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拔人舌

赵晴雨目睹着小鬼们带来用于拔舌的匕首、盘子和被放大数倍的镊子，摆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其他几只小鬼忙着安装炉灶、摆放锅碗瓢盆，旁边竟然还摆放了各种调味料。
赵晴雨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看来我的舌头即将和我告别了。”她的大脑急速转动，焦急思索，“破绽究竟在哪里？”
毛雨凡和何帆同样感到恐慌。虽然他们知道这里是幻象，但幻象中发生的一切都可能变成现实。如果再找不到出路，赵晴雨的命运将不堪设想。
“大王，我们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一个白胡子的老鬼恭敬地向红衣男鬼请示。
红衣男鬼挥了挥衣袖，“开始吧，我已经有些饿了。记得多放些辣椒，人舌吃起来总是有些腥。”
“是，大王。我们会尽快处理人舌，迅速爆炒，再用黄酒烹饪，这样腥味就会减轻。”白胡子老鬼神态自如，仿佛他要做的并不是割人舌，而是平常的厨艺活。
接着，他又转向赵晴雨，“你说呢，小姑娘？”
“去你的！”赵晴雨愤怒地回应，“你想割我的舌头，还问我的感受。我要是能拔掉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得意。”说着，她朝白胡子老头的脚边吐了口唾沫。
“真是倔强，那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看你怎么还骂人。”白胡子老头拿起桌上的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便朝赵晴雨的嘴巴逼近。
赵晴雨拼命地抿紧嘴唇，老头虽然看起来孱弱，但手劲出奇地大。她白皙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
毛雨凡和何帆也焦急万分，努力挣扎，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他们的手腕和脚踝与绳子摩擦，已经红肿出血。
这时，何帆突然嗅到了一股花香——是彼岸花的香味。他的目光迅速扫视周围，在红衣男鬼座椅背后的茶桌上，一只白玉瓶里插着几株彼岸花。
何帆急切地对红衣男鬼喊道：“大王，稍等一刻！”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您先前所言，是否当真？”
红衣男鬼对何帆投来了兴味盎然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心想这样清秀的少年，若不好好款待，岂不是浪费了。
“您刚才不是提议要与我成亲吗？”何帆继续说道，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待会定要让他后悔。“但在此之前，请您先释放她。”
红衣男鬼的眼珠子转动着，心生疑虑，不解为何何帆会如此轻易地应允。
与此同时，赵晴雨那边，一位白胡子老者还在竭力试图撬开她的嘴。
何帆虽心急如焚，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静：“一位大王难道会出尔反尔么？”
红衣男鬼眉头一挑，眼神中透露出锋利的光芒：“本王何时言而无信？”他最厌恶那些贬低自己的言辞。
随后，红衣男鬼让那白胡子老者停手，并对他的手下吩咐：“今日乃本王大喜之日，不宜流血。将拔舌之计留至明日再续。快去布置新房！”
他的手下虽口称是，心中却嘀咕着，这位大王竟然这么沉迷于色欲。
赵晴雨和毛雨凡被送入一间荒废的柴房，而何帆则被小鬼们推送进另一间布置着新婚用品的香房，并被小鬼们细心打扮。
赵晴雨眼中充满了担忧：“表姨，小帆他…不会遭遇不测吧？”她担心何帆真的落入那红衣男鬼的手中。
毛雨凡回想着何帆临走时的眼色，安慰道：“应该没事的。他临走时还给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注意那瓶花。他肯定有所谋划，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出如何与他协作的方法。”
赵晴雨稍微放心了一些：“原来是这样…”她接着问道：“表姨，我们现在还在第六层吗？您是怎么被捕的？为什么也被绑了起来？我和小帆掉下来时，怎么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绑了？还有……”
毛雨凡忙不迭地打断她：“等等，你慢点问。表姨的脑子也跟不上你这么快的问题。我也只有一张嘴，哪里回答得过来。”她连忙试图平息赵晴雨的疑问。
赵晴雨向毛雨凡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表姨，抱歉，我刚才太心急了。”
毛雨凡回答道：“当时我听到有人叫我，只向前走了一步，转头时你已经消失了。我到处寻找，大概一刻钟后，突然感到脚下一空，身体开始下坠。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而你和何帆也在旁边被捆绑。”她有意隐瞒了与赵晴雨分开后的某些经历，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
赵晴雨点点头，显然毛雨凡遭遇的情况与她相似。
毛雨凡继续说：“第二个问题，我推测我们仍在第六层，并未离开。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你的记忆中的某些事物有关。简单来说，就是‘相由心生’，这个‘相’不是指脸，而是指这里的所有场景。你仔细想想，这里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相由心生？”赵晴雨专心地回忆着，眼珠不停地转动，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与脑海中的场景相匹配。“对了，这和我曾看过的一本同人CP漫画的场景一模一样。”她恍然大悟。
毛雨凡显得有些困惑，“同人CP是什么？”
赵晴雨解释道：“之前我看过一本漫画，大概半年前。这里的场景和漫画里的一样。”
“就是，那种男对男的漫画。”赵晴雨满脸通红地补充道。
毛雨凡叹息地说：“哎，现在的年轻人，头脑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好吧，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这里的一切都来自你的记忆中的幻觉。但是，我们怎么才能破除这个幻觉呢？”尽管问题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却仍然未知。
“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到婚礼时再随机应变。”毛雨凡也感到无奈，没想到第六层会如此复杂。
“而且，表姨，您不是精通算命吗？试着算一算啊。”
毛雨凡翻了个白眼，对赵晴雨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早就尝试过了。但什么都没算出来，可能是因为地府的规则与人间不同。到了这第六层，仿佛所有的法力都被剥夺了，根本无法施展。你以为我愿意坐以待毙吗？”
赵晴雨又说：“小帆似乎也是这样的情况，否则他完全可以将那些小鬼打得东倒西歪。他们刚才还想拔我的舌头，我的脸颊现在还疼呢。”说到那些小鬼时，赵晴雨恨得咬牙切齿。
毛雨凡不悦地回应：“你刚才干嘛非得逞强？！那个老家伙被红衣男鬼选中，也算是他的运气。”她继续说道：“你得明白，这里虽然不同于人间，但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一旦舌头被拔，回到人间你也说不了话。还好那个老家伙有点良心，站出来替你承担。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
“老家伙……表姨，您是指小帆？”赵晴雨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没想到表姨会给小帆起了这么个听起来难听的外号。
毛雨凡回答：“还能有谁？活了几千年，比那些长寿的动物还要长久，如果不是老家伙，那又是什么……”
正当赵晴雨准备说些什么时，柴房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两个女鬼踏入房间，上半身肉体尚存，而下半身却是骷髅骨架。她们脸上涂抹着浓重而妖艳的化妆，看上去让人感到不适。
她们走了过来，粗暴地拉起赵晴雨和毛雨凡，带着她们向前厅走去，准备参加大王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