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您认为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程凝雪问道。既然问题已经摆在面前,就必须找到解决之道。
作为嫂子,程凝雪自然希望薛三响能尽快克服这个障碍。
“我计划明天去治疗一位重症患者。”刘梦麟说,“我想带三响一同前往。一来是为了锻炼他的勇气,二来也是为了让他开阔视野,见识外面的世界。”
说完,刘梦麟目光转向程凝雪和薛玉染。
程凝雪犹豫了一下,坦白说她并不赞同。毕竟薛三响才13岁,她还是担心他离开家。
薛三响与刘梦麟一旦离去,便有十数日难以相见。
程凝雪正欲婉拒,薛玉染却先一步开口:“刘大夫,我同意,带他去吧!”
程凝雪转头,目光如刀割般锐利地瞪了薛玉染一眼,似在责备她的轻率。
薛玉染轻轻拉着程凝雪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你的同意,三响定会乐意前往。放心,我会妥善照看他的。”刘孟林面露喜色,声音中满是欣慰。
然而,程凝雪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刘梦麟在同仁堂内对薛三响关怀备至,但在这广阔天地间,他是否依旧能给予同样的关照?
程凝雪对此心存疑虑。
“三响,进来一下!”
刘孟林向薛三响呼唤道。
“三响,你哥哥和嫂子已经同意你随我同行了。”“真的吗?那太好了!”
薛三响闻言,惊喜交加,眼中闪烁着不可抑制的光芒。
原来,薛三响内心深处亦渴望外出闯荡。他总忧虑兄长与嫂子的反对,故而从未向他们透露过这份心愿。
出乎意料的是,不仅主人亲自邀请,连大哥和嫂子也毫无异议。薛三响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程凝雪默默注视着兴奋不已的薛三响,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既然三响心向往之,她自当全力支持。
“三响,你放心去吧!好好保重自己。”程凝雪半信半疑地送别。她心里仍旧难以接受薛三响即将离去的事实。
薛玉染牵着程凝雪的手,轻声安慰道:“霜霜,三响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让他独立了。我们不可能永远守在他身边。而且,刘医生的建议是对的,他确实需要外出历练。”
“是啊,温室里的花朵怎能经受风雨?这是三响成长的良机。”程凝雪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她的忧虑。
薛玉染继续劝解:“放心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主人会妥善照顾他的。别担心!”在薛玉染看来,这次经历对薛三响而言无疑是一次宝贵的机遇,不容错失。
人们常说,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与刘梦麟同行,定能让他受益匪浅。
程凝雪不再多言,她的心情就像看着孩子初次离家的父母一般,满腹忧虑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回头望向薛三响,这才惊觉,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
“刘医生,您明天就要启程了吗?”程凝雪转向刘梦麟询问。
“正是,其实准备工作已耗费不少时日,我们本应更早出发。”刘梦麟回答。
此次出行,是因为他在京城的一位朋友邀请,希望他能前往救治一位中毒已久却苦无良医的患者。早在一周前,他便收到了那位朋友的来信,详述了此事。
朋友心中念着他,便托人带了消息,请他出手相助。
刘梦麟对毒药的研究颇深,深知药与毒之间的微妙联系。
在年少时期,他的祖父曾在朝堂之上目睹众多毒药的出没。
宫廷斗争之残酷,不逊于战场血雨腥风。
究竟祖父在朝中暗自观察了多少种毒物,以及那些能解其毒的药方,早已难以计数。
归隐故里后,祖父将毕生所集的资料整理,传给了父亲;父亲又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了他。
加之他年复一年的研究,对药材的认识已远胜先祖。
老实说,刘孟林一直留在乡间,遇见中毒之人寥寥无几。最多不过是个被蛇咬的农夫罢了。
京城中的友人也是思量许久,才想起藏身乡村的刘梦麟。
他对刘梦麟并无十足把握,但总得一试,万一能治呢?
信中朋友言及病情凶险,目前病人正以人参续命。
就在此事之前,刘梦麟刚从程凝雪那里获得一块难得的牛黄。
牛黄素有解毒奇效。
刘梦麟耗费七日时光,终于调制好这种牛黄药剂。但在一切就绪之前,他无法启程。
“刘大夫,您明日是打算骑马走陆路,还是乘舟行水路?”
程凝雪再次询问刘梦麟。
“快,我们走水路。”程凝雪急忙说道。
“这条路是从我们村附近的码头开始的吗?”她询问道。
“没错,这是前往京城最快捷的路线。”刘大夫确认道。
程凝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刘大夫,我这就去准备些路上的食物。您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她关切地说。
在不熟悉的地方旅行,总会遇到许多不便。与乘船不同,陆地上的行走常常充满变数,尤其是在补给方面,情况可能会更加严峻。因此,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刘大夫,明日一早我会在码头的拐角处商店等您。”程凝雪说。
“好的。”刘大夫回应道。
……
“玉染姐,你觉得京城会比我们这里冷吗?我需要给三响准备一些厚衣服吗?”程凝雪有些焦虑地问。
薛玉染一时语塞,她知道程凝雪过于担心了。
“霜霜、三响和他的主人是去京城求医,不是去游玩。他们带的东西越少越好。你最多给他们准备些食物。”薛玉染安慰道。
次日清晨,程凝雪带着准备好的行李来到码头,她在薛羽堂的店铺里等待着薛三响和刘梦琳的到来。站在门口,她不停地向外张望。不久,薛玉染驾着牛车,载着薛三响和刘梦麟缓缓驶来。
薛玉染在晨光中前往同仁堂迎接他们。
薛三响轻巧地从牛车跃下,随后伸手协助刘梦麟落地。
程凝雪将行李递到薛三响手中。
“三响,我为你准备了牛肉干和蛋糕。旅途中,尽量食用热食。万一你感到不适或饥饿,这些牛肉干和蛋糕可以缓解你的胃,记得要照顾好自己。”程凝雪的眼中满是担忧。
“嫂子,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薛三响面带灿烂的笑容,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旅行,他兴奋得前一夜未曾合眼。
“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别让船等急了!”刘梦麟在一旁催促道,船只已经靠岸,正等着他们登船。
程凝雪跟随在薛三响身后,不停地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直到他们登上船才停止。
目送船只渐行渐远,程凝雪深深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回家。
薛玉染突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程凝雪好奇地问。
“笑你像个碎嘴婆婆,唠叨个不停。”薛玉染戏谑道。
程凝雪的脸色微冷,声音平淡地问:“你不喜欢我多话吗?”
“不,不是的!”
薛玉染立刻予以否认。然而,在内心深处,他默默认同,只是未敢启齿。程凝雪侧目而视,没有理睬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货物送达后,程凝雪与薛玉染匆匆返回了西宁村。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忙于种植土豆。顾山林引领着村民全心投入马铃薯的种植。在过去的半个月中,土豆生长得格外顺利。
每个人都为秋后能有所收获而感到欣喜,这是一种出乎意料的喜悦。更何况,土豆既美味又多功能,既能当主食,也可作菜肴。山上的土豆几乎都是由西宁村的村民挖出的。尽管收成颇丰,村民们却不敢随意食用,因为他们还需留种。
顾山林按照程凝雪所述的方法指导大家修炼,效果显著。但这两天,正值秋收之际,大家都暂时放下了种植土豆的工作,全心全意投入到秋收中。
这两天异常炎热,秋老虎果然名不虚传。为了赶上收割,村里几乎所有的劳动力都去了田间。中青年成了收获的主力,老人主要在家中忙碌,而孩子们则跟着父母捡拾掉落的稻穗,以免浪费。
回来的路上,程凝雪微笑着看着大家在金色稻田里忙碌的身影。这些食物承载着每个人的希望。经过村民们的精心照料,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突然,程凝雪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前面,随之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程凝雪心生好奇,便让薛玉染停车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目睹了一幕深情而悲伤的场景:一位女士紧紧抱着一位男士,泪流满面。在她怀中的男子,面色如纸,生死未卜,让人心生怜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程凝雪轻声询问旁边的村民。
“唉,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否只是过于劳累。但他一倒下就昏迷不醒,若他不赶紧醒来,恐怕就……”村民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同情。
在挣扎于饥饿边缘之后,人类似乎难以抗拒命运的安排。如果上天决定收回他的生命,那么他可能就此离去。
程凝雪注视着倒地的人,注意到他的胸膛仍有起伏,意味着他尚存一丝生机。
“他是怎么摔倒的?”她询问。
“今天早些时候我还好好的!我只是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太阳,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方回答后,程凝雪立刻意识到是中暑。
“玉染,我或许有办法救他,但我需要你的帮助。”薛玉染随即点头表示支持。
程凝雪走向那位哭泣的女士,温柔地说:“我可以试着救他,但请你先让开一些。”这位处于绝望之中的女士,一听到有可能挽救她主人的方法,便不顾一切地遵从了。
“请,尽你所能救救我的主人!”她哀求着。
“好的,好的,你先别哭。如果你真想救他,那就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吧!”程凝雪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