昨天的菜团子还有好几个呢?”陈锦儿显然是听到了他肚子里的动静,乖巧的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不是梦,梦没这么真实,他摸了摸陈锦儿坐过的地方,尚有余温,谁能在梦里感觉到温度。若是说这是个考验的话,他也不相信,因为这个丫头的目光里蕴含一种许久未见的感情,那叫做——真诚!
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真诚不能伪装!
“不会是穿越吧!”他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几年“穿越”成了一个流行词,而且,似乎各种各样的穿越方式,逐渐有从千奇百怪朝着睡梦中穿越统一的趋势,而自己不就是一觉醒来,就到了这破地方,似乎,用这个荒谬的理由解释这种荒谬的情形,虽然荒谬,却是最合乎逻辑的。
女孩的服饰,头发,说话的语气,甚至话里话外的内容,都不带任何现代人的气息,不是刻意营造的话,那就是他穿越到了古代,似乎这样解释很是合理。不过,如果真的是穿越的话,这问题又来了。
听刚刚这女孩说,自己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才刚刚醒过来的,而且,听她的意思,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貌似自己是一个穷的叮当响还要去赌场耍钱的赌徒,不,确切来说,是一个烂赌鬼。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悲剧的很了。人家穿越帝王将相,轮到他了,就是一个烂赌鬼;人家家财万贯,轮到他了,他就不文一名,这是真的,他现在连那个女孩说的一文钱都没有,这也太操蛋了一些吧。
他带着侥幸的心理,慢慢下的床来,走了出去,若是一次考验,没道理会让他自由行动,自然有人会出面来干涉,但是一直到他走到院子门口,看到门外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那一条蜿蜿蜒蜒铺向幽深的青石板小径,看到小径上一个个或者短襟,或者长衫走动的人,看到小径尽头大树下坐着的服饰各异唠嗑着婆姨们,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靠在了那单薄得要命的门板上。
“哥,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伤呢?”唯一干涉他的行动的只有陈锦儿,陈锦儿看到了外面的他,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了出来,费力的搀着他,将他扶了进去。
“我这就快好了,哥,你忍一忍啊!要是饿得慌了,就先喝两口水!”小丫头似乎很有经验,“躺在床上不动,就不会饿的太厉害,喝水也是一样的,喝得饱饱的了,也不会感到饿了!”
陈恩躺了下来,望着头顶上那蛛网密集的屋顶,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