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联系从未间断

　　牧南松开了抓住王景岐的手，低语道：“若是他非帝王，那他便可以留在我身边了。”
王景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你这是疯了，他可是这世上气运最为浓厚之人，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紧盯着他不放。”
牧南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相信我能做到。如今，唯一能与他并肩的只有萧空。你觉得，我若求助于萧空，又当如何？”
王景岐叹了口气：“你既然说出口，便意味着你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我的想法，在你看来向来无足轻重。更何况，你与萧空的联系从未间断，而傅广清的密探也始终在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牧南，你我的积分与能量已所剩无几。”
牧南淡淡地回应：“这些我都清楚，无需再多言。”
与此同时，牧熙颜匆匆来到御花园，找到了昏迷倒地的萧梅清。她体内的伪系统已经转移到了许丹朱的身上，萧梅清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自我。
“参见牧大人。”周围的宫人纷纷行礼。
牧熙颜轻声问道：“萧才人已经醒来了吗？”
那位贴身宫女望向床榻的方向，回答道：“才人已经醒了，只是精神还有些不佳。”
牧熙颜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我有些话要与萧才人单独谈谈。”
贴身宫女深深地望了一眼屋内，随后与其他宫人一同退出并轻轻关上了门。
随着门的关闭，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唯有坐在镜前的萧梅清身上透出的光格外明亮。
牧熙颜对这种沉闷的环境颇为不适，即便窗户上贴了明纸，也缺少那份明亮和透气的感觉。
他转向萧梅清，开口道：“萧才人，不，应该称您为萧小姐了，您终于回来了？”
当萧梅清转过头来时，牧熙颜注意到她灰暗的眼神与之前在御花园时的她截然不同。毕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深宫妃子，这对任何少女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牧熙颜继续说道：“萧小姐，皇上并非昏庸之君，对您的遭遇他也是有所了解的。皇上说了，只要您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真的吗？”萧梅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置信。
萧梅清突然站起身，步伐轻盈地来到牧熙颜面前，目光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她急切地询问：“这是真的吗？皇上真的恩准我回家了？”
牧熙颜以平和的声音回应：“当然。皇上乃英明之主，况且您并未侍寝，所以回家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萧梅清有些担忧地说：“但历史上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牧熙颜微笑着摇了摇头，“萧小姐过于忧虑了。宫中的张玉和与张宝林不仅离开了皇宫，还在偏远州县担任小官，致力于民生改革，成效颇丰。这说明，女子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萧梅清略带惊讶地说：“原来女子亦可做出这般功绩。”
牧熙颜自信地说：“我也是一个例子。朝中不是有许多女性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学识担任官职吗？”
萧梅清泪眼婆娑，激动地说：“感谢皇上，万分感激。”
就在这时，牧熙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提醒道：“不过，萧小姐及家人不应忘记皇上对您的厚恩，以及对萧家的眷顾。”
萧梅清闻言一怔，心中突然涌现出复杂的情绪，对出宫的渴望也淡了一些。
牧熙颜观察着萧梅清的表情变化，心里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思。于是，她轻轻拍了拍萧梅清的手背，安慰道：“不是现在，而是将来。萧小姐的父亲将在国家大事中扮演重要角色。难道萧家愿意辜负圣上的信任吗？”
萧梅清：“忠君爱国，乃是萧家世代相传的家训。认贼作父之事，绝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牧熙颜：“既然如此，萧小姐，请您稍作准备。明日一早，我便安排人护送您回府。至于宫中的萧才人，也将不幸病逝。”
萧梅清：“感谢大人的宽宏大量，也请代我向皇上表达我的谢意。”
在处理完萧梅清的事宜后，牧熙颜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梅清的事情竟然迅速传遍了皇宫内外。并非如牧熙颜所愿的那样悄无声息，反而变成了民间传言，说萧梅清在宫中被妖邪所侵，牧熙颜因害怕天谴而急忙将她送回了济州。
听到这个消息，牧熙颜也是一头雾水。她不仅没有帮到傅广清，反而给他添了麻烦。
牧熙颜：“快去准备车马，我们现在就去见皇上。”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牧熙颜转头一看，只见王楚英站在门外。“王才人，您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得提醒您一句，皇上向来不喜后宫与前朝有任何纠葛。”
在深宫的一隅，牧熙颜与王楚英相对而立。牧熙颜的目光掠过身旁盛开的风花雪月，轻声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待本宫稍后亲自前往皇上那里。”
王楚英缓步走近，她那如桃花般绚烂的容颜让牧熙颜不禁心生几分宁静，暗想皇帝之位或许确有其诱人之处。
牧熙颜问道：“不知王才人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王楚英低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宫中众人，包括那些宫女太监。最近，牧南尚宫频频与崔芷蘩密谈，我已买通她身边的人，你猜，她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牧熙颜淡然回应：“无非又是那些觊觎皇位的阴谋诡计。”
王楚英接着说：“既然你已知晓，那皇上呢？皇上亦应明白……如此纵容终将酿成大祸。不如速战速决，我愿意为你们铲除障碍，只需让我得到尚宫之位即可。”
牧熙颜沉思片刻，答道：“这倒是可行，无论你用何种手段，只要能清除后宫中那些虎视眈眈之人，皇上自会赐予你想要的。”
王楚英点头道：“那我便去安排了，静候佳音。”
看着王楚英离去的背影，牧熙颜心中隐隐不安，遂命风清暗中监视王楚英，其余人则随她前往御书房。
行至御书房门前，见到张德全满面愁云，牧熙颜的心更加不安，但想到即便只是传言，也不该如此让人忧心忡忡。
牧熙颜迈步走向张德全，关切地询问：“这是发生何事了？”
张德全面露愁容，对牧熙颜说：“你也有责任。皇上虽将后宫之事托付于你，但在行事之前，你应先征询我的意见。如今却闹得沸沸扬扬，不仅有关于萧才人的是非，更有无端针对皇上的流言蜚语。”
牧熙颜听着张德全的话，忽见卫小宝一脸窃听之态，便轻蹙柳眉，斥责道：“卫小宝，你在宫中多年，岂不知偷听之后果？”
卫小宝一愣，急忙辩解：“牧大人，小宝确实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在此等候差遣。”
“当真如此吗？”牧熙颜半信半疑。
随后，她附在张德全耳旁低语：“萧才人一事，不过是外人歪曲事实，解释开来并非难事。但其他流言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傅广清的声音从内堂传来，洪亮而有力：“张德全，牧熙颜来了吗？”
张德全立刻回应：“是的，皇上。牧大人在外求见，奴才正准备禀报。”
“宣她进来。”
张德全恭敬地应道：“是。”
牧熙颜在踏入内室之前，对张德全叮嘱道：“外头已是一片混乱，绝不能让皇上的眼前也跟着乱起来。”
张德全肃然回应：“明白。”
牧熙颜步入室内，目光一扫，便见到了久别的文谨以及几位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士。他们何时返回，竟无半点消息泄露。
牧熙颜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傅广清温和地说：“免礼吧，过来看看如今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牧熙颜接过情报，眼前的流言蜚语让她不禁想到，这是否又是一段古代历史的重演。河中石头的预言、天象的巨变、帝星化为灾星，还有那些流传的歌谣，一切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仿佛所有的污水都要泼向傅广清。
牧熙颜心中暗想，自己身上的技能固然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但散布谣言者也必须付出代价。
牧熙颜询问在场的大臣们：“不知各位大人有何高见？”
文谨沉稳地回答：“臣已备齐银两，不妨趁萧空征伐山河王之际，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路千秋轻叹道：“不可，战争只会让百姓更加苦不堪言，到时更会证明那些谣言的真实性。”
文谨眉头紧锁，反驳道：“异世人之事非一日之寒，百姓易被蒙蔽。唯有铲除这两大祸根，方能从长计议。”
路千秋忧心忡忡：“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若真有百姓起义，秦国还能安宁吗？”
江白鹤沉思片刻，提议道：“臣以为，既然已有对皇上不利的谣言，不如我们也散布那两位的谣言。谣言满天飞，百姓自然不会再信。”
原竹衣摇头道：“现在的问题在于萧空是否已与山河王暗中勾结。若他们联手，皇上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我们的军力能抵挡得住萧空和山河王的联军吗？”
傅广清转向牧熙颜，问道：“熙颜，你怎么看？”
牧熙颜淡然回应：“山河王之所以反目，乃皇上所激。皇上自有手段让他归顺。不如趁此机会，让天下大乱，再由乱而治。”
傅广清听后，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牧熙颜阐述完自己的观点后，其他人纷纷附和，议论声中，他们对牧熙颜投去敬佩的目光。
文谨心存疑虑，问道：“你如何能确保天下重归太平，使百姓信服皇上乃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牧熙颜神秘一笑，回应道：“此乃我与皇上之间的秘密，文大人还是专注于自己的职责为好。”
文谨沉默不语。
傅广清开口命令：“既然你们已承担此事，黄鲲等将领便带领朕的精兵强将收复失地，之后再让他们尝尝苦头。”
黄鲲等人拱手领命：“遵旨！”
翌日。
退朝之后，牧熙颜得知风清在外等候，便登上了人力车。随着车子缓缓前行，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毕竟，她是首位乘坐人力车的人。她心想，未来还会有更多人乘坐这种交通工具，若是民间也能普及，稍加改良，其速度定能超过马车。
风清坐在牧熙颜身旁，低声透露：“听说王楚英在崔芷蘩的宫中发现了用来迷惑皇上的迷香，并且还无意间听到了崔芷蘩的谋逆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