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倩合医院的外科打针室里,情景变得既紧张又滑稽。鹿寒,一个平日里在同伴眼中堪称勇猛的少年,此刻半裸着上身,紧张地躺在医院的检查床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正拿着装满药水的注射器,靠近鹿寒的右侧臀部。鹿寒的表情充满了惊恐,他对着医生连连哀求:“哎呦,医生,请您轻一点,我真的特别害怕疼,我真的很怕疼啊!”
谢勇、叶荀和包理智三人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鹿寒的反应。他们从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鹿寒,如今竟被一个小小的针头吓得如此惨白,甚至还连连向医生求饶。
鹿寒被三个好友紧紧按住,但他的肩膀还是因极度恐惧而剧烈地抖动着。他的眼睛紧紧闭着,显然是在为忍受注射的疼痛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针头尚未触及皮肤,他就已经开始咬牙忍受。
“朋啊,你在战场上流了那么多血也没这样,是怎么了?”叶荀不解地问道,同时轻轻按住他的腰部以稳定他的身体。
鹿寒颤抖着回答:“我……我晕针,特别怕这个……”
紧接着,随着一阵冰冷的针头刺入感,整个外科打针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被鹿寒那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打破。他的尖叫声在医院的走廊中回荡,引得不明真相的人们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
中年医生给鹿寒打完针后,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在对这个大块头小伙子的反应感到惊讶。“这么健壮的小伙子,居然被吓成这样。”他边说边用药棉轻轻按压鹿寒的注射部位,处理完注射后的工作,然后将用过的医疗用品整理好,扔进垃圾桶。
完成注射后,他转向鹿寒,温和地告诉他:“好了,朋,针打完了。”
在医院的检查室内,谢勇、叶荀和包理智小心翼翼地帮助还在恢复中的鹿寒下床。他们三个人笨拙地协助鹿寒穿好裤子,这期间鹿寒的表情显得极为紧张。终于,鹿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显得松了一些。
“我的妈啊,这真是太可怕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余悸。
医生这时又提醒他们:“这是破伤风针,主要是为了预防感染。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对他进行一次视力检查。如果检查结果没问题,你们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包理智焦急地问:“医生,他不会有脑震荡之类的问题吧?”
医生沉稳地回答:“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大碍。不过,我强调必须要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这包括不参与打架斗殴,体育课上也要适度活动,不能太剧烈。”
包理智点头连连:“记住了,记住了。”听到鹿寒没有大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严肃地对鹿寒说:“最重要的是患者自己要记住这些。”
鹿寒赶忙点头,一脸苦相地回答:“我记住了,医生。”
医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指引他们:“跟我来,我们做个视力检查。”说着,他们跟着医生进入了另一个光线较暗的屋子。屋子里最显眼的设施是墙上挂着的一张视力检查表。
“用这个盖住一只眼睛。”医生递给鹿寒一个专用的眼罩,同时用指示棒指向视力表上最大的E字。
在倩合医院的视力检查室中,鹿寒面对着视力表,却迟迟没有反应。医生等待了一段时间,看到他毫无动作,便忍不住焦急起来:“小伙子,你……你不会连这个都看不见吧?”
鹿寒实话实说:“我……我看不到。”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在室内掀起了一阵震惊。谢勇、叶荀和包理智三人,连同医生,都惊愕地看着鹿寒,不知所措。但很快,医生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原来,由于刚刚房间光线较暗,医生并没有注意到,鹿寒除了用道具遮住的那只眼睛外,他的另一只眼睛也紧紧闭着。
医生忍不住哭笑不得:“孩子,你没事吧。你把那只眼睛也闭上做什么呢?这样的话,就算是神仙也看不见什么啊。”
听了医生这么一说,谢勇、叶荀和包理智这才意识到鹿寒的误会。他们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尤其是谢勇,他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戏谑地对鹿寒说:“你这家伙,是不是被那针头吓得连常识都忘了?”
叶荀也笑得前仰后合,调侃道:“鹿寒,你这样一搞,就算眼前有个房子大小的E字,你也看不到了。”
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鹿寒也终于放松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失误,脸上露出了尴尬又无奈的微笑。
在倩合医院的视力检查室,气氛突然变得既紧张又滑稽。包理智显得十分困惑,挠着头问鹿寒:“你这是怎么回事?闭着眼睛说瞎话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解和关心。
那名医生看着鹿寒,忍不住笑出声来,久久不能自已。他指着鹿寒的头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伙子,你们学校应该常做视力检查吧。这种基本常识你应该知道的。”
鹿寒这时已经睁开了另一只眼睛,脸色交替着红涨和苍白,显然是深感尴尬。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好意思:“医生,您之前说闭一只眼睛,我以为是视力检查的新规则呢。”
医生听后,笑声更加响亮,边笑边说:“小伙子,你今天真是给我带来不少乐趣。”
谢勇、叶荀和包理智也忍不住再次发笑。经过这段插曲,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视力检查结束后,医生宣布一切正常,使得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三人搀扶着鹿寒,离开了检查室,沿着医院的走廊向外走去。走廊里,谢勇和叶荀还在模仿鹿寒打针时的搞笑动作,让整个走廊充满了欢笑声。
这时,倩合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梅若吉正匆匆从外面的厕所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在狭窄的走廊中,他差点与谢勇相撞。谢勇正在模仿鹿寒的动作,不小心踩到了梅若吉的脚。梅若吉顿时停下脚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显得有些茫然。
梅若吉,倩合医院的妇产科医生,虽然感到了因为谢勇不慎踩脚引起的突然疼痛,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小小的不适。他的心里只期待着那个不小心踩到他脚的年轻人能转身道个歉。然而,他的期望落空了。谢勇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愣神后,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几个年轻学生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梅若吉虽然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但那个有着深色肤色和傲气双眼的年轻人的形象,却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这时,迎面走来了刚刚给鹿寒治疗的中年医生。梅若吉向他打招呼:“向医生,那几个孩子刚刚是怎么回事?我看到其中一个头部受伤了。”
向医生叹了口气:“那个头部受伤的孩子是打群架弄伤的。家长们得多费心啊,遇到这样的孩子。”
梅若吉又问:“他们几个是哪里的孩子呀?”
向医生一边走过梅若吉,一边回答:“其中一个是九营村的,那个包着头的是西倩的,另外两个来自东倩。”说完,他继续走过去,留下梅若吉在原地沉思。
梅若吉在听到“东倩”的字眼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个地名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回忆。他记得,那次自己失而复得的钱包,是一个来自东倩的善良人士归还的。那位恩人的善行,让他对东倩的人民抱有一份特别的感激。
他心中默默地想起了那位恩人尚师傅的面孔,内心涌起一股歉意:“对不起,尚师傅,我曾承诺去看望您,了解您的工作和生活,但近来实在是忙得无暇分身。待我抽出空闲,一定亲自去您的家里,向您表示我的感激。”
抬头看向走廊尽头洒满阳光的地方,梅若吉的心情似乎也随之明朗起来。刚才被踩到脚的不愉快感觉似乎烟消云散,他的心中涌现出一抹温暖的阳光。目光迷离中,他似乎看见了那位东倩的恩人的面孔,轻声自语:“等着我,尚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