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
这是吴近之怨念最深的地方,好,我爷爷是你白莲教暗宗弟子不错,但是,当初他被人害死的时候,你们的人干什么去了,现在老子刚刚混出一点名堂,你们倒是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弟子了,你们能再无耻一点么?
“这个。。。。。。”闻人凝略略一踌躇,“吴大人,这话对我这么说,似乎你找错了发作的对象,你看我,可像是能左右我暗宗筹谋布局的人物么?”
这个倒不是闻人凝的推脱之词,这事情,她的确不知道,当初可是她父亲在暗宗当家,就是得知到吴近之的消息,都是从她父亲临终时候给她的名册中查找出来的。她的身份敏感,那是绝对不能对着眼前的这个锦衣卫出身的千户透露的,不过,若是摒弃暗宗掌印元帅这个身份不说,以一个普通的暗宗弟子,或者是个巡察使的身份和吴近之接触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南方巡察使,触目可及的,也就是这云广这一带,就算我知道了你家中那位长辈的事情,想要援手,也鞭长莫及啊!”
“哼!”吴近之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激愤了,这些怨气,和这样刚一个小丫头说有什么用,到这穷乡僻壤来的,难道还会是白莲教的大人物不成,不过,就这一个小人物,也能对自己呼来喝去,更这让他有些不忿。
“南方巡察使,是干什么的?”他随口问道,固然是因为职业习惯,更多的,他也对这个白莲教的暗宗挺好奇的,至少,他从他抓到的那些左道乱正之徒从没有听到过这个让他好奇之极的名头。联想到自身的遭遇,他不得不说,这白莲教暗宗,还隐藏得真够深的。
闻人凝仪态万千的端起面前精致的茶盅,细细抿了一口,却是不说话。倒是在一旁侍立的冯管家开腔了:“既然吴大人不是咱们的同门,这些就没有必要打听了,吴大人你不觉得,这话,问得有点犯忌讳么?”
犯忌讳吗?吴近之陡然反应过来,看看自己身上,对哦,自己身着官衣,这样问对方话,的确有点那啥。。。审问犯人的味道的。
“好了,我不问了,你们也别说了,还指不定谁求谁呢?”他脸色一整:“叫我过来干什么,今个儿我得赶回曲靖去呢!”
“什么也不用干,在这酒楼坐坐了,吴大人就可以回去了!”闻人凝妙目凝视着他,见他毫无反应,轻声解释道:“我们不想太引人注意,既然借了你的名头,起码要图个名正言顺不是,这酒楼最近到也热闹,你我进来,肯定不少人都见到了,想必,若是有人对我等身份有些疑惑的,也不会再出声了吧!”
“就这事情?”吴近之站起身来,心里大恼,麻痹的,不带这么小看人的,老子是锦衣卫千户呢,又不是田里吓唬麻雀的草人,这么屁大点事情,把老子拎过来,老子脑门上难道写着一个“孙”字吗?
“那我走了,以后这有事情不要再来找我,不,没事情也不要找我,别人我不敢说,若是你们两人,犯到我的手里,我倒是可以酌情网开一面,以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了!”
他算是看出了,人家似乎只想用他,而根本就不想为了付出点什么,更气人的是,即使是用它,出面的也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角色,一个女人和自己谈事情,白莲教的男人都死完了么?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吴大人!”闻人凝也不恼:“锦衣卫中,居然有暗宗弟子,的确是个异数,不过,我暗宗弟子化身千万,也不是不可能的,你确定你离开这个房间之后,不会后悔吗?”
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吴近之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话声却戛然而止。他都已经摆明了要和对方作对了,难道还会指望对方留情?来之前他想到这些人攀诬他的可能,仔细考虑后,他觉得在云南,这个可能对他的影响不会很大,但是,闻人凝一句“暗宗弟子化身千万”一下子让他愣住了。
锦衣卫千户都能是白莲教暗宗的传承,难道自己的那些属下,仆役,甚至接触的官员中,就没有这白莲教的暗宗弟子?看得见的敌人,还可以想出办法抵挡,但是,这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要命的啊,自己都放话和对方对着干了,对方难道会坐以待毙?他可不想吃饭被毒死,喝水被呛死,甚至如个厕也掉茅坑里淹死,那样就太不值得了。还是那句话,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啊!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吴近之按捺住自己,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云南千户所,除了我从北边带回来的二十几号人,其他都是些空架子,没什么大用的!”
“你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宗主了,宗主对你也很关切!”闻人凝笑了,真正的笑了,吴近之一坐下来,她就知道,起码,这吴近之暂时是不会炸刺了:“有没有大用,你说了不算,再说了,难道你还准备在这云南呆一辈子?”
“我从京师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边是这个样子了!”吴近之心里微微一动,但是确实不肯松口。
“若是你有人照拂,有钱去走通门路,还有上好的机缘,难道你觉得,你就一定止步于此了?”闻人凝红唇微动:“只是,我们欠缺一个你让我们这么做的理由?”“你本事我暗中弟子的传承,本来成为我暗宗弟子是顺理应当的事情,莫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坏了自己的前程,我暗宗也许需要的是一个权柄赫赫的锦衣卫同知,或者是,说一不二霸气凌人的锦衣卫指挥使,谁又知道宗主他老人家怎么想呢?”
吴近之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说了这么久,对方总算是露了点干货出来了,若是真的如对方所说,自己本来本事就不差,若是加上上面有人照拂,银钱上支持,再人为的制造些“机缘”那自己想不飞黄腾达都不行啊!
“你是说,你们的宗主,也对我很关切?”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干涩的问道,白莲教是个什么样的教派,没有人比锦衣卫更清楚,更别说,他最亲近的爷爷曾经告诉他,别看明面上那些明宗的弟子折腾得厉害,但是,和暗宗比起来,那些明面上的财富啊,声势啊,就是个渣渣,想想,就算是朝廷将明宗所有的分支教派全部都剿灭,人家暗宗就是有这个底气,过几年照样拉出个白莲教来,这简直是逆天得犹如作弊啊。
若是这样的势力的首脑,真的觉得他有值得他值得扶持的话,那么,他如何选择,就毫无疑问了,至于对朝廷的忠诚,你说笑吧,他爷爷干了一辈子锦衣卫,最后一个什么下场,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至于暗宗为什么没援手,他也很好理解,他爷爷不过是暗宗的一个普通弟子,没培养价值,投入划算而已。
“我们宗主,是对我暗宗弟子吴近之很关切,而不是对锦衣卫千户吴近之很关切!”闻人凝的笑容有些妩媚,“相信我,锦衣卫千户吴近之,绝对不会希望引起我们宗主的关切的!”
“我靠!”饶是陈恩心性坚定,自认为自己还算是能泰山崩于面前而脸不变色之人,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轻手轻脚的将贴在房间隔板的铜杯揣进怀里,他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看着走廊上那吴千户带来的两个从人正在和吴嫣然努力比拼着瞪眼神功,他撩撩衣襟的下摆,悄无声息的溜到了二楼。
尼玛,不要这么凶残好不好,不过是想听听自己在这两位主子心中,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这两口子这么久不见,总会唠叨几句闲话的,哪里会知道,居然会听到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对话。
陈恩彻底有些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庆幸找到一个能给自己了结赌债的好东家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庆幸得早了,这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