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深夜里,等待变成了谢兰的重要使命。遵从父母的指令,她承担了一个秘密的责任:暗中观察她的哥哥谢勇最近的去向。
已经是连续第五天,谢勇没有回家,这让他的父母谢天远和杨雪感到深深的忧虑。尽管邻居和谢勇的朋友们偶尔带来一些消息,声称谢勇安全,正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但作为父母,谢天远和杨雪的心依然如悬着的石头,重重的。
“小兰,你知道那家发廊在哪,对吧?今晚放学时经过那里,去看看你哥哥是否在那个女人那儿。”父母的声音中透露着担忧和期盼。
“好的,我会去看看。”谢兰认真地回答,接受了这个任务。
此时,谢兰已经靠近日本街的欣颖发廊。但她没有选择直接进入发廊,她知道如果哥哥真的在那里,自己突然出现可能会引发尴尬的场面。她打算隐蔽观察,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走入发廊,随后走出的是一位打扮时髦、长发飘飘的女性,接着是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学生。谢兰躲在街对面的大树后,将自行车锁在身边,心中感慨:“这家‘欣颖发廊’生意真的很好。”
她在那里隐蔽地观察,感觉自己像个侦探,既神秘又有点滑稽。尽管监视自己的亲哥哥让她感到心理上的不适,但她依然坚持着。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车辆穿梭而过,路上的陌生面孔和车辆发出的噪音让她感到烦躁。她的目光不时投向‘欣颖发廊’的玻璃窗,窗内映出一位身着黑衫的理发师背影。这个身影让她联想起之前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与哥哥并肩走的黑衣女人。在她的脑海中,这两个背影慢慢重叠,最终清晰地浮现出江欣颖的形象
从谢兰的角度,那道在工作中的背影显得极其专注而认真。谢兰时而偷看江欣颖的侧脸,时而注意到她的表情在专注的微笑和严肃的皱眉之间轻微转换。那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她此刻的内心究竟在思考什么?谢兰感到好奇而又不安。
谢兰几次踮起脚尖,双手紧抓树干,身体尽量前倾,她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要更清晰地看到江欣颖的面庞,二是希望确认哥哥谢勇是否在屋内。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因为她并没有看到谢勇那辆经常骑的自行车停放在发廊外面。
终于,那位满脸皱纹、显得岁月痕迹深重的老者理完发,从发廊内走了出来。他走路的步伐稳健,不时用手摸摸耳朵,看起来对刚剪的发型相当满意。谢兰的脚已经开始麻木,她心中不禁苦笑:“如果那位老者走到十字路口,我还没有找到哥哥的影子,我就只能放弃了。”
她焦虑地在地上跺着脚,眼睁睁看着那位老者即将走到十字路口。
突然,她的动作停止了,目光紧紧地定格在一个熟悉而又让人心痛的身影上。哥哥谢勇从发廊里走了出来,而且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装满脏水的桶,正快步走向发廊东侧的垃圾点。谢兰虽然找到了她的目标,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酸楚和不安。
“哥哥似乎安然无恙,但他怎能这么轻率地就住在这里?他们两个才刚刚认识几天,了解又怎会深刻?”谢兰的内心充满了忧虑和疑惑,她为哥哥的冒失担忧,也为那个可能还未深入了解谢勇的发廊女士感到担心。
同时,她的心中也为他们的父母感到悲哀。父母们辛辛苦苦养大孩子,最终却是把他们交给了另一对同样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的陌生人手中。谢兰不禁思考,这种传统安排多么荒诞,人生中充满了这样的无奈和无聊。然而,谁又能真正摆脱命运的安排呢?这些复杂的情感和思考在谢兰心中交织,让她不禁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谢勇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马路对面,谢兰敏锐地感觉到了哥哥的视线,她立刻缩回头,小心翼翼地避免被发现。她心中清楚,哥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谢勇完成了倒脏水的杂事,随后轻快地步行回到了发廊。
谢兰隐蔽地观察着哥哥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丝复杂的感觉。她暗自思忖:“在家里,哥哥几乎从未做过这样的家务活,他多年来总是懒散地消磨时光。现在他突然这么积极,也许是在‘厚积薄发’。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呢?”她看着哥哥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鄙视,同时也带着一点好奇。
谢勇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留下谢兰一个人站在街头。她的心中满是疑惑:“哥哥这是要向父母汇报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或者,这只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她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明白自己的‘任务’还远未完成。她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弄清楚背后的真相。
谢兰的目光在街上的商铺中游移,她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怪好卖店”上,特别是那位黝黑而圆润的女老板。店铺的玻璃橱窗格外清洁,店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店主正在里面忙碌着,其身影在玻璃上显得格外醒目。
小心翼翼地,谢兰绕过几颗大树,穿过繁忙的马路,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怪好卖店”。店内的老板娘正忙着接待顾客,嘴里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她的指尖因长期吸烟而显得略微焦黄。谢兰近距离地观察着这位黑胖的女人,注意到了她的牛眼和宽大的嘴巴。
走进店内,谢兰向老板娘买了一袋动物形状的饼干。支付了钱之后,她隔着玻璃柜台,用探寻的眼神问道:“大姐,这里的饼干好吃吗?”
“当然好吃,小妹妹。不信你可以现在尝尝。”那黑胖女人用沙哑的嗓音回答,说话时微微带着烟雾的味道。但她的微笑看起来非常亲切。
谢兰打开饼干袋,随手拿出一块小鸟形状的饼干,边咀嚼边俏皮地微笑着对老板娘说:“大姐,刚才我看到邻居发廊那边的哥哥帮助那个姐姐倒脏水桶,那个人是邻居姐姐的男朋友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好奇和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