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女鬼便意识到一切已物是人非。她发现,曾经的同学们都用充满异样的眼光审视她,四周充斥着流言蜚语。逼不得已,她搬出了学校,在校园附近租下一间孤寂的房子,以此为家,直至她的孩子降临人世。孩子是个健壮的大胖男孩,她在医院逗留了三天后,满怀激动地去找那个男人。然而,那男人总是躲闪不见,只让秘书以出差为由敷衍。她深知他并未出差,于是抱着孩子,在他豪华别墅外的院子里苦苦等候。然而,整个夜晚那男人都未曾归来。她靠着护栏沉沉睡去,空守一夜。
那个寒冷的夜晚,抵抗力低下的孩子发起了高烧。第二天,当她急匆匆将孩子送往医院时,孩子已因高温而血管破裂,生命消逝。孩子的死,也带走了她的心。
在绝望中,她抱着孩子的尸体,跑到学校后山的下水道,将孩子遗体遗弃于此。随后,她决定再次找那个男人,试图挽回最后一线希望。她给那男人打了无数电话,诉说着为他所承受的苦难,失去孩子的深深痛楚。然而,那男人对此漠不关心。她甚至打电话给他的妻子,谎称那男人在她这里,诱骗那女人前来。同时,又告诉那男人,如果他不来见她,她将杀死他的妻子。最终,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赶来。
女鬼将男人的妻子打晕,捆绑起来。她打开了瓦斯,准备让所有人同归于尽。她认定,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为此,她特意穿上了一件鲜红色的连衣裙,准备死后化作厉鬼,永世折磨他们的魂魄。
然而,在花言巧语的蛊惑下,即便是坚定的女性心也开始摇摆。她觉得那男人的话中有理:失去的孩子可以再有,只要她与他同在便已足够。正当她沉浸在这迷惘的思考中,男人突然暴起,一把椅子猛然击向她的头部。她瞬间失去意识,而男人趁机携妻逃离。女人虽被重击,命未丧失,却最终惨遭毒手,被瓦斯活活闷死,她的皮肤因此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色。
死后,她那深沉的执念化作不息的力量,驱使她修炼,企图离开死亡之地,寻找她的孩子。两年前,她的灵魂终于抵达了学校。在这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新建的宿舍楼因阴气沉重,成了她暂时的栖身之所。这宿舍楼逐渐成为她的私有领地,她在这里悄然安定下来。尽管知晓外界有诸多高人,她也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惹祸。因此,她通常保持低调,只是偶尔恶作剧般地露面,吓唬他人,由此产生了关于这栋鬼楼的诸多流言。
你们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孙海叙述了这些,却未触及此次任务的核心。我不关心女鬼的来历或她所作所为,我只想明确她与张云遭遇袭击事件是否有关。看着孙海似乎没有继续的意图,我急切地问道:“就这些?你没问女鬼和张云之间有无仇怨吗?”
“啊,抱歉老大,这点我刚忘了提。”孙海一脸歉意地回答。我听后心中不免郁闷,这家伙竟然忘记了这么关键的信息。然而,再看孙海那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我立刻明白,原来是被这小子耍了。
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我一跃而起,对着孙海的小屁股狠狠落下一脚,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你这小子竟敢戏弄我,难道想不要命了吗?快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我!”
我的怒气让孙海收起了他那平日里的轻佻,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认真叙述:“事实上,这个女鬼并非是一个恣意杀戮的灵体。在被我打散之前,她告诉我张云好像触怒了某种强大的鬼物。此前,曾有鬼魂来找过她,希望得到她的帮助,但女鬼拒绝了,因此张云在宿舍楼的范围内一直未遭受攻击。至于张云在老教学楼的遭遇,女鬼便不知晓了。”
孙海的话一出口,我的心便沉重地下沉。根据他的叙述,这个女鬼竟然成了张云的间接保护者,这不禁让我重新评估她。但仔细思考后,我意识到这并非女鬼出于善意,而是两个强大鬼物间的领地自我保护行为。就像山中的老虎,每个山头都有一只老虎统治,它们的领地是它们的私有地,任何外来者都会遭到排斥。然而,那些生活在领地内的动物,无形中受到了老虎的保护,这正是所谓的领地自私意识。
这样一想,我对女鬼的同情心荡然无存。从她的行为看来,她是不可饶恕的,我内心也不再有任何杀死她的负担。
尽管女鬼已被打散,宿舍楼变成了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但女鬼透露的信息暗示了新的麻烦——那个张云招惹到的强大鬼物。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张云身上,看来我需要对张云进行更深入的询问了。
带着一系列未解的疑团,我与孙海一同回到宿舍。沿途,我的思绪纷乱不已,张云的案子比预想中更加复杂,究竟她是否隐瞒着什么?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又是谁?这些问题如幽灵般萦绕在心头,使我回到宿舍时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直射向张云。
宿舍门口,祖海正守候着,张云与她的两名同伴都没有睡觉,静静地坐在下铺等待我们的归来。我和孙海步入宿舍,他们眼中满是期待。我先是向门口的祖海小声汇报了情况,简略地提及了女鬼的事情,以及张云案件的最新进展,让祖海明白调查仍在继续,暗示着危险尚未解除。
随后,我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张云身上。我站在宿舍中央,眼神如利剑一般紧盯着张云那苍白的面庞。在我直视的压力下,张云显得越发不安,她的眼神游移,似乎不敢与我对视。我的注视让张云的两位同伴,陆宇明和韩兵也感到不寒而栗,但当他们意识到我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张云身上后,便悄然起身走到一旁。
陆宇明和韩兵的离去使张云的恐慌加剧,但她在未得到我的许可下不敢逃避我的目光。我的锐利眼神使她感到极度恐惧与不安,最终在这无声的审视下,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放声大哭,哭喊道:“刘学长,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害怕!”
在这一次的对峙中,我并没有被张云那可怜的模样所动摇,我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刃,神情严肃而坚定。我持续地凝视着他,让他承受这沉重的目光两三分钟之久,直到感觉他几近崩溃的边缘,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我开口说道:“张云,你真的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有多么严重吗?你知道自己至今还能存活是多么的幸运吗?你的行为已经导致了一个同学的死亡,而你还在向我们隐瞒许多秘密。我现在决定不再插手你的事情,让你自食其果,面对自己造成的后果。但请记住,不要再牵连到其他无辜之人。”
说完这番恐吓之后,我转移了我的目光,试图逼迫他透露这一连串事件中的关键线索。
我的这种做法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尤其其是陆宇明和韩兵。当我提到张云已经导致了一个同学的死亡,而他们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时,他们两个终于意识到了死亡的威胁。在这种危机面前,他们不再迟钝,迅速领会了我话中的暗示。陆宇明,曾经两次遭遇鬼物的人,深知其恐怖。因此,我话音刚落,他便第一个站出来,开始质问张云。
“张云,你究竟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学长们都是出于好意来帮助你,你却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若非他们的保护,你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你的心里到底怀着什么居心?韩兵和我是你的同学,尽管以前我对你有所轻视,但我从未想要害你。现在说出你隐瞒的一切吧,我保证今后不再对你有任何偏见,我会把你视为我最好的兄弟,只求你放过我们。”
陆宇明的话充满了激动和真诚的情感,虽然我无法判断这些话中有多少是真心,但它们至少反映出在死亡面前,人性的脆弱和真心的反思。在陆宇明真情流露之后,韩兵也轮番登场,开始尝试用情感打动张云。
韩兵,一个东北人,没有像陆宇明那样的富家子弟的坏脾气,与张云过去的相处也颇为融洽。此刻,他谈及了大学生活中的诸多美好回忆,透过他的话语,我们能够洞察到宿舍生活中学生们复杂的情感纠葛。
张云瘫坐在床铺上,面对陆宇明真挚的道歉和韩兵友好的劝解,他的情绪变得越发难以控制。他哭泣得泣不成声,但我所期待的真相仍然未能从他口中说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中逐渐升起了放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