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共同庆祝

　　“是的，陛下。”一位大臣恭敬地禀报，“我们已经妥善安排了人手，长安城的百姓们也已接到了休假的通知。三天后，长安将不会有百姓外出，既不会干扰即将到来的战斗，也不会有无辜者受到伤害。”
三日之后，正值中秋佳节。由于皇室成员早已被萧空铲除殆尽，因此宴会上仅有朝廷官员和长安城内的世家大族参加。那些预感到今日可能会有大乱的人心中忐忑不安，但因参加宫廷宴会，他们无法携带武器，唯独萧空例外，他肆无忌惮。
傅广清环视着席间过半数面带凝重之色的宾客，举起酒杯道：“诸位爱卿，今日是中秋佳节，让我们共同庆祝。”
“祝皇上、皇后福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回应。
傅广清的目光从群臣转向萧空，说道：“爱卿依旧如故，面对任何事都泰然自若。不过，为何云国的两位公主仍未归国？难道长安的风土人情还未欣赏够吗？”
索图娜急忙回答：“正是，陛下英明，秦国的风景……”
傅广清打断她的话：“但根据秦国的法律，加之现在还是中秋佳节，两位还是应尽快返回云国团聚。若是你们的姑母也愿回去，朕现在也恩准了。”
阿云奇带着笑容答道：“多谢陛下。”
牧熙颜紧张地注视着下方的人群，双手紧紧抓住华丽的衣裙。她内心极度恐惧，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留在这里，感觉就像是被火焰包围的湖中亭子，光是想象就令人胆战心惊。
傅广清紧握牧熙颜的手，面露关切。突然，宫门侍卫匆忙赶来，语气急切地报告：“陛下，大事不妙，反贼竟直接闯入长安，原因不明。”
傅广清闻言，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好奇，“这倒是奇了，反贼人数众多，如何做到毫无征兆？萧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萧空沉默不语，旁边的忠臣已代他答话。右丞相郭正步出行列，向傅广清解释：“陛下，萧大人近月来一直在休假，新婚之际，此事恐怕不宜责怪于他。”
傅广清目光转向郭正，心知萧家三代效忠，如今其子也归入萧空麾下，真是忠诚耿耿。他缓缓开口：“当初因朕年幼，才将兵权交于萧空。他虽休息，但营中士兵总不至于也随之休假。至于右丞相，朕记得你的职责中，每五日需听取长安巡逻士兵的汇报，何以至此，竟无一丝消息？你的下属未曾向你报告过任何异常吗？”
贺雪此时挺身而出，她或许不懂朝政之事，但眼见反贼即将威胁长安，心中不禁焦急。她想：为何众人只关注皇位，而对四周百姓的安危视而不见？
贺雪微微俯身，语气坚定而诚恳：“陛下，此刻我们不宜再争论责任归属，长安的百姓和皇城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
牧熙颜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同意：“既然如此，便让萧空大人戴罪立功，率领将士们抵御外敌。”
贺雪凝视着牧熙颜，面露忧色，仿佛一位忠心耿耿的谏臣：“皇后娘娘是否过于偏袒？或许由武功盖世的陛下亲征，更能震慑那些逆贼。难道娘娘对陛下的武艺没有绝对的信心吗？”
牧熙颜眉头一皱，反驳道：“那么，因失误让敌人侵入长安的萧大人，他的夫人又该如何自处？坐视不理吗？萧夫人，请注意您的言辞。众所周知，如今陛下的军权几乎全在萧大人之手，您是建议皇上带领未经训练的士兵上战场？仅凭几次战斗经验，就敢如此与本宫对话？”
萧空轻轻拉过贺雪，站在前方表态：“既然陛下与娘娘都如此信任，臣定当竭尽全力，捉拿逆贼。”
随着萧空、贺雪及几位将领的离去，留下的官员及其家眷无不心惊胆战，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牧熙颜环视众人，声音铿锵有力：“你们这般模样，还称得上大秦的栋梁吗？科举时所写关心民生的文章都是虚情假意？现在，立刻拿起武器，守护宫门，为保护皇上，为你们作为大秦官员的职责贡献一份力量。”
率先响应牧熙颜号召的是袁剑一和唐汉，紧随其后的是傅广清的众多支持者。这已是一场明显的站队，如果傅广清能稳坐帝位，他们或将成为功臣；然而一旦失败，他们将与傅广清同归于尽。
高风险往往伴随高回报，其余人等要么是萧空的拥护者，要么是观望者。他们大多畏惧死亡，害怕失去辛苦得来的权力和地位，宁愿安于现状，享受祖先留下的福荫，寄望于子孙后代的努力。
傅广清望着下方的臣子，心中竟生出一丝讥嘲。
傅广清握着张德全递来的宝剑，领着牧熙颜步上宫城之巅，俯瞰着火光映照的长安。他眯细了眼，注视着下方混战的人群，以及冲进战场的金吾卫。与此同时，萧空和贺雪已整装待发，贺雪手持马鞭，急切地欲投身于战场之中。
“雪儿，暂且按兵不动。”萧空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贺雪虽困惑，但当见到师兄云康酒血染剑身，骑马而至时，她更是疑惑不已。“你们还在这里犹豫什么？快来助我一臂之力！”云康酒高声喝道。
贺雪转头望向萧空，询问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你们应当明白我的意图。”萧空缓缓开口，目光坚定。云康酒闻言，眉头紧锁，不解其意：“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空沉声道：“我的意思是，虽然百姓的生命至关重要，但那些闯入宫门的贼人无需我们插手。”云康酒反驳：“一旦帝王遭遇不测，天下必将大乱，尤其是那些已经朝贺的国家，难保不会趁机而入。萧空，你的计划或许该暂时放一放了。”
萧空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再等等吧，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原本计划都准备上报了，却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变故。你还要我等到何时？难道要等到天下太平不成？”
云康酒听着萧空的话，心中生疑：“那些人，该不会是你暗中安排闯入皇城的吧？难怪他们直奔宫门而去，一刻也未停留。”他低头审视手中的长剑，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转向贺雪，见她沉默不语，云康酒便明白了她的立场。也罢，只要不牵连到无辜百姓，他也不愿涉足这场政治漩涡。
云康酒沉声道：“你们的事，我不想过问，只求不要伤害无辜。傅广清并非易于对付之人，你自己斟酌着办。但有一事，绝不能让我师妹受到半点伤害，否则云顶山上的同门绝不会放过你。”
火光映照下，萧空的脸庞更显俊美，如同清冷的月光。
萧空轻叹道：“云康酒，你医术高超，若不随我同行，实在可惜。”
云康酒笑道：“有什么可惜的？我向来行踪不定，四处义诊，偶尔为富贵人家治病换取些银两，日子过得也逍遥。”
贺雪轻声呼唤：“师兄~”
云康酒回望：“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但我不能总是守在一人身旁。师妹，我虽宠爱你，但你尚未至于让我放弃自己的追求。”
贺雪闻言，默默低下头去。
云康酒原本是来寻求军队援助的，却没料到这一切都是萧空早有安排。他心想，如果傅广清真是天子的话，或许真能渡过难关。毕竟他自己并非秦国人，胜败对他而言，都是常事。
贺雪忧心忡忡地说：“皇城里还有武疾和黄鲲他们，我担心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萧空轻抚贺雪的脸颊，让她的脸转向自己，带着微笑说：“雪儿，你可曾在宴会上注意到傅广清那边的武将？没有吧。他们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不知道这场战役的消息是如何泄露的，但我敢肯定，傅广清手下的暗卫绝对是防不胜防。”
贺雪面红耳赤，轻轻点头。
云康酒看着他们，手中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长剑，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不知她是否也卷入了这场战役之中。
而在宫城之上，傅广清与牧熙颜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激战的金吾卫和守城门的士兵。然而，萧空和他的军队迟迟未见踪影。
牧熙颜带着玩笑的语气说：“或许是萧大人吃坏了肚子，才迟迟未到。”
话音刚落，突然一群士兵仿佛从天而降，手持刀剑，瞬间改变了战局。原本势如破竹的反贼们不再占据上风。长安的百姓们也纷纷举起家中的农具和刀剑加入战斗，虽然他们的勇气可嘉，但与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比，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傅广清：“把我的弓箭拿过来。”
他一箭接一箭，将那些骑马的将领一一射落马下。当他们看到傅广清拉弓射箭的那一刻，急忙拿起自己的弓箭，瞄准傅广清射击。
牧熙颜紧张地握住了傅广清的手，她发现周围的侍卫都挺身而出，挡在了他们前面。
“皇上，皇后娘娘，请务必小心。”
牧熙颜紧紧抓着傅广清，只见郭玉华和秦合一在场，回想起刚才宴会上的情形也是如此。难道傅广清早已预知今日会有此变故，特意让他们做好准备？然而，为何连一丝风声也未曾透露给自己？
牧熙颜带着怒气抬头看向傅广清，却又不便发作，只得狠狠地拧了一下傅广清的手臂。
傅广清反而紧握着牧熙颜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牧熙颜的目光落在傅广清身上，心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但眼下的局势依旧不容乐观，很快他们这边便陷入了被动。
傅广清转向张德全询问：“刑部那边关于阮娇的情况如何？”
张德全答道：“如今这般情形，恐怕很难得到刑部的消息了。”
傅广清握紧了手中的宝剑，眼前的侍卫们迅速让出一条道路，然而他们的目光仍然警惕地锁定着他，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傅广清高声宣布：“长安的勇士们，亲爱的百姓们，尽管我们不清楚为何这些敌人会选择在中秋佳节这个团圆的时刻偷袭长安，但秦国人从不畏惧战争的挑战。是时候让他们领略我们秦国人的勇猛，见证我们捍卫家园的决心和力量了。”
这番话激起了反贼们的怒火，他们因为刚刚失去了一位重要将领而愤怒不已，现在听到傅广清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秦国的走狗，你们毁了我们的楚国，今天就要让你们尝尝楚国人的厉害。”
“秦国打仗全靠诡计多端，你们难道不清楚我们燕国是如何被你们灭亡的吗？”
在这支叛军中，大多数人来自被秦国灭掉的国家，心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但也有些人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他们出于对权力的渴望而加入了这场叛乱。此外，还有一些外来者希望从这场战争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