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冷笑道:“你为何不冲出包围,推翻胡亥、赵高等人?你就这么甘心活在这个鬼地方?”
季景逸开门见山的询问了一句。
金主父亲被季景逸突然一句话给惊到了,真怕这位秦始皇真的生气了,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但是让勿乞没有想到的是,嬴政居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苟延残喘?”
秦始皇嬴政却是一脸的不信。
然后自言自语道:“你觉得我想天天在这儿吃饭数虱子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要造反,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天下百姓怎么办?我的人民怎么办?你想让我因为一己之私,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哀嚎之中?”
嬴政从玉床上爬了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季景逸的面前,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在了一起。
金主父亲满头大汗,生怕嬴政会对季景逸做什么,但是,他还是一动也不敢动。
两人的高度差不多,季景逸直视着应帝的双眼,一次也没有眨眼。
季景逸一愣,对,秦始皇,他还真有印象呢!根本不像是史书上说的那样残暴,而是一位以百姓为重的君王!
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代帝王,一代明君,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季景逸一脸懵逼,呆呆地站在那里,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说起来,大秦这一脉,恐怕要绝后了,这一点,我也是知晓的。”
这让金主父亲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他上过中学的时候,秦家的第三代就没有了,秦二代胡亥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也不过是个短命鬼而已。
不过想到现在不是炫耀自己学识渊博的好时机,他还是忍住了,说道:“我们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重登王位!”
虽然不知道违背了历史会有什么后果,但考虑到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也就无所谓了。
听到这里,嬴政叹息一声,摇摇头:“算了,还是算了吧。”
“你又如何能确定,你一定无法做到呢?”
一直面无表情的季景毅,忽然道:“没有结果,就说失败,那是懦弱的表现!”
“懦夫”二字,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骂了出来!真是有趣。
“哦?”嬴政回过头来。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你未必会信,但是,如果你坚持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一一证明!”
季景逸的脑子里,像是打开了一页历史的画卷,一行行的文字,从他的记忆中浮现而出,让季景逸兴奋的说了一句话。
“秦始皇时期,胡亥杀害了二十多个兄弟,逼死了他的两个哥哥,然后纵情声色,任由赵高独揽大权,还在这里修建了阿旁宫,修建了骊山墓园,这才激起了民众的反抗,大秦的军心一次又一次的崩溃,胡亥只做了三年,就被迫自尽了。”
嬴政早就看出了季景逸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可是听到这话,嬴政却是直接否决了:“不可能!”
“我就不相信,胡亥会这么狠辣!”
他膝下有十几个子女,二十多个儿子,十八个胡亥是最听话,最听话的一个,根本不信季景逸的话。
季景逸见嬴政如此模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胡亥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不可否认,他杀了扶苏!”
嬴政面无表情地望着纪静逸,过了许久,他才道:“这一切,都是赵高逼迫的。”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季景逸越发的不解,为何嬴政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宠物犬,将自己的家人都给吃了,而他却对此不闻不问?
“对,从他们开始用慢性药物开始,我就明白了。”他想起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他的长子扶苏还活着,这个扶苏,实在是太可恶了!
“六国之初,我还很小,短暂的一生,不足以容纳我的雄心壮志,我一直在幻想,等我征服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我和大秦的,但是,当我得到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当我站在这个世界上,看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成为我肩上的梁子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不能给予的。”
嬴政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
扫平天下,立帝国,求仙道。
“我做不到的事,别人可以做到。”“说实话,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帝,我也很疲惫,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实话,在我眼里,你就是秦始皇。但你要明白,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赵高根本就不是你能给予的,他在世人眼中就是魔鬼!”
嬴政沉吟了一下。
“而且,人心易改,胡亥心机深沉,或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憋了很长时间的阴谋!”
嬴政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季景逸。
季景逸被他盯着,浑身都不自在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秦始皇,才幽幽地缓缓说道:“你跟我的一位老朋友很相似。”
季景逸愣了愣,不知嬴政是有意转移话题,还是动情之下脱口而出,“你随我们走吧,赵高、胡亥,我都会帮你杀掉的!”
这并不只是他的游戏使命,更是他对白起、蒙恬的一个约定,也是他在见到秦始皇后,心中最大的心愿。
嬴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
除了赵高、胡亥身边的这些人,还有什么人?
来得如此之快,显然,他们也是十分的担心,季景逸等人,会找上门来。
往哪儿跑,往哪儿跑?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桌,一张床,一把椅子,一盏灯。
长期呆在这个地方,嬴政的耳力早就锻炼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步,就算有一堵厚重的墙壁阻隔,也能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没时间了!”
嬴政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长袍,随手一抛,这长袍就落在了玉床的另外一边。
季景逸见状,立即将自己的父亲带到了玉床的另外一边,并且用斗篷遮住了自己,希望不要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