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迅速跳下,将装置的另一端与洞中的竹子紧密连接。连接完成的瞬间,一个奇迹般的景象出现了:洞中的水迅速流入管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动,宛如一台高效的水泵。
程凝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中对墨家后裔的技术充满了敬意:“太神奇了,你们真的很厉害。”
面对程凝雪毫不掩饰的赞美,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水已开始流动,你现在只需在村口的井边等待。"十三个说道。
"还等什么?快回来吧!"程凝雪急切地想要确认这个装置是否真能将水引入村中。
沿着路,一根根竹子被连接起来,最后一根竹子深入村中的井里。
将最后一根竹子连接好后,村民们便坐在井边的树荫下休息。
他口渴得厉害,黑暗中,他的喉咙不断吞咽着口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井里的水,却不敢喝一口。
这是应急用水,他告诉自己不能喝。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口井,仿佛希望这样就能解渴。
突然,他看到有水从竹子里流出来。起初,只有拇指般粗细。过了一会儿,水流变得有拳头那么大。再过一会儿,水流变得汹涌澎湃,急速流出。
村民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们用手擦了擦眼睛,这是真的吗?水真的被引下来了?村里真的有水了吗?
村民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地用手捧起一些水。
直到感受到那冰冷的感觉,他才真正相信山上的水确实被引到了山下。
他兴奋地大喊:“有水了!有水了!水真的下来了!哈哈!”他激动地大笑起来。
当村民们听到他的喊声,纷纷跑出家门,聚集在井边。
“水真的来了!”村民们欢呼着,孩子们兴奋地跳跃。
“终于有水了!”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水流源源不断地涌入井中,水位逐渐上升,但无人急于取用。
他们在等待薛东才的指示,因为他是这个村庄的引导者。
在这个村子里,水被视为大家的共享资源,没有人会去争夺。
薛东才正忙于连接竹管,他的劳作地点在山脚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后,他带着疲惫的身体赶回村子。
为了尽快看到成果,他几乎是跑着回来的,到达时已是气喘吁吁。
当他抵达村中的水井时,发现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成了吗?”薛东才心中暗自猜测。
他加快步伐,冲向人群,看到了清澈的流水,忍不住低声笑道:“有水了,真的有水!哈哈,我们终于有水了。”
他的声音逐渐变大,最终化作了欢笑。
周围的村民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气氛变得更加热烈,大家开始互相交谈。
一位村民走到薛东才面前询问:“村长,我们现在可以取水了吗?”
“行,快回家拿桶来!”
话音未落,薛东才周围的人群犹如惊起的鸟兽,迅速四散而去。
不久,他们各自提着水桶返回。
“大家排好队,一个接一个来。”
薛东才的声音中带着指挥的坚定。
村民们顺从地排成一行,挨个儿前来打水。
坐在前列的一位女士满意地提着两桶水归家,将水倒入家中的储水容器后,又提着空桶回到队伍末尾等待。
在有水的日子里,人们总是习惯将家中所有能盛水的器皿都填满。这是大家的共识。
当程凝雪急匆匆地赶回村子时,眼前的景象是村民们有序地排队取水。
“我们成功了!”
程凝雪兴奋地拍手,同时紧紧拥抱着十三。
“十三,多亏了你!没有你,我们做不到。”
程凝雪一边说着,一边高兴地跳了起来。十三也忍不住,与她一同跳跃,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看着程凝雪那溢于言表的快乐,她也被深深感染。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充满了她的心房。
水源源不断地流向西宁村的水井,村民们的喜悦胜过新年。
经历了漫长的干旱,他们终于可以畅饮甘泉了!
尽管井水满满,村中之人却仍旧节约用水。
来来往往,他们持续不断地提着水壶归家,却无一人敢奢侈用以沐浴,哪怕尘埃已久未洗。
此水之珍贵,不言而喻。除却日常饮用及生活必需,这水还被精打细算地养着牲畜与家禽;那些鸡鸭鹅,仅能得到寥寥。村民自可忍受渴望,但他们的渴望不得满足。
倘若有剩余之水,便细心灌溉到花园之中。
因干旱而长期缺水,园中蔬菜几近枯萎。
唯独那些土里的马铃薯,仍不屈不挠地抽出新芽。
程凝雪与薛羽堂亦将家中所有能盛水的器皿尽数注满。
连那牛饮之槽也未曾空着,用以饲养牛群。
程凝雪心情愉悦,遂准备了一桌丰盛佳肴,家人围坐,其乐融融。
而十三岁的他,亦是程凝雪所留。
她只得等待顾山林归来,方可答复于他。
十三岁,面对一桌长辈,颇感拘谨,席间气氛庄重。
身侧的薛羽堂轻手轻脚地夹起一只鸡腿,悄无声息地置于碗中。
在薛家,餐桌上的争夺向来激烈,他自觉礼让,不愿与众争食。
他想,若不事先为她留下些许,恐怕稍后连鸡毛都无从觅得。
“快吃!”
薛羽堂见十三人愣神,夹着鸡腿的手停在半空,便催促道:“怎么了?为何不吃?难道不合口味?”
程凝雪也关切地询问:“是不是太辣了?我忘了问你们是否能吃辣。”
十三人与顾山林均来自京城,那里的人似乎不嗜辣味。一定是他们不小心放多了辣椒。
“不,你做的菜很美味。”十三人从未品尝过如此佳肴。
“只是……我不习惯。”十三人低下头,声音微弱,仿佛脸要埋进桌底。
程凝雪误以为他不习惯辣味,“晚上我给你做些清淡的。”
十三人抬起头,目光直视程凝雪,“不,我是说,我不习惯你对我这么好。”
程凝雪笑了笑,“傻孩子,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快吃吧!”她以为十三人是被家人的热情吓到了。
村里的小女孩们知道是十三人引来了水源,总是用仰慕的目光跟随他,像小尾巴一样甩不掉。
这份温暖,堪比家中的姐姐。
李红英更是热情如火,紧握十三人的手,问个不停。
在那个年代,家中若全是男丁,偶尔得一女儿,便如获至宝。她便是这般珍贵的存在,十三岁的她,如同初绽的花朵,引得母亲满心欢喜。母亲的目光总是温柔地落在她身上,手里的活计也多半是为她准备的各色小吃。平日里,母亲对家中的小捣蛋们可是看管得紧,生怕他们偷吃了为女儿准备的美味。
面对十三岁的我,总有些局促不安,于是常常以微笑向李红英示意友好。
李红英见我对她报以微笑,内心仿佛被柔情蜜意填满,恨不得将我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他,总是带着几分羞涩,从未与人共餐如此众多,脸上不免泛起淡淡红晕。
在她的成长历程中,学校里只有她与师傅相伴。师傅不仅是教导她学问的人,还是一位黑暗卫士。自小,她便跟随师傅学习机械之术。
师傅对她要求严格,稍有不逊或未完成课业,便会受罚。孤独的惩罚让她对黑暗生出了深深的恐惧,直至年岁增长,这恐惧才渐渐消散。然而,午夜梦回时,仍旧会惊出一身冷汗,梦见自己被锁在漆黑的小屋里。
十三岁的她,与师傅相依为命,独自成长。直到有一日,师傅告诉她已通过考验,可以离开此地。
自此,她成为了黑暗卫士的一员,但日子依旧孤单。除非需要制造机关时才会召她前去,平日里,她多是独自一人,钻研各种技艺或是埋首书卷。
与程霜霜的合作,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那日,程凝雪的赞美之言首次响起在她耳边,她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关怀,看到了众人对她的微笑。这些前所未有的感受,让她的心湖荡起了温柔的涟漪。
薛羽堂虽不出众,却总是细心呵护着她,他忙碌的身影让她感受到被珍视的温暖,而非仅仅是利用的对象。
十三无法向薛家人吐露心声,只得默默低头啃食鸡腿。
见十三吃鸡腿的模样,众人忍不住哄笑。
“对,多吃点,才能长高。”程凝雪端来满满一桌菜肴。
“太多了,我吃不完。”她无奈地说。
“没关系,吃不完有羽堂在,他会帮你解决剩下的。”程凝雪笑着回应。
薛羽堂对食物向来没有抵抗力,无论是谁留下的食物,他总能吃得干干净净。
“嫂子,别说了!”薛羽堂面红耳赤,他不愿在十三面前显得自己只会吃。
“你很好,能吃是福。”十三出其不意地夸赞薛羽堂,若非她眼中的真诚,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嘲笑。
“你能吃些什么?”程凝雪困惑不解,她摸不透十三的思维。
十三只是微笑,并不多言。
在她眼里,能大快朵颐的人自有一股力量。
她自小便是一人独坐餐桌,从未有主人陪伴。桌上总是孤单地摆放着一道菜、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她的胃口向来不佳,不知是孤独所致还是体质使然。每多食一些,便易呕吐腹泻。或许因此,她始终矮小,今年虽已十四岁,身高却仅及程霜霜的肩膀。薛羽堂比她年轻一岁,却早已超过了程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