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村
田钟稻
2023-12-19 21:31
压抑，无尽的压抑，当李攸将自己的发现都告诉李彧之后，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林夕将手轻轻放在李攸的肩上，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而李攸则一直看着李彧，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李彧沉默片刻后缓缓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淡白色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脸上有了一丝别样的味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应该是遇害了，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我总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她还活着。”
“你就不怀疑我所言有虚吗？也不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吗？”李攸忍不住问道。
李彧轻轻摇了摇头：“若是旁人所言我定是不信的，但你不会，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是不会说的。至于好不好奇，无需深究太多，你自有你的办法不是吗？”
李攸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兄弟之间的信任，自从他离开家云游四海之后大概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李彧这般说出口的时候鼻子竟有些酸。慢慢调整好状态李攸从怀中将一块布料从怀中掏出递到了李彧的面前。
“这是在发现红叶棺木的地方找到的，而且刚刚我已经确认过了，这衣服的布料是宇文孝的。”
李彧听罢从李攸的手中接过了那块碎步，仔细的翻看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那看来是不会错了，之前我们办过一个案子，是我和宇文忠合力办的……”李彧将六彩雕龙盏的案子告知了李攸，详细的说明后李攸之前的一些不明也算是有了头绪。
“而就在方才殷破败告诉了我一件事，六彩雕龙盏就在宇文府中，而且应该是正品无疑了，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六彩雕龙盏所放之处的钥匙是归宇文孝所有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宇文孝应该就是这一切的主谋了，可是杀人总是需要理由的，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摒弃兄弟情杀害了自己的兄长呢？如果单单是一件六彩雕龙盏我觉得或许是说不过去的。此物应该是当年宇文忠中饱私囊占为己有的，与宇文孝的关系应该不大。”李攸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在自己与李彧这般的亲情面前，宇文兄弟的行为就显得十分的不可理解了。
“地位和权力。”李彧缓缓的开了口：“在宇文忠活着的时候，宇文忠是少将军是宇文老将军的接班人，而宇文孝作为次子地位则大大下降，而宇文忠死后就不一样了，作为宇文老将军仅存的儿子，他理所当然会继承将军之位。”
权力真的比亲情更重要吗？李攸想说却没有说出口，人各有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将亲情看的那么重要，只是为了权力去谋害自己的兄长，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李攸都觉得是无法原谅的。
“他盗走了红叶的尸体，虽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但确实是将她鬼魂化了。而且利用当年的事情来嫁祸于你，之所以一直想接手案子应该也是不想让你深究下去。可是想定他的罪也是很难的，没有证据可以指认他的所作所为，就算说出来恐怕也无法让人信服。”李攸叹了口气，现在就算是知道宇文孝的罪行，但凭李彧处境的特殊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是无法为他洗清罪名的。
“目前我还没有想到，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太难了。”李彧摇了摇头，也是叹了口气。
“还有一事。”沉默了片刻后李攸率先开了口，问出了他一直的疑惑：“当年在红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与宇文忠大打出手的？”
李彧看了李攸一眼，倒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为难，拿过自己的佩剑端详了起来，在看到刀柄末端的绳结时眼中露出的一丝的哀伤：“之前告诉过你，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救下了红叶，后来红叶在凝香阁做了乐师，也是红极一时。我一直将妹妹看待，也经常去凝香阁听她的曲子。在我接了六彩雕龙盏的案子之后的有一天，宇文忠告诉我案子结，窃走六彩雕龙盏的人在凝香阁畏罪自杀了。当我来到凝香阁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地也烧的焦黑的碎瓷器。也就是在那一天，红叶也失踪了。凝香阁的杂役告诉我那天早上宇文忠去找过她，可是自那之后她就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踪迹。我去问过宇文忠，但他的态度十分傲慢也一直不承认自己去找过红叶，当时我一时气极就动了手。”
说着李彧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断了线的玉饰：“这是在她房间里找到的，她一直随身携带，当时我便知道，或许她已经遭遇了不测。只是我不明白，她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但为何直至今日连她的尸首都不放过吗？”
说到这里李彧的情绪已经有些不稳定了，大概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是无法冷静的吧。李攸走上前拍了拍李彧的肩膀：“不管如何，让我们彻底查明此事吧，也还红叶一个公道。”
又谈了一些事情之后，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李彧便离开了栗舍。将李彧送走之后，李攸叹了口气坐在了凳子上，而林夕也不再顾忌什么，坐在了李攸的对面：“攸，你为什么不告诉李彧，红叶其实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呢？”之前雪坤就说过，他见过红叶的魂，可是却不叫红叶 ，虽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红叶应该是向李彧隐瞒了什么。
“今晚给他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让他现冷静一下吧。”李攸说着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皱起了眉。
“怎么了？”林夕发现了李攸的变化，好奇的问道。
“林夕你说今天一个游魂告诉你红叶的魂被困在了肉身之中是吗？”
“是啊，怎么了？”林夕点了点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攸。
“你还记得雪坤的话吗？按他的说法，他是引过红叶的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