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私下交易,不会发卖很多人,自然出了纰漏,刘黑疤可以一推二五六,而在海上他想劫谁就劫谁,再也没有后患,财路自然大开了;第二,设立这个中转站,只要刘黑疤自己安排的人手不出问题,这些银子就是他自己净赚的,至于是否上缴,上缴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心情了,银子当然赚的更多了;第三,尤其是第三,自己的人去他的地盘交易,还带着足够的银两,他不用担心吃亏也不担心自己耍诈,货物的出手有了保证。
陈恩不信,除了这么像他这样零打碎敲的,陈祖义的地盘里,就没有专门收赃货的商人,要不然,陈祖义那巨大的海盗集团,打劫来的货物哪里去,总不归是他们自己内部消化了吧?刘黑疤的赃货卖到天津来,很明显他不是在陈祖义哪里混的特别好的一批,要不然,用得着为这点银子冒这么大风险吗?
刘黑疤在那里沉吟这,很明显,对于陈恩的建议,他也有点动心了。
“不着急,刘大哥考虑一下,我这几日还会在天津逗留,刘大哥若是有意思,随时再来详谈也不迟!”
“那好,容我想想!”两人在这里说话间,余风已经点买了很多的货物,随着他的指点,马上有了苦力上来,运走了这些货物,看着这副情景,在远处被拦住的那些商人,慢慢开始鼓噪起来了,这值钱的玩意都被人挑走了,轮到他们了就是人家挑剩下的残羹冷炙,那还有个屁的意思,于是有人大声喊道:“当家的开始发卖了么,这不让人过去,莫不是今日不做咱们的买卖了!
陈恩以为,在跳出来呱噪的人中,肯定有刚刚被自己啐了一口的燕忌南,回过头来望去,这鼓噪得最凶的几人,竟然没有拿小白脸的身影。
听到这些吵闹,刘黑疤不乐意了,他做事情,横行无忌惯了,除了自家的几个头领,他还真没有被人指使过做这做那过。
几人还在那里叫嚷,刘黑疤扫了一眼,冷着脸走了过去。
“怎么个意思?”他原本就是一脸凶险,此刻又黑着脸,看起来更是凶神恶煞一般,那几个领头的家伙,气焰顿时就矮了下来。
“老子的货,想什么时候发卖,就什么时候发卖,需要你们提醒老子么?”刘黑疤鼻孔里哼了一声:“要买就买,不买滚蛋,再鬼叫鬼叫,老子抽你们!”
“当家的息怒,息怒!”领头的一个瘦竹竿一样的商人,脸上堆着笑容:“这不就是大伙在这里吹了半天冷风,有些等得急了么,哪里敢催促当家的,至少看到那边好像那位兄弟,已经在运货了,这才有这么一问!”
“少不了你们的,候着!”刘黑疤看了他一眼,冷冷的丢了这话,朝着自己的人那边走去!陈恩朝着人群笑了笑,也转身离去。
“这小子什么来头,和这些海上的豪强,貌似关系很是不错,咱天津城,没这号人物啊!”燕忌南缩在人群后面,看着陈恩的背景,暗地里有些嘀咕。
接下里的事情,就毋庸赘述了,余风终于将自己手里的每一分银子,都彻底的花光了的时候,那边剩下的那堆商人,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开始竞买起这剩下的货物来,虽然各家都有些收获,只是,当他们抬起头来看着余风他们那一摊的时候,难免眼中流露出一丝嫉妒之色。
当早上的雾气,开始从水面上弥漫开来的时候,刘黑疤的船,终于离开了,所有的人,绷了一夜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有性子急的,立刻就带着自己的货物,往城里赶去了,如果他们走的快的话,当城门打开的时候,他们的这些货,估计比那些进城卖柴薪青菜的人更早进城。当然,也有贪图享受习惯了的,少不得在自己的马车上,稍稍眯一下眼,等到天色大亮之后再回城。
“大家都辛苦了!”余风眼里隐隐有些血丝:“钟老二,把这些人打发走,剩下的事情,可就得靠咱们自己兄弟了,那个人不是,给他件以上,那是陈大爷的人了!”
余风指挥着自己的手下,讲那些找来的苦力打发走,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到陈恩休憩的屋子,下半夜里,陈恩基本上就没在码头上吹冷风了,看了一下那些商人竞买,感到有些无趣的他,就回到屋子里休憩去了,就连刘黑疤的船什么时候走的,他都睡得稀里糊涂,不是特别清楚。
“陈兄弟,昨天你都和那刘黑疤,说了些啥?”进得屋子来,余风关上门,有些神秘兮兮的问道。
陈恩被叫起来,兀自有些不太清醒:“怎么了,没出啥事情吧!”
“没,没啥事情!”余风回答道,也不知道陈恩是不是装糊涂,还是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他很干脆的不再追问下去了:“待会我就带着货会应天了,陈兄弟,还要在这逗留几日?”
“不是都说好了么,你自顾自带着货回去,我给你两个兄弟,路上若是有啥事,他们会打点!”陈恩有些不解,这不都是商量好的事情么,怎么又旧话重提。
“哦,是这样的!”余风咽了下口水,将刘黑疤托他带给陈恩的话说了出来:“那刘黑疤有个堂弟,叫刘子善,前两个月出了事情,如今被关在天津大牢里,刘黑疤托我给陈兄弟上,陈兄弟和他说的那事情,他会考虑的,不过,陈兄弟得拿出点诚意来,要是他下次来的时候,能见到他的这个堂弟,那就可以好好的和陈兄弟谋划一番了!”
陈恩霍的坐直了,“这是他亲口对你说的么?”
“是啊!”余风点点头。
“那刘子善怎么被官府抓住的,这海上流寇,被官府缉拿住,按律就是当斩的啊!”陈恩眉头锁了起来,这是死囚啊,从两眼一抹黑的天津大牢里,捞出个死囚啦,这题目难度太大了啊!“哎,这家伙,以前就在在这任家村蹲守的,昨夜里的那些商人,好多都是经他联络而来,也算是个精明活络的人,可惜的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去城里逛窑子和人争风露了行迹,结果就被拿住了!老刘倒是花了些银子,这才没有被斩立决,判了个秋后问斩,算算日子,这也快差不多了!”
“这个,有点不太好办啊!”陈恩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眼中的睡意全无:“你透露了我的身份?”
“我哪敢啊!”余风矢口否认:“我像是出卖兄弟的人么,刘黑疤百般追问,我实在是熬他不过,这才漏了点口风,说陈兄弟在官府,倒是有些人脉,至于陈兄弟的身份,我敢四处嚷嚷吗?”
“嗯!”陈恩看了他一眼,嘴里嗯了一声,自己的这身份,日后和刘黑疤一众相处久了,大家有了利益纠葛,倒也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有帮助,但是,眼前要是被对方知道,对方未免就要怀疑自己的官兵给他下的一个套了,这对陈恩的计划,可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什么时候再来?”
“这个,不好说,也许一月,也许十来日后,也许三两月不定,不过,陈兄弟,你要是有法子,最好动作快些,若是朝廷的披红下来了,除非劫法场,否则,那刘子善的命,可就肯定保不住了。”
“若是这事情办成了,你有法子和刘黑疤联系么?”余风问道。
余风摇摇头:“这个,船一出海,我就没法子联系上了,不过,那刘子善是肯定知道到的!”
这样的!陈恩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还是按照原先咱们说好的,带着人回应天吧!有什么事情我不在,你和宁掌柜的说也是一样。”
到了下午时分,任家村变得沉寂了下来,除了村子里的几个本地人,其他的人都已经带着自己的收获,心满意足的上路了,就连陈恩,也带着自己的人,移步到了天津城中,除了村口的那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