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你不是喜欢锦儿那丫头吗?”
吴嫣然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偷吃醪糟的时候,被夫人发现了。
“可是,夫人身边没有用惯的人啊,新来的那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他们伺候夫人!”
“无妨,你每日你跟着那陈恩,就说是我的意思,谅他也不敢拒绝,尤其是他离开酒楼回到家里都干了些什么,你看在心里,然后细细回报于我!”闻人凝不觉得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去监视一个下人有什么不对,她担心的是,吴嫣然看不到什么东西。
“嗯,若是他要你做什么,不要忤逆他,随他的意好了!”闻人凝想想还不放心,要是吴嫣然过去了使使小性子,坏了事情可不好,先得给她套个笼头。
夫人这是要将我指配给那个混蛋吗?吴嫣然脸色微微一红,闻人凝后面的最后一句话,歧义太大了,怪不得她胡思乱想,她和陈恩不同,她可是当初人市上被冯管家买回来的,卖身契现在就在闻人凝手里呢,不折不扣的死契,将来许配给谁,可由不得她做主。
“这日子还要不要人过了!”老赵头吃晚饭的时候,嘟嘟囔囔的唠叨着。
“你少说几句!”赵大娘狠狠的瞪了自己的老板一眼:“你也不看看你眼下吃的什么,锦儿那孩子多懂事,这几年,我算是没白疼她!”
“我不是说锦儿!”老赵头闷头扒着碗里的饭粒,这是真正的大米饭,没有掺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起来感觉就是不同:“锦儿念及着你的好处,知道给咱家还送来这些大米,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可是,我这不是怕陈恩那小子又犯浑吗?”
这也怪不得老赵头有意见,陈恩好像一夜之间出息了之后,他也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能够和一户好人家为邻,谁还愿意和一个整日三餐不继的混混为邻呢?
可是,这陈恩这小子,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前几日看他叫米铺大包小包送来些粮食,还以为这两兄妹长了记性,怕再回到那些饿着肚皮的日子里去,买些粮食在家里安心些。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再加上陈锦儿又乖巧的带人送了几斗大米过来,这让老两口简直是心怀大慰。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先是陈恩折腾得满屋子酒香,自己小孙子还动不动就跑到隔壁吃得满脸通红的回来,这有了三两个钱也不带这么糟践的吧,这是粮食啊,白生生的大米,用来做醪糟,那是穷苦人家该作的事情么?再然后,每天就看到肉铺的王屠夫,颠颠簸簸的每天都送好几副下水过来,隔壁就开始每天飘着肉香味了,原本晚上能够吃一顿啥都不掺的白米饭就让老赵头很是满足了的,又被隔壁弄得不淡定了,这小混蛋,不要弄得这么肉香满园好不好,这不是纯粹来膈应人的么?你家里不就两口人吃饭,吃的了那么多么?
“二牛又在隔壁吃饭?”他看了看自己的老伴:“这孩子,都不着家了!”
“他喜欢和锦儿腻在一起,你瞎操些什么心!”赵大娘又白了他一眼:“锦儿以前不也是常常在咱家吃饭,小家伙们愿意,你管得桌么?再说了,二牛还小点不懂事,等到他懂事了,领着个锦儿这样孙媳妇进门,难道你不欢喜么?”
“唉!”老赵头摇摇头,站起来出去消食去了,这事儿,听起来是不错,可是,那陈恩的德行,他实在怀疑,虽然这几天收敛了不少,但是,谁又能保证他能以后都如此呢,毕竟,本分人家,谁都不愿意摊上这么一个亲戚吧!
走出门的时候,他朝着隔壁看了看,隔壁依然是关着门,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真的是,自己都做了酒楼的掌柜了,不带着小的去自己酒楼吃点好的,在家里折腾个什么劲。
陈恩的确是在折腾,不过,可不是老赵头想的,两兄妹在家里面对着面坐着大肉大鱼,除了来蹭饭吃的二牛,陈恩家里还多了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这自然就是“主动来照顾锦儿”的吴嫣然了。甚至他们的吃食,都是吴嫣然叫酒楼的伙计送来的,陈恩和陈锦儿,可忙的没啥功夫自己去做饭吃。
“陈恩,那做醪糟剩下的那些渣滓,真的有用么,都放了这么多天了,我今天去看,都有味道了!”吴嫣然一直没有弄清楚,陈恩到底在做什么,甚至,陈恩叫她的事情,她都不明白。
“有用,当然有用!”陈恩含含糊糊的答道,他本意不是如此,不过,既然味精试验剩下的那些垃圾,可以废物利用,为什么不废物利用下。
“哥,家里不是有锅么,你还买这几个大锅干什么,很贵的哎!”陈锦儿却是见到陈恩花钱花的有些心疼不已,要不是陈恩保证,做出的这个东西,比醪糟还好吃,而且很赚钱,她才不会让自己哥哥这么糟蹋钱呢。
具体的工艺,陈恩自然不会在吴嫣然面前说,不管怎么说,陈恩都确信,自己鼓捣的东西,绝对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陈锦儿可以知道,吴嫣然不行,这一个亲疏有别,得严格保密。至于吴嫣然为什么会来,他虽然不清楚,但是,一向忌惮以最坏的目的推测他人的陈恩,绝对不会以为她来的目的就是那么单纯。
看上自己了?扯淡呢,哥们前世几十年,也没见过自己倒贴上来的美女。
陈恩自然不知道,他说的话,做的事情,会事无巨细的在吴嫣然口中,全部回报给闻人凝,其实,就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酒楼掌柜难道就不兴许有点业余爱好不成?
三日后,一小块滑腻的白色小块出现在了闻人凝的面前。闻人凝有点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东西,她不确定这东西的用处。
“陈恩说,这东西是用来净手,净面甚至沐浴的?”吴嫣然说道。
“这是你偷来的?”闻人凝看着自己的丫鬟,侧头问道?
“不是!”吴嫣然有些忸怩,“他说做这东西就是顺带的,随便婢子和锦儿取用,不过婢子试用了一下,确实比胰子好用多了!”
“哦!”闻人凝似乎没听清楚前面那句话,因为后面的那句话,一下子就打动她了,比胰子还好用?自己赏给吴嫣然用的香胰子,可是价值不菲,吴嫣然自然清楚,这东西比那还好?“去打盆清水来!”闻人凝自然不会单听小丫头一面之词,没什么比自己试试更能清楚的了。
柔和滑腻的感觉在手背上流动,居然还有些许白色的泡沫连绵不绝,说实话,闻人凝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如果沐浴的话,全身都在这种泡沫中,那感觉一定更好。
擦干净泡沫,闻人凝将自己双手放在灯下,这一番洗拭,似乎连虎口处那因常年握兵器的老茧,都变得柔软了不少,晶莹的手掌好像白玉雕成的一般,隐隐有些细细的红色在白玉中,构成一幅很好看的图案,她知道,那是自己手掌中的血脉。
“夫人你看!”吴嫣然见到闻人凝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显摆一样的将自己的脸凑在灯下,“婢子用这个净过面,感觉脸上舒爽多了!”
闻人凝扭头看看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心里微微一跳,这丫头本来皮肤就不错,眼下看起来,这东西似乎还有驻颜的作用?
“驻颜?”她的心思一下就飘忽起来,只要是女人,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山野村姑,对于自己容颜,那都是一等一的在乎的,但是,再娇艳的容颜,都经不起时间的杀伐,如何驻颜有术,就如同帝王们寻求长生一样,就成了女人们永恒的心疼。
“这东西,对人可有害处?”练武之人,自然第一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闻人凝家学渊源,自然之道,所谓的炼丹之术,弄出来的东西,大都不是那么地道,有些东西药性霸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