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培养心腹

谢小柒虽然没有再继续问细菌是什么，但他提醒我，我还有一个问题未曾解答。
我疑惑地看着谢小柒，反问他我已经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怎么还会有未解答的问题呢？
谢小柒指出，我刚才只解释了为什么暴露在空气中两个月的尸体会比埋葬在地下一年的尸体腐败得更快，并且他还没完全听懂我的解释。
他追问的另一个问题是，为何我仅仅瞥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便迅速离开了义庄，是不是我只是为了走过场，好有个交代而已。
我摇了摇头，向谢小柒解释，虽然我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那些尸体，但我并非是来这里走过场的。我这么做是因为尸体已经严重腐烂，现在进行尸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之所以来，并不是为了验尸本身，而是为了确认临县知县是否向我隐瞒了什么。
谢小柒听后，似乎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为什么我会怀疑临县知县可能会欺骗我们，还有，看了尸体后是否得出了什么结论。
面对谢小柒这个连绵不绝的问号，虽然感到有些被问得不耐烦，但我意识到他是我需要培养的心腹，于是我还是耐心地向他解释。
我向谢小柒说明，在经历了张杰案之后，我学会了对任何人都不能全然信任。谁能料到，曾经案件的背后黑手竟是那个看似贪财的王亮王知县。
这一次，一踏入临县，临县知县便给了我一个警示，尽管他表面上说是简单的测试，但谁又能确切知道其中是否暗含着某种警告或是其他含义呢。
实际上，当临县知县告诉我目前只剩下之前几具尸体的消息时，我就已经意识到，尸体上不太可能再找到新的线索了。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亲眼确认这些尸体是否确实属于两个月前的自杀者。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临县知县并没有说谎。这一点至少可以证明他在这件事上是诚实的，但要完全信任他，我还需要更多的交流和观察。
谢小柒听完我的话，似乎认为我过于紧张了。他指出，虽然在张杰案中王知县确实是幕后黑手，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对所有案件中的本地官员持怀疑态度，这似乎有些偏激。
我赞赏地看着谢小柒，告诉他，他的分析非常中肯。我的确可能有些先入为主了。然而，对于侦查工作而言，敢于做出大胆猜测是必要的。在揭露真相之前，我必须保持对任何人的怀疑，哪怕是他谢小柒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逐一排除那些怀疑对象，直至剩下的，便很可能是真凶。
看到谢小柒对我的话表示崇拜，我心里不禁有些得意。然而，正当这时，谢小柒突然反驳说：“你说的也不全对，我记得在张杰案时，你不也是坚定地认为张杰就是真凶吗？”
当谢小柒这样说时，我原本微微升起的自得之情瞬间陷入低谷。他的话并未有丝毫错处：在张杰的案件中，我曾坚信张杰即是凶手。若非巧遇那些匪夷所思的线索，恐怕我也无法为张杰洗清嫌疑，将真正的黑手揪出水面。
我深吸一口气，向谢小柒坦承，这正是我对待每一起案件都如此严肃认真的缘由。侦查案件，绝非仅仅为了给受害者一个公正的答案，更重要的是揭示事实真相。作为一个侦查者，我必须倍加谨慎，否则不仅无法伸张正义，更有可能害及无辜。
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临县的县衙。临县知县见我归来，急忙迎上来询问案情进展如何，是否有了什么发现。
我摇头叹息，向临县知县解释道：那些尸体经过两月的风化，几乎要化作骨架，即便我有再高的本领，也难以从尸体上找到任何线索。
临县知县默然点头，表示他早有此等心理准备。然而，此事实在令人费解，所有的尸检结果均指向自杀，但他却坚信，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在同一时间段结束生命。
尽管临县知县对此深感疑窦丛生，但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无法证实这些死者是被谋杀，这个问题也让他感到异常棘手。
我对临县知县点了点头，表示所有的蹊跷之处我们已经察觉，但无奈证据之缺，让这案子变得扑朔迷离。那三具尸体，已经腐烂到无法辨认，丧失了调查的价值，我建议尽快让死者家属将他们领回，好让他们安葬。
临县知县回应说，他将派人再次与死者家属沟通，促其理解。尸体不能永远留在那里，如果家属继续拒绝，他也只得强令执行。
至于那三具尸体的后续处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尸检已经完成，我留在此地也无用，于是我向临县告别，带着谢小柒回到了住所。
我原本怀着满腔热情来此，希望能查明真相。然而，到达这里后所见的，不过是三具将成为白骨的尸体，这心理落差令我颇感失落。
幸运的是，这次出差也给了我机会，可以和张宇一同在临县好好游览。
当我和谢小柒回到住处时，发现张宇已不在房间。不必多想，她肯定是带着她的两个保镖车夫去市集享受了。
对于这个我们并不熟悉的地方，我们并不敢贸然去寻找张宇，只能在旅店里等待，希望张宇能够平安归来。
在房间里，谢小柒和我被无聊环绕，他忍不住询问是否我们就这般归去。我向谢小柒坦承，此番局面同样非我所愿，但若非返程，留于此地亦无益处。故此，我计划接下来的两天陪伴张宇在临县游历，之后便踏上归途。
我这话一出口，谢小柒便有些失落地对我说，他本以为此次随我外出能大开眼界，未料最终仅是陪同张宇游玩。
我对他说，事不宜绝对言，此行对我虽无所获，然而对他而言，并非全无意义。
谢小柒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及我的话从何而来，毕竟他此行不过是闻了些令人作呕的尸臭，以及见了一具几近腐烂的尸体，又有何见识？
我带着笑意解释，正是这些经历，便是见识的增长。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他又怎会知道，在空气中暴露的尸体，两个月的风化竟然比埋在地下一年的还要迅速。
谢小柒半是不以为然地斜了我一眼，他说自己又不是刑侦工作者，知晓这些又有何用。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摇了摇头，我告诉谢小柒，此次带他出行，正是为了让他多见世面，使他在未来跟随在我身边时，能够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从容应对。
尽管谢小柒并非专业的法医，但我作为这一领域的专家，若将来带他同行而他连基本常识也一无所知，那他我的颜面何存？
我这番话刚落，谢小柒便察觉到自己刚才言辞失当，急于向我道歉。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示意无需多言，我让他跟随我，并非只是寻求一个护卫。如果我只想要保护，我完全可以选择见闻或禹杰，既然我没有选择他们，谢小柒应该思考其中的缘由。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谢小柒变得严肃的神情，我知道他是聪明人，经我这么一解释，他应该明白我是希望将他培养成我的得力助手。
我继续对谢小柒说，正如今天早上临县知县对我的那场布局，我虽未察觉，但他作为我的随从也未能感知到任何异常，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应该的。
并且，谢小柒跟随我时，有时候情绪比我还急躁，不够冷静，还需我去提醒，这更加说明了他的不足。
所以，这次带他出来并非是他无法见世面或学不到新知，而是他未曾真心投入，也未能清晰认识到自己当前所扮演的角色。
我轻拍了一下愣在原地的谢小柒的肩膀，便起身离开了房间。我之前的话语颇多，他确实需要些时间来独自思考和消化。既然我已经明确表达了培养他为心腹的意愿，那么他就必须改正那些毛病，这样，在未来面对类似情况时，他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助手。
坦白讲，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何今天会对他说这么多。我也不确定谢小柒听了我的话之后，是否会产生些许抵触心理。毕竟，培养一个可靠的助手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我担忧自己可能过于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