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一口答应当面向我道谢,我的脑海中便翻腾起他当初的承诺——只要我们帮他摆脱罪责,他便会将张宇许配给我。
虽然最终洗清张杰罪名的并非我一人之力,但我确实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因此,我想确认那番承诺是否依旧有效。
我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向张杰说道:“实在没必要这么客气。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还说些什么客气话呢,太见外了。”
我这话一落,便望向张宇。她的面颊泛起红霞,羞涩地垂下头,嘴角露出一丝偷笑,似乎对我还颇有好感。
但我转头看向张杰时,却察觉到他的表情略显不自然。我便对张杰说:“林老板,您该不会是贵人多忘事,把之前的承诺给忘了吧?您不会想要食言,对吧?”
张杰急忙摇头,急切地向我保证,他绝不是那种食言而肥之人。他解释说,只是想到女儿即将出嫁,心中还未完全准备好,所以才会显得犹豫。
听张杰这般说,我心中顿感安稳,看来他并无反悔之意。
既然张杰这样说了,我也向他表示,其实也不必太急。我与张宇刚刚相识,我们两人还需更多的了解。最终结为连理,也不在于一时之急。
我话一出口,正中张杰的心思,他急忙点头附和,说我所言极是。他认为结婚前双方了解彼此的性格确有必要。
张杰甚至称赞我的性格为无可挑剔,但他也提到,张宇虽是他的掌上明珠,却也难免有些任性,是被家人溺爱长大的。因此,他希望在我与张宇未来的相处中,能多一份宽容和理解。
张杰虽表现得十分愉悦,张宇却显得不太高兴。她站起身,带着些许委屈质问我:“郑琦,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不是嫌弃我大小姐的脾气,所以才故意提出慢慢来的建议?你其实根本就不想娶我,对吧?”
张宇越说越觉得委屈,眼眶中泛起了泪光。我急忙上前安慰她,解释这并非我的意图。我只是觉得,以我现在的微末身份,怎能匹配得上张宇?我必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出色,才能不负张宇的情意。
我所言乃发自肺腑。我并非不喜欢张宇,相反,我深感自己的身份未能相配。但我深信,凭借我穿越者的特质,终将在这个时代开辟一番事业。到那时,我要光明正大、风光无限地迎娶张宇,以此回应她对我的情感。
我这番话刚落,张宇的情绪虽然没有先前那般激烈,但她仍然噘着嘴,露出了一丝委屈。她望向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努力什么呢?无论你怎样努力,也比不上我家的财富。我从不介意你的出身,只要你真心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张宇这话让我差点憋不住笑出来,这个观点在我原本的时代是常见的想法,我记得那是华夏首富王某某的儿子王某聪经常挂在嘴边的话。网上对此曾有过激烈的讨论,他总说他交友不在乎朋友的财富,因为无论他们多富有,都不可能超过他自己。
张宇刚才的话,和那个年代流行的观念几乎如出一辙。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位首富之子,王某聪,是否会是张宇未来几百年的转世。
看到我微妙的表情,张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问我,她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向张宇保证她没有说错任何东西。但我接着强调,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放弃自我奋斗。我相信她也不会真心爱上一个无所事事、整日依赖妻子的男人。
话一出口,我便看到张宇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她的目光里满是敬佩和深情。那一刻,我知道我刚才的话已经产生了效果,我的“装十三”戏码看来是成功的。
我轻轻拍了拍张宇的肩膀,安抚她说,虽然目前我无法立即迎娶她,但我们完全可以先开始恋爱的旅程。
张宇显得困惑,“谈恋爱?那是什么?”她对这个现代词汇感到好奇。
我这才想到,在这个时代的她们怎会懂得‘谈恋爱’这样的现代词汇。于是,我便开始向张宇解释谈恋爱的含义。
我向张宇保证,只要我有空,就会陪在她身边。无论何时她思念我,我便会出现。我可以陪她逛街购物,一同游览美景,为她烹饪佳肴。只要能让她快乐,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的话刚说完,张宇便快乐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不久后,她停下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我,问道:“那如果我晚上想你了该怎么办?”
张宇这句话刚落,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的张杰“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接着不断地咳嗽,显然是被张宇的话吓到了。
我急忙向张宇解释,晚上我不能随叫随到,因为夜晚是休息的时间。如果她真的想我,那就早点儿睡,告诉自己天亮就能见到我。
话毕,张宇仍显得有些不满,继续缠着我,此起彼伏地说个不停。我瞥了一眼一旁的贵叔,他的表情已经尴尬至极。
幸运的是,在这场混乱中,张杰及时走到了我身边,对张宇说不要再撒娇了。原来他此次找我,是有重要事情要跟我讨论的。
随着张杰的话,张宇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坐回了她的座位,我和张杰也各自坐定。
当一切终于安静下来,我不禁有些后悔刚才追问张杰有关张宇许配的问题,不经意间耽误了许多时间。
我环顾四周,然后转向坐在旁边的贵叔,询问他今天为何没见到见闻和禹杰,他们去了哪里。
贵叔解释说,目前的案件已经告一段落,真凶已被捕捉归案。见闻和禹杰原本是知县派来协助我破案的,既然案子已结,他们自然返回衙门继续己任。
他还补充说,案子结束后,见闻和禹杰本应立刻回衙门复命,但因我仍处在昏迷之中,他们不放心,便向知县请了几天假。直到昨晚得知我苏醒,他们今天才去衙门报到。
因为见闻和禹杰请假,知县一开始并不同意,双方还为此争执了几句。最终,知县责罚了他们每人十大板后,才准许他们休息。
听闻禹杰和见闻为我挨了十大板子,我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初识他们时,我只想利用他们的能力,未曾想到,情谊渐生,如今对他们竟生出了不舍。我在心底默默打算,一旦康复,定要抽空去探望见闻和禹杰。
虽然与禹杰、见闻相识时间不长,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真诚,我自然不愿辜负这份情意。
得知禹杰和见闻的去向后,我便再次询问贵叔,在我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哪些事,以及张杰是如何被释放的。这些都是迷雾重重,我迄今未能理清的疑团。
贵叔正准备向我详述,就在此时,一个张家的家丁急匆匆地冲进了客厅,低声在张杰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注视着张杰,询问是否有紧急之事,若有要务,他可先行处理,我在这里并无大碍,只是向贵叔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张杰向我摇头示意,解释道没有什么大事。他透露,家丁刚才急匆匆地告诉了他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衙门传来紧急通知,李爷将于后天正午,在北城的菜市口被公开斩首。
听说李爷即将在后天斩首,我不禁感觉事态进展之快让人措手不及。然而,张杰脸上的笑容透露出,这背后一定有金钱的交易。
张杰随即提到的第二件事,是关于我们救回的李爷家布匹店的店伙计,他现在已经苏醒。
张杰的提醒让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我几乎忘记了。现在案子已经告破,他对我而言似乎已无太大价值。我便对张杰说,既然案件已经结束,如果店伙计已经恢复,就应该释放他。作为李爷家的伙计,他总不能永远留在林府。
但张杰摇了摇头,神情认真地告诉我:“那个家丁说,徐家的店伙计坚持要见你,他声称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