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秘密基地内,归于校园生活的宁静中,我作为团长,主持了一次至关重要的分赃大会。会议的焦点围绕着我们通过两次任务赚取的收益的分配,以及对未来发展方向的深入探讨。
首先,我们进行了让人心潮澎湃的分赃环节。我们的科技捉鬼团在从学校到小黄村的捉鬼任务中总共赚得了20万,扣除日常开支与材料、配件成本后,净余13万。作为团长,我必须照顾到每一位团员的辛勤劳动,于是挥手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我们将拿出六万元作为奖励,以此表彰团队成员近期的努力和汗水,期望我们团队在未来更加团结、朝上进步。”
作为学生,这是我们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赚取收入,其意义非凡,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的这一决定也赢得了团队成员的一致好评,大家纷纷表达了深深的感激。
随后,我们转入了团队未来发展的讨论环节。经过两次实战检验,我们的科技结合道法的战略已证实是行之有效且前景光明的。然而,我们需要明确一个清晰的发展路径:是继续深化和改进现有基础,还是在新的研究领域投入精力?面对这个沉重话题,我们这些初入灵异世界的新手显得有些茫然。
我们当前所有装备,严格说来,仍是基于道家法术并通过科技加以改进的产物。虽然借助科技手段增强了法术的效果,但从实战中我们也发现了诸多问题。我们的装备依然显得单一而简陋。如果要在灵异世界的探索中继续前进,面对更加复杂、艰巨的任务,我们必须做好更多的准备,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困难和挑战。
在我们对沉重的未来发展问题陷入僵局之时,每位队员都沉浸在深思熟虑中,以期找到一个解决之道。正当我们的第一次发展讨论陷入暂时的停滞之际,学校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国家知名的玄学研究专家、灵魂学科的先驱郑清源教授即将来校进行演讲。作为国内玄学研究的领军人物,郑教授的到来无疑是一件大事。值得一提的是,我对科技结合道法的构想,正是最早由郑清源教授提出的。
郑教授自幼受到道家玄学的深厚影响,致力于玄学文化的研究已有三十余年,其在道家玄学方面的造诣深不可测。更为重要的是,郑清源教授不仅是中国灵魂学科的奠基人,更是该领域的引领者和开拓者。对我们而言,他是我们一生追求和崇拜的对象。
面对我们心目中的偶像,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手自然不能怠慢。我们急忙召集所有队员,争先恐后地抢占讲座的前排座位,希望能与我们的偶像近距离交流,这对我们团队的未来发展或许大有裨益。
终于迎来了5月9日星期四上午十点,在兰大一号公共教室举行的这场讲座,吸引了整个学院甚至更多师生的关注。这间能容纳400人的大教室很快被挤得水泄不通,连许多教师和研究生都加入了抢座的行列,以至于许多晚到的听众只能站在门外。这种盛况也是在郑教授的协调下才得以缓解。
这一天,对我们灵魂学科来说是个重大的日子。郑清源教授,这位国内灵魂学科的创始人和领路人,一身仙风道骨,散发着儒雅的气质,金边眼镜下是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神,他的话语仿佛春风般温柔,给予人们抚慰与亲近的感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格外的亲切。
郑教授的讲话一开始,便如同魔法般,迅速吸引了听众的耳朵和思维,他们被深深吸引,陷入了对未知世界的沉思。
"灵魂,究竟是何物?它真实存在吗?" 郑教授的声音在静谧的教室中回荡。
他解释说,人类所谓的灵魂,是指那个可以脱离肉身存在的精神实体,包含了情感、意识,尤其其是那种能脱离肉体的自我意识。
他继续阐述,只有当这种意识体拥有自我认知、领域和防卫观念、刺激反应机制,以及逻辑思维和情感处理能力时,我们才能称之为人的灵魂。但由于脱离了肉身的灵魂缺乏实体形态,因此,它们可能不具备自主神经系统的功能。
"换句话说," 他缓缓地说,"灵魂是活人意识的一个断片,它不涉及自主神经活动,也不控制生物体的正常化学能量代谢过程。"
这时,他提出了一个扣人心弦的问题:"这样的意识体,我们所谓的‘灵魂’,它真的存在吗?"
他接着解释,根据定义,灵魂既能存在于肉身之中,也能脱离肉身独立存在。狭义上讲,前者即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灵魂;而后者,脱离肉身之后的存在,我们可以称之为鬼魂。
郑教授表示,我们首先需要探讨的是肉身内的灵魂特性,然后才能理解,这种意识体在人类死后是否可能继续存在,即是否能在大脑神经细胞死亡后独立生存。
"我们在形容活人时," 他继续道,"经常会提到‘灵魂’,比如‘灵魂的颤栗’或‘灵魂的工程师’。这里的‘灵魂’,指的是个体意识中显著的自我意识,即我们所说的‘我’。
"我们是谁?我们做了什么?我们感受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是人类用来观察和体验世界的方式。但鲜有人意识到,这些关于“我”的提问,实际上只占据了我们大脑神经活动的一小部分,仅仅是依赖于人类语言的那一部分而已。
我们的生命每一刻都在进行呼吸、血液循环、新陈代谢……但我们从未有意识地去思考如何控制肺部的扩张和收缩,如何让氧气和二氧化碳在血液中交换。这些过程是自动发生的,由我们大脑中的自主神经系统控制,一个我们意识无法触及的深邃领域。
因此,我们所谓的“我”,并不包括这些自主神经的活动。在实际上,“我”仅是我们大脑中的显性意识,是依附于我们语言中枢的那部分。也就是说,人类的灵魂,或者说显性自我意识,实际上是依赖于大脑神经的语言区域而存在的。
那么,灵魂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大脑神经活动会产生出这样的“我”,即灵魂或显性自我意识?
这背后的原因在于,人类的脑神经元,以及灵魂所依附的语言功能,都是以一种集群行为的方式存在。集群行为意味着,尽管组成这个集群的个体可能只具备简单和基本的功能,但整个集群却能形成超乎寻常的复杂和高级的生物反应。这种奇妙的集群现象,正是我们所谓“我”的来源。
让我们以蚂蚁的集群行为为例。想象一下,非洲白蚁筑造的蚁巢,高耸入云,高达十几米,能够抵御猛烈的风暴。这个蚁巢从两侧底部开始建造,最后两端在空中自然弯曲,形成一个完美的拱门。在这庞大的建筑内部,有着精妙的通风系统、排水系统、育婴室、物资储备区、垃圾处理区,甚至是蚜虫的养殖场……这样一个宏伟工程的建造需要一两百年的时间,经历无数代白蚁的辛勤劳作。
人类可能会误以为,白蚁是极为聪明的生物,需要经过无数代的智慧领导才能建造出这样一个超级都市。但实际上,每个个体白蚁仅有两根神经元,根本不足以存储任何复杂的指令,更没有所谓的高瞻远瞩的领导蚁。个体白蚁的行为非常简单,比如嗅到其他白蚁留下的气味,就在旁边的某个角度堆砌一块土。然而,正是这些简单的行为,最终形成了超级复杂的社会行为,展示了集群行为的不可思议的威力。类似的集群行为在其他动物中也十分常见,例如鱼群能够无领头鱼的情况下,变换成各种复杂的几何图形。
然而,人类对于这种没有明确领导的集群行为相对陌生。哺乳类动物的群体行为通常是由一个领导者发出命令来实现的,比如羊群中的领头羊、马群中的领马、狮群中的首领、猴群中的猴王,甚至是人类社会中的总理、总统、主席等。对于没有明显领导者的情况下,群体能自发形成复杂而有序的行为,人类往往难以理解。
实际上,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我们自己大脑中的神经细胞正是以集群的方式存在的。我们人类的语言,也是一种集群行为的产物。这种集群行为的神秘力量,正是我们故事中恐怖和诡异氛围的源泉。
在孤立的个体状态下,人类缺乏语言能力。人类语言的起源,根源于群体成员之间交流的渴望。没有语言的原始人不仅无法与他人交流思想,他们实际上是缺乏思想本身,也就是说,没有灵魂。他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个世界,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意味着他们缺乏复杂的情感体验。他们只是一群生活在各自内心混沌黑暗中的无知生灵,仅能进行基本的互动,如简单的身体接触。
当第一个原始人发出“悲伤”这个词时,他不仅给一种感知赋予了名字,也同时创造了这种感知的标识。语言的丰富发展是在这种个体感知集群化的影响下逐渐形成的,逐步构建出复杂的结构,最终形成了意识,也就是灵魂。
我们每说一句话,甚至每个词语的使用,都在无意中唤醒了古人的某种感知。我们表达的每一个思想,实际上是无数他人感知的综合。正是因为语言是一种集群行为的产物,灵魂也是以集群化的方式存在。
同样,"我"这个自我意识的主体,也是几百万脑神经细胞集群行为的结果(这一点我会在下面关于灵魂实验原理的部分进行详细阐述)。
那么,人死后灵魂将以何种形式存在呢?这个问题引领我们走进了更深一层的未知和神秘之地。
由于“我”,也就是自我意识的本质,可以被视为脑神经元通过突触连接产生的集群行为,或者可以看作是以语言形式存在的、具有自我认知的感受集群。因此,即便人死后,他们生前不断通过语言与他人的交流,意味着他们的感知依然存活在他人的大脑中。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已故之人的意识仍然存在,它们不是集中在一个大脑中,而是散布在许多活人的大脑中。只要这些散布的大脑之间通过语言进行感知交流,也就是数据交换,就能形成超越空间距离的集群行为。
换句话说,那些肉体已经消逝的人的感知集群永存,它们以附着于众多活人大脑、依附于语言的方式继续存在。即使肉体消逝,意识仍超越肉体空间的束缚,继续以集群行为的形式影响这个世界。
因此,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没有人是真正死去的。虽然肉体可能消失,但自我意识,即灵魂,是永不消逝的。这种观点在我们的故事中引发了无限的恐怖和诡异想象,使读者陷入关于生命、死亡和超自然现象的深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