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诗意,陈恩的思绪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直到旁边带自己来的这个小丫鬟,悄悄的用指头捅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回小姐的话,陈恩正是这南宁土生土长之人,家住平安坊春天胡同,家中尚有一个幼妹!”
陈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对方的问题,他没什么难回答的。对方即使是没有发现他的企图,但是,自己尾随人家不怀好意,这个肯定是看得出来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对方吆喝那李树上、李树下两兄弟给自己一顿胖揍,然后再远远赶开才是。眼下虽然这两兄弟对自己还是不怎么友好,但是,至少他混了一顿饱饭和一套衣裳。
这可不像的拿自己当贼防着的样子。
“你平时做什么营生?”帘子里传来的声音糯糥的,有些慵懒的感觉,又有些飘忽,好像这声音的主人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这个。。。没有营生!”陈恩听得懂这话,脸色有些赧然。这是人家问他的职业呢,换做他以前的说法,就是盘问他底细呢,他有个屁的底细可盘问,如果不是他借尸还魂,这陈恩就一个破落户烂赌棍,话说,他们两兄妹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那就是游手好闲了!”女子的声音从帘子里头传了出来,此刻若不是两人之间隔着这一道竹帘,陈恩就会看到,这女子的臻首,微微顿了一顿,似乎很满意他的答复。
“从钱庄门口一直跟随我们一直跟到家里,我还以为是拍花子的看上我这小丫鬟嫣然了呢,你能告诉我,你跟着我们到底想做什么?说得好,这事儿我就不通知衙门了,要是你油嘴滑舌,想蒙混过去,那只怕就要对不住了!”
明明是威胁陈恩的话,陈恩却感到不到丝毫的威胁,嗯,如果树上树下两兄弟的身影,不在门口时隐时现的话,听起来这话的确毫无威胁。
他脑子里急速转动起来,想着对策。
坦白交代是不可能的,开什么玩笑,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的事情,他还看的少么,这个时候,肯定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的企图。慢着,看身边这小丫鬟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她没怎么把她小姐的话当真?这不对劲啊!要么,就是他知道这帘子里头的小姐,说这话,就是吓唬吓唬他的;要么,就是她看惯了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逼供的时候,就喊打喊杀的,你要是坦白交代了,那还不死无全尸啊!陈恩感觉到十分的委屈,这到底谁是贼啊,不就是一个抢劫未遂么,至于这样嘛!不是说古人都很淳朴的么?
“是小的吃了猪油蒙了心,远远看到小姐的风姿,又见到小姐一行人面生的很,情不自禁就跟了上来,想看看是哪家的小姐,小的不是登徒子,小的胆子小着呢,别的坏事也没那个胆子干!”
陈恩给了这样一个答案,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帘子的答复,他不是超人,现在可不比在门口那会了,人家如果真打算把他撂倒在这里,不可能没有准备,他这样的身手,对付两个不知道底细还可能带着钢刀铁尺流星锤的大汉,十个里面,非得死上五双不可。
垂涎美色忍不住追随,总比觊觎人家钱财尾随吊梢听起来好一点吧,再说了,帘子里头的女人,不管结婚与否,总归是一个年轻女人吧,是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风姿能够吸引人,总该有多少有点窃喜吧,哪怕吸引的是一个貌似自己这样的登徒子。“你也知道我们面生啊!”小姐幽幽的叹息了一下,陈恩听到这话,简直有点抓狂了。女人,女人,你听话听重点好不好,夸你漂亮,不是夸你面生呢,教你读书识字的难道是你师娘吗?
“坏事,哼!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干出什么坏事来!”帘子中小姐的语音陡然一变,透出几分清冷:“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我看的多了,下场,哼!你有这个胆子,不妨也试试。”
语声微微顿了一顿,女子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我吴家刚刚来这南宁,人生地不熟的,也得找几个听用的人,听你这直隶官话,说的有模有样的,倒也不甚刺耳,人又是在街面上讨生活的,算是半条地头蛇吧,倒是正和我用,你意下如何?”
这是要逼着卖身为奴,还是算是胁迫入伙?陈恩脑子里还没有装过弯来,就听得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咋呼开来:“还不快谢谢小姐,我家老爷可是有官身的人,算你好造化!”
“带他出去吧!叫李家兄弟,给他讲讲规矩,我倦了!”
这就完了?陈恩有些愕然,自己还没说话呢,不是问自己意下如何的么?
树上树下两兄弟,见到他出来,眼神朝着小丫鬟嫣然投去,显然是询问这小姐对陈恩的处置。小丫鬟扬扬眉毛,神气活现的对着两兄弟说道:“小姐说留下他了,你们给他立立规矩,还有你们那些什么的,我也不懂,反正,照规矩来吧!”
小丫头很不负责的丢下了陈恩,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陈恩和树上树下两兄弟大眼瞪着小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冷场。
“咳咳!”柳树上打破了沉寂,“陈恩是吧,既然夫人留下了你,这契约啥的都不重要了,回头我去衙门给你弄一份去,重要的是,给你说说咱们宅子的规矩!”
“咱们老爷姓吴,官拜曲靖府清军厅千户,在这里置办宅子,是老爷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只需要记住三条,第一,是忠心;第二,是忠心;第三,还是忠心。所有,你若是在此之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现在都给我远远丢开些,咱们兄弟,如今在军中还有职司呢,好好的办差,将来混个出身,也不是可能的!”
陈恩有些苦笑,敢情自己下午那一番做作,这从主到仆,人人都看在眼里啊,得亏自己没贸然动手,要不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陈恩连连回答道,对方居然是官眷,护卫的还是军中有职司的健卒,他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现在最想的是,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再躲上一阵子,谅对方也不会特意找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为难不是。
“不过,两位大哥,我家中还有幼妹,我这一日未归,怕是幼妹在家里等得急了,我得回家一趟!”
“一同接来就是!”在一旁的李树下瓮声瓮气的说道:“我陪你去接你妹子,难不成你以后还整日里两头奔波!一个小女娃娃,住在外面也不放心,接过来一起住在这里吧!”
李树上点点头,显然是很赞同自己兄弟的说法,这有家小,有家小是好事情啊,至少,这人有了牵挂,就不会办事太不靠谱,再一个,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查看下对方的底细,夫人要用人,说一句就可以了,但是,这人如何,他们两兄弟得把把关。
“我也无事,就一起走一遭吧!”
三人出得门来,朝着平安坊走去,这一路走来,陈恩算是看出来了,为什么白天自己的行迹,这吴家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这吴家的宅子,是深宅大院不说,很明显是处于富人区嘛。白天除了建筑大一点,倒也看不出什么,到了晚上,这区别可就大了,这边是灯火通明,有的宅子,还隐隐有丝竹之声传出来,而平安坊那边,却是灯火暗淡,一派破败之像,说是贫民窟也不为过。
陈锦儿脑袋缩在她那床薄被里,正睡得朦朦胧胧,就听得门外“喀嚓”一声门响,睁开眼睛就是一个激灵。陈恩没有回来的夜晚,她一般都是呆在隔壁赵大娘家里,直到睡意上来才勉强回到自己床上来睡,饶是如此,这半梦半醒之间的这段时间,仍然是她最为难熬的一段时间,十来岁的女孩,已经知道了一些世间不好的事情,哥哥不能保护她,她就只能自己保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