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章 第一单生意

在与小叔的见面中，我逐一将队友们介绍给他。当轮到李芳时，小叔似乎对她特别关注，细致地打量着，让李芳羞得低下了头，面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最终，我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打断了小叔的审视。心中暗想，不知道是不是母亲向小叔提及过什么，但我没有去深问，毕竟眼下的任务更为重要。
坐定在房间之后，我们立刻询问了案件的具体情况。小叔开始慢慢地向我们讲述事件的概况。事情发生在大约十天前的一个夜晚，工地上发生了一起女性跳楼自尽的悲剧。紧接着，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又有一名工人在同一地点死亡。虽然开发商和建筑商联手将此事封锁，未让其外泄，只将其视作一起意外，但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简单。
时隔三天后，工地上再次发生了死亡事件。关于恶鬼索命的传闻愈演愈烈，直至整个工地被迫停工至今。
小叔提前一天抵达现场，找到了当晚在场的一名工人。通过金钱的诱惑，他探听到了那个夜晚发生的细节。
知情人士名叫王五，他跟随老乡来到兰州，从事建筑行业已有多年。那天，王五像往常一样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渐暗才结束工作，回到工棚。和平日一样，他和熟悉的工友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互相开玩笑，相互取乐。
王五所在的工棚位于工地大门附近，旁边是一个用于存放建筑材料和工具的储藏室。穿过储藏室，便能到达工地大门。在大门口的简易传达室里，还有一位年迈的老人负责看守。
晚上，王五和他的几个同伴在平日的枯燥生活中寻找着些许乐趣。除了打牌喝酒，他们最喜欢的消遣就是聊天，特别是到了夜深人静时，话题总会转向女性。尽管这里连女人的影子都寻不见，但他们的谈笑充满了暧昧，给空荡荡的房间带来了一丝生气。其实，这也难怪，毕竟他们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只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以此来对抗无言的寂寞和乏味。而异性总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热门话题。
直到半夜，可能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刻，王五突然因为冷醒了。睁开眼睛，他惊讶地发现门口的两扇门都大敞着，寒风呼啸着从外面吹进来。更让人觉得不寻常的是，房间地上躺着一块砖头，好像是有人从外面扔进来的。王五嘟囔了几句，没有太在意，便起身关上房门，重新躺下继续睡觉。第二天，一切如常，他起床继续工作。
然而，到了那个晚上，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才真正引起了王五和其他人的恐慌。他们立刻找到了看门的老头询问情况，老头坚称大门一直是紧锁着的，没有人进来过。但显然，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于是，王五和其他人开始在整个工地仔细搜寻，但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后，他们只好各自回到房间去睡觉。
但在第三个晚上，王五却见证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那晚，他和同伴没有睡觉，而是一直保持警惕，紧盯着房门，希望抓住那个搞恶作剧的人。到了深夜，两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接着一块砖头悄无声息地飞了进来，落在地上。王五和他的同伴们被这一幕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惊恐。
王五突然目睹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一名女人站在门外的墙边。她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庞，使人无法辨识其真实面目。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是，尽管空气中弥漫着寒风，她的头发和裙子却纹丝不动。房内的男人们被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无法言语。
就在此刻，他们听到了门外传来一声尖叫，声音恐怖而刺耳。王五推测是看门的老头发出的声音，似乎他也看到了这令人恐怖的景象。女鬼似乎被老头的尖叫声惊动，一个转身就消失了。王五和其他人鼓起勇气走出门去调查，但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发现，连那发出声音的老头也不见了。他们心中一紧，担心老头可能出了什么事，于是聚在一起，壮着胆子开始寻找。
当众人来到门房时，他们在门前停住，谁也没有勇气打开门去查看。在紧张的气氛中，房间内突然传出老头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王五和其他人吓得不顾一切冲进去，眼前的场景令他们目瞪口呆：老头口吐白沫，双眼凸出，躺在地上，而那个女鬼却不见了踪影。
众人顿时陷入了恐慌和混乱。不久，整个工地陷入了喧嚣和恐慌之中。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众人才稍微平静下来，但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再留在那里，工地仿佛变成了鬼域。
听完小叔的叙述，显然工地里确实有一只害人的女鬼。但这个女鬼从哪里来，又为何开始害人，这成了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我思考了一会儿，但未能找到答案，于是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已是晚饭时分，我们按照那古老的谚语“人是铁，饭是钢”，决定先下楼到附近的饭店解决晚餐问题。在饭桌上，我向小叔和队员们表达了我的疑问。了解那恶鬼作恶的动机，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这将决定我采取的对策。如果这恶鬼背后有其它隐情，我愿意给予它转世重生的机会。然而，如果它本性极恶，我将毫不留情，采取强硬手段将其消灭。
晚餐后，我做出了决策。今晚暂不采取任何行动。计划是明天先到工地现场进行勘察，对现场磁场进行详细检查后再进行有效的布置。接下来的晚上，我们将正式进入待战状态。对于那恶鬼，我们以捉拿为主，了解其内情之后再做最后的决定。我向队友们和小叔说明了行动计划，注意到小叔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一直秉持道家的原则，从《道德真经》及前辈的手记中学到，善良应是行事的首要考虑。即使是对待灵异生物，我们也应留有余地，因为它们同样拥有生存的权利，不宜一味强硬行事。
随后，我们回到宾馆休息，为次日的全面调查做准备。
第二天清晨，小叔带领我们四人来到了事发的工地。远眺之下，整个工地显得荒凉凄凉，即使在大白天也给人一种压抑、阴沉的感觉。工地上一片混乱，没有一个人的影子，显然没有人敢留在这里，连守门的都不见踪影。
这个工地规模颇大，已经开工建设的六栋大楼大都只建到了地面一层。按理说，这个工地开工已有大半年时间，但这个女鬼为何会突然出现并开始作恶？这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看来，我们需要找人详细询问，深入了解这背后的真相。
于是，我向身边的小叔提出了一个想法。听完我的建议后，小叔立刻开始拨打电话，试图联系雇主，我们的目标是找到一个对这个工地了如指掌的人，最理想的情况是他一直在这个工地工作，对这里的情况了解透彻。不久，小叔接到了一个信息——投资方那边有一个负责整个工地施工的总工，名叫马富强。收到这个消息的小叔迅速与马工取得了联系，并安排了中午的会面。
我们在整个工地走了一圈。早上匆忙而来，没有时间找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帮忙，所以仅仅是匆匆浏览后，我们便离开了工地，打算在与马工的会面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中午时分，我们在所住的宾馆见到了马工。他四十多岁，满脸风霜之色，这是长年累月在工地上劳作的痕迹。小叔作为我的长辈，同时也是我们团队的对外负责人，因此与马工的谈话由他和我一同参与。
意外的是，我们从马工那里得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关于那个女鬼的由来。
这件事发生在半年前，当时工地刚刚开工不久，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
马工开始讲述：“工地上的人都知道，有时候我们一年都难得一见自己的妻子，更不用说进行夫妻生活了。很多人忍受不了这份寂寞，于是他们就去附近的按摩店寻找小姐，以此来放松紧绷的神经，缓解压力。还有不少人会把小姐带回自己的房间过夜。”
那起令人心悸的事件，就发生在一个晚上，当刘凯这位工人下班后，心血来潮地在外面找了个小姐，并带她回到了工地的自己房间。那晚，马工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偶然目睹了刘凯的归来。工地上的工人们见状，调侃着刘凯要节制些，以免第二天无法起床工作。对此，刘凯只是笑着骂了一声，然后带着小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马工，深谙这些外出打工男人的心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急忙回家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马工在赶往工地的路上，却遭遇了出乎意料的一幕。原来，刘凯昨晚与小姐欢愉过后，竟然赖账不付钱。一怒之下的小姐，站在新挖掘的基坑边缘，声嘶力竭地威胁着要自杀。马工经过一番询问后，了解到了事件的原委。
那个基坑深达七、八米，底部全是坚固的混凝土垫层，从上面跳下去几乎必死无疑。作为整个工地的总负责人，马工深感事态严重，便立刻上前试图劝解。
最初，刘凯固执地不愿意付款。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工友围观，加之马工的劝说，他最终同意付钱，让那名夜店小姐下来。听闻有钱可取，小姐高兴地转身，准备离开危险的边缘。然而，就在这个时刻，她踩着高跟鞋，一个不慎失足，从护栏上跌落下去，整个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当时，基坑周围被钢管支撑的架子所环绕，上面还悬挂着防护网。然而，在那个命运多舛的夜晚，这些安全措施却未能发挥作用。那位夜店小姐在坠落过程中，头部不断地在钢管护架上撞击，终于无力地砸在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上。她的额头破裂，脑浆与血液混合成一片，场面惨不忍睹。
这起悲剧很快就传到了建筑方的耳中。在资方的巨大压力下，包工头在勘查现场后，便匆匆将那不幸的女人埋葬，以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毕竟，工地死亡事件会给正在建设中的房屋带来极坏的影响，开发商对此事也深感不满，担心它可能带来更多的连锁反应。
当时在场的人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因此无一例外地选择沉默，没有向外界透露任何信息。刘凯由于涉嫌犯罪，包工头担心他会逃逸，最终给他造成不便，于是决定扣留刘凯，并加以严密监视，承诺一个月后放他离开。
刘凯虽然心有恐惧，但无奈之下，由于所有工资被扣押，他只能继续在工地辛苦工作，期盼着一个月后能拿到工资离开。
在经历了二十多天惊心动魄的时光后，包工头见并未有更多麻烦发生，决定让刘凯离开。于是在一天工作结束后，刘凯终于拿到了他的工资。因为已是深夜，他决定再留宿一晚，打算第二天一早离开。有了钱在手，刘凯慷慨地请同事们喝酒，毕竟明日就是他离开的日子。于是，他们一同畅饮，度过了一个狂欢的夜晚。
然而，当第二天早晨，工友们从沉睡中醒来时，他们惊恐地发现刘凯已经死亡。刘凯似乎是从基坑上跳下去的，他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而更令人恐惧的是，刘凯选择了同一个地点跳下——正是那位夜店小姐死亡的那个地方。刘凯的尸体姿态与那位小姐惊人地相似。
工地上的风言风语随之而起，但仍然没有人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外界。刘凯的死讯只有少数工友知道，而他的遗体也被匆匆埋葬，尘归尘，土归土。然而，工地上接连发生的死亡事件让投资方对承建方深感不满，最终导致他们决定终止合同，并迅速聘请了另一家承建公司。随之而来的是一批新的工人，直到一个多月前工地才重新恢复正常运作。
原本大家以为死亡事件就此结束，但没过几天，工地上突然发生了闹鬼事件，慌乱中甚至有人声称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这个消息迅速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工人们因恐惧而不敢上工，于是工地便陷入了眼前这种混乱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