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下来,唯有不知何处吹来的凉风还在撩拨着神经。
“这地方有问题。”永瑧断言,无人反驳。
“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进入王陵深处?难道就一直在这里打转吗?”项七听到永瑧说这里会悄无声息的影响人的情绪就刻意压制了自己的怒意和杀气。
“我们必须弄清楚这里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永瑧平静的答道,似乎目前诡异的状态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这话没错。”粉三儿笑着附和。
永瑧什么都没说,只是毫不在意的在原地坐下,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匕首,在地上划着。众人见状也都聚集过来,看着永瑧在地上的写写画画。
“首先是我们莫名其妙的发怒,如果我们平日里都不是这样的,那只能说明这里的某个地方有一些类似于**一般的东西,会迷惑我们的心智。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么最后的结果就会是我们自相残杀,直至全部死在这座王陵之中。”永瑧缓缓道来,这声音在黑暗之中有种镇定人心的作用,他的匕首在地上划出两个字,**。
天禧帝若有所思:“那些石壁上杂乱无章的花纹也是如此,看多了平白让人心烦。”
“这恐怕都是配合好的。”永瑧接道。
“那我们一直在走回头路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是鬼打墙?”项七低笑了一声,粉三儿原本就心情紧张,听到这里白了他一眼。
“容我再细细想一阵。”永瑧皱着眉头说道。
山下,北凛军营。
元欻在王帐之中不停的踱步,神情颇显焦急,望着首座之上的王兄说道:“王兄,搜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现在究竟是……“
元翌沉吟半晌,问道:“他们在这山上哪一处都搜过了吗?。
元欻想了一下回答道:“山顶的王陵应该没有。那里没有王兄你的旨意,他们是不敢随便进去的。”
元翌黑纱之下的瞳孔微缩,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去了王陵。”
元欻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对啊,我北凛的王陵,唯有用王室之血浇灌祭坛才会开启,他们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啊。”
“世事无绝对,寻了这许久都没有找到,只有进了王陵这一种解释。”
“那王兄的意思是……?”元欻躬身问道。
元翌一把上前牵过元欻的双手,让他直起身子,说道:“看来此番你我要亲自进入王陵了。”
元欻眉头一皱,说道:“如果他们当真在王陵之内,王兄进去岂非危险,还是让王弟一人进去好了。”
“王弟又在说笑了,王陵只有王室之血才能开启,王兄又岂会让王弟一人前去。”元翌在元欻的肩上轻拍,黑纱之下是无比温柔的笑意,只可惜他对面的人看不到。
元欻方才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笑着说:“还是王兄最关心我。”然后上前轻轻抱住了元翌略显消瘦的腰身,后者呆楞了一瞬间,然后还是双手搂住了对他表现得如此亲密的弟弟。
“告诉你一个秘密,”元翌突然说道,“其实北凛王陵里面陷阱重重,就是先人防止有人擅闯王陵设下的,历代唯有北凛王才知道每一个陷阱的关窍。”
元欻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说道:“这么说来,王兄你岂不是占尽先机?”
元翌摸了摸元欻的头顶:“没错。”
王陵之内的思考还在继续,永瑧极端想不通这墓道的巧妙之处,如果他们走的并不是一条墓道,而是四通八达的道路,那么按照阵法的布置,还是极有可能将人困死阵中的。但是他们着一群人一条道走到黑,又怎会回到原地?难不成这墓道竟是一个环形的?
想到此处,永瑧心中豁然开朗。
他拿着手中的匕首,在地上缓缓画了一个圆环。
“你们说,我们走的路是直的还是弯的?”永瑧突然问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众人心中惊疑不定。
天禧帝答道:“若果朕记得没错,我们走的是直路。”
“或许我们的眼睛都出了问题,我们一直在绕着这个墓道转圈。”永瑧无奈说道。
“什么意思?”项七的瞳孔显出危险的粉红色。
“你们看墙壁上的图形,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暗藏玄机,墓道是长形的,而墙壁上的图案大多是弯曲着向远处延伸,你们蒙上一只眼睛再看这些图案……“永瑧一说,粉三儿立刻照做,然后发出了一声惊呼,于是众人纷纷按照永瑧所说蒙上了一只眼睛。眼中的世界似乎一下子拉长了,原本在眼中是直的墓道变得有一些弯曲,再加上墓道绕的圈子很大,这一点弯曲几乎可以视而不见,但是现在众人都明白了这个墓道弯的鬼把戏。不过是眼睛给人带来的错觉。
“可以想象设计墓道之人的险恶用心。”天禧帝冷冷说道,“试想一群人走在这样的墓道之中,心烦意乱,不知所措,而且眼前的路怎么走都是无穷无尽的,很快就会互相埋怨残杀致死。”这时众人才觉得耳边吹来的风寒浸浸的,这样的陷阱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不过,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怎么走出这个墓道。”永瑧说道。
天禧帝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一直都感觉到有风,那么这个墓道应该是有出口的,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机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