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闷热又潮湿。
晶莹的汗珠顺着雪白的脖颈缓缓流淌,跟男人滴落的汗珠混为一体。
鬓边的发丝紧贴着脸颊,已经被汗水浸湿。
易遥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着火一样的发烫。
浑身上下燥热难耐。
“唔,轻点,好痛……”
伴随着男人近乎凶猛的蹂躏,她忍不住娇声求饶。
“你在跟我欲擒故纵?”
男人嘶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冷冽像一只猛兽,可动作还是温柔了不少。
“我叫你轻一点呀!”
易遥忍不住羞恼,下意识的伸手抵住男人的肩膀。
湿漉漉的,显然是沾满了汗水的手感,让易遥猛然间恢复了些理智。
这是什么?这么结实?
倏然睁开双眼,一个眉目精致的男人的脸明晃晃的出现在易遥的眼前。
“啊!”
她过于惊吓,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这怎么梦里的男人活过来了?
易遥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她仔细地打量着牧毅,仿佛在欣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你没事吧?我弄疼你了吗?”牧毅有些愧疚地站起身,承认自己刚才确实失控了。
身体上传来的强烈痛感让易遥明白,这不是梦。而且就在刚刚,她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个人的记忆,这个人也叫易遥。
她穿越了?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低矮的小屋子,里面摆放着几件老旧的家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简陋了些,但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牧毅看到她东张西望,脸色苍白,还以为她生病了。
“刚才是我不对,要我带你去看大夫吗?”他关心地问道。
“放心,我们的事情……”牧毅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了一个婆子尖酸的声音。
“支书啊,这话我都说不出口,我亲眼看到牛二钻了进去。”
“呸,我都嫌丢人!”易遥一听,这不是她的大伯娘的声音吗?
牧毅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还没等他开口,易遥突然摸了摸自己头顶的一个包。
“刚刚她把我打晕了。”易遥解释道。
牧毅顺着她手摸着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鼓起一个包。
这群人下手可真狠,牧毅不由得皱眉。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大伯娘领着村支书一行人闯了进来。
这场面,活像是狗血剧里面的捉奸场面,一模一样。
“死丫头!我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跟牛二,你们……”
大伯娘一进门,就手指着易遥,准备开骂,可一看易遥身边的男人,她瞬间傻了眼。
怎么不是牛二?牛二呢?
她明明告诉牛二,到时间就过来睡了易遥,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白捡一个媳妇的。
可现在,站在这里的居然是牧毅!
还不等大伯娘发问,人群里一个小姑娘就冲了出来,红着眼圈质问:“牧大哥!怎么是你?”
脑海中记忆迅速翻涌,这人正是大伯娘的女儿,易菲。
因为牧毅是下乡的知青,随时都要回城,况且家里又是盛京大院里的,家境好,所以她一心想要嫁给牧毅。
眼前的一幕,彻底让娘俩傻了眼。
“牧毅!你来的正好。”
“你肯定看见了吧,牛二他人呢?他欺负了我侄女,欺负完就想跑?”
大伯娘灵机一动,那眼珠子转的比什么都快。
易遥头上突然被泼了一盆脏水,企图坐实她与牛二的不轨之事。
易遥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大伯娘,你们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这样让我和牧大哥多尴尬啊。”
她说完,羞涩地低下头,不时地向牧毅暗送秋波,暗示刚刚与她亲密的不是牛二,而是牧毅。
虽然这样做有些牵强附会,但他们确实发生了关系。
而且,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给我闭嘴!”
“牧大哥怎么可能看上你?你做梦吧!”
易菲听到易遥的话,立刻气得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明明就是事实!”
“难道,牧大哥,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易遥决定,要赖上牧毅了,谁让他刚刚让她那么痛苦?他得敢作敢当!
眼看着女儿心仪的对象就要被易遥抢走,大伯娘彻底慌了神。
“易遥,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牛二,但事情已成定局,你想赖在牧毅身上,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听大伯娘的话,乖乖嫁给牛二,稳稳当当地过日子吧。”
见捉奸不成,大伯娘又换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虚伪面孔。
易遥并未接受牧毅的求婚。她正要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却听到牧毅突然说道:“我愿意负责。”他向易遥提出结婚的建议,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然而,易菲强烈反对他们的婚事,认为易遥的行为不检点,会令牧毅后悔。尽管易菲极力劝阻,但牧毅仍坚持自己的决定,并向村支书提交了与易遥结婚的申请。易遥对此感到困惑,因为并没有答应他的求婚。村支书在得知情况后也接受了牧毅的决定。看到大家都支持牧毅和易遥的婚事,易菲更加焦急地试图阻止他们。
“这顶绿帽子,你绝不能背负!”易菲焦急得面颊泛红,若非牧毅在场,她定会冲上前去与易遥争执。然而,这一次,机会并未降临于她。
易遥霍然站起,一声脆响,她的手掌已落在易菲的脸上!这一击,让易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如今婚姻自由,难道你不知?我们欲结连理,你又凭何阻拦?”易遥冷声质问。
“闭上你的嘴,免得这屋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易遥继续斥责,“别让你的污秽玷污了我的家园。”
被易遥掌掴并羞辱之后,易菲情绪失控,她抬起手臂,掩面痛哭起来。
“母亲!她竟然敢打我!”大伯娘见女儿受辱,顿时怒火中烧。
“小贱人,你竟敢动手!”大伯娘怒吼着,便要上前为女儿讨回公道。但她年迈体弱,如何是易遥的对手?
易遥动作迅捷,又是一巴掌挥出,大伯娘被打得跌坐在地!她重重地摔了一跤,痛得坐在地上呻吟不止。
“简直是反了天!侄女竟然殴打大伯娘!”大伯娘拍打着大腿,极力给易遥安上各种罪名,恨不得让全村的人都来指责她。
易遥突然变脸,让大伯娘措手不及。
“你侄女是谁?”她问。
“我并非你真正的侄女,你误将我认作她了。你的侄女现在在城里。”易遥的话让大伯娘无言以对,只能愤怒地反驳,“但我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怎能对我动手?”
“哎呦,我的腿,我的屁股!”大伯娘大喊。
“我走不动了,你得赔钱!”她开始耍赖,假装受伤。
易遥正准备上前教训她,突然,墙角的锄头倒了下来,直指大伯娘的脑袋。大伯娘反应迅速,躲开了。众人这才发现,是牧毅推倒了锄头。他冷冷地看着大伯娘,“你反应这么快,看来你并无大碍。”他心里想,如果锄头砸中了大伯娘,那就能揭穿她的谎言;如果没砸中,也算是为易遥出了一口气。
大伯娘的谎言被揭穿,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行了,别闹了,快起来吧。”村支书严厉地说。他原本是带人来捉奸的,但牧毅和易遥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们并未捉到什么。现在大伯娘又在这里闹事,还被牧毅揭穿了谎言,村支书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更何况,村支书一直很看重牧毅,知道他是个人才,更不会为了一个村妇而得罪他。
在大伯娘的女儿易菲的搀扶下,她拍掉了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快些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呢。”村支书的催促声音让大伯娘和易菲等人心中不甘,却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临走前,易遥特意拉住了牧毅。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先结婚再离婚。”易遥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我知道,你刚才可能只是不想让我难堪。”牧毅的声音带着一丝理解。
易遥并不喜欢强人所难,之前也是被逼无奈,一时之间无法想出其他办法。然而,牧毅却愣住了。
“我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决。
“等我回去后,我会向村支书提交结婚报告。”他继续说道:“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可以回到城里再结婚。”
牧毅的表情认真而坚定,易遥也明白他的意思。村支书家的孙女也看中了牧毅,多次有意要接近他,但牧毅都拒绝了。村支书很可能会为了自家孙女而卡住他的结婚报告不给予批准。
“好吧,我听你的。”易遥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她知道牧毅是个有主见的人。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而且对方还是有家世有能力的帅哥,不嫁白不嫁。
牧毅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易遥一个人。为了确保安全,她将房门紧紧关上,以防再有不怀好意的人闯入。
牧毅离开后,未曾想,他又折返回来。
敲响了门,易遥的警惕心瞬间飙升,“谁在?”
“是我,我带来了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膏,你头上那个肿块需要处理一下。”
“会很快见效的。”
听到牧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易遥这才放下心来,开门接过了他递来的药膏。
“多谢你。”
易遥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位未来的夫君还真是体贴入微。
只是,这屋子实在太破旧了。
牧毅走后,易遥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心里冰凉一片。
这屋子空荡荡的,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墙上挂着的日历还停留在1978年,连包产到户的政策都还未实施,仍旧是人民公社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