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豪淡漠的眸子看着她,说道:“那王妃就留在丞相府陪本王吧。”
陌文绒听到这句话差点暴走,丫丫的!这家伙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简直欺人太甚!
就在陌文绒准备再次反抗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父皇、父王。”只见陌利川穿着一袭粉蓝色的衣衫蹦蹦跳跳地从门口跑了进来。
陌文绒看到陌利川进来,顿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可终于来了,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自己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秦离豪看着陌利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利川,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义子了。”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宣告着不可更改的命运。
陌文绒的孩子?秦离豪盯着眼前的少年,那张与陌文绒如出一辙的面庞让他心头一紧。他与她,究竟是何等关系?
秦离豪的声音如同冰霜,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你与她,何等关系?”他几乎无法接受自己竟误娶他人之妻的事实,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陌文绒望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心中慌乱至极。她的秘密,是绝不能说出口的——她是借尸还魂的存在。
“背叛我?”他愤怒地质问,手已紧紧扼住她的颈项。陌文绒感到呼吸逐渐困难,她拼尽全力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掌控:“不...不是我背...”
她的话语支离破碎,却只能以目光向利川求救。陌利川见状,急忙上前拉扯秦离豪的手臂:“父王,请勿伤害母妃!”
虽仅七岁,陌利川的力量却异常惊人,迫使秦离豪不得不松手。他冷冷地瞥了陌利川一眼,语气严厉:“陌利川,若你再干涉本王与你母妃之事,本王定让你尝尽人间极刑。”
陌文绒闻言,心中一紧,不敢相信平素冷峻的秦离豪竟会说出如此残酷之言,还要威胁一个孩童。无论何种情况,利川都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年幼,怎能承受世间之苦?在那个刹那,她匆匆地从秦离豪的掌握中挣脱出来,投身于陌利川的怀抱中,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他的盾牌。
秦离豪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对于陌文绒突然之间的举动,他感到了一丝意外,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
“王爷,请您千万不要怪罪于利川,他还年幼,对于世事并不明了。”
陌文绒虽然语气急迫,但言辞还算流畅。
秦离豪却没有理会陌文绒的请求,他的目光转向了陌利川,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陌利川抬起头,望向秦离豪那英俊无匹的面庞,心中竟生出了一种敬仰之情。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秦离豪,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你是我的父亲!”
秦离豪听到这句话,脸上掠过一丝惊异。
“谁允许你这样称呼他的!”
陌文绒皱着眉头,瞪了陌利川一眼。
这个小家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秦离豪看到陌文绒这样的态度,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怒气,他转过身来,冷冰冰地对陌文绒说道:“你以为你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陌文绒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明明记得昨晚与她共度良宵的人应该是陌临尘,怎的变成了秦离豪?
“哼,陌文绒,既然你已嫁给了本王,你这一生除了做本王的女人之外,别无选择。”
言毕,秦离豪带着陌利川离开了房间。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陌文绒才逐渐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床边的那摊血迹上,心中充满了懊悔。
若是早知如此,昨晚她就该服下那药了,也不至于会面临如今的困境。陌文绒凝视着床单上那抹刺眼的血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王妃,您放心好了,王爷对小公子很是宠爱,只要您愿意协助王爷治疗他的眼疾,他定会宽恕此事。”一位年迈的女工婆走上前,用温和的声音劝解道。
这位老嬷嬷曾是宫中人,因见陌文绒孤苦无依,心生怜悯,便将她收养于自家。
“多谢您了。”陌文绒轻轻颔首,心知这位老婆婆对秦离豪的情况颇为了解。
女工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王妃,我总觉得王爷的双眼并未失明,反而比从前更明亮了。
只是您未曾察觉罢了,您还是尽快施以援手,为他治疗吧,他已经期盼您的帮助多时了。”
陌文绒听后略感惊讶,她仔细打量了秦离豪一番,发现他的眼睛确实比之前更加有神,但她一直以为他已失明。
女工婆见陌文绒愣在原地,笑着催促道:“您还发什么呆?快去为王爷治病吧。”
陌文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夜自己酒醉沉睡于此,是秦离豪将她带来的,但他为何要这么做?他的眼睛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陌文绒不再纠结于此,自知即便询问,秦离豪也不会透露真相,不如寻机自行探查。
于是,陌文绒来到秦离豪的房中,只见他站在窗边,身影显得孤独而凄凉。
听到脚步声,秦离豪微微侧身,目光落在陌文绒身上,语气冷漠地命令道:“过来。”
陌文绒顺从地走到秦离豪面前,低头不语,不知该如何开口。
“昨夜你所言,是否当真?”秦离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秦离豪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问道:“你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
陌文绒一时语塞,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反问:“我、我说了什么?”
“你答应要成为本王的人。”秦离豪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陌文绒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昨夜酒后失态的言语。然而,她心中依旧存疑,记忆中她与秦离豪共度良宵,衣衫不整,但今晨他却衣冠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位王爷还精通幻术不成?
秦离豪似乎洞悉了陌文绒心中的迷惑,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解释道:“昨晚,本王只是用法术帮你更衣而已。”
原来如此,陌文绒松了一口气,但心底的不安仍旧如影随形。
秦离豪见她沉默不语,不禁追问:“你该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陌文绒犹豫了一下,她害怕越解释越乱,最终决定坦白:“我确实说过那些话。但那并非承诺嫁你,我只是不想欠下任何人情。”
“你是说,你那样做只是为了还人情?”秦离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陌文绒挺胸迎战,目光坚定地与秦离豪对峙。
“就算是,又如何?”她的声音中透着不屈。
秦离豪的眉头微蹙,他的行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陌文绒心中暗想,她虽欠他人情,但为何非得由她还?
“既然如此,立刻去厨房为我准备饭菜!”秦离豪突然转变话题,语气命令。
“做饭?”陌文绒诧异,秦离豪的心思深不可测,总是出人意料。
“怎么?作为南阳国摄政王府的王妃,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道你对我并无真心?”秦离豪见她迟疑未答,声音渐提,显然有些愠怒。
“好吧,我做便是。”陌文绒心道,倒要看看这秦离豪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步入厨房,拿起菜刀准备动手,却发现自己对切菜一窍不通。无奈之下,只好向女工求助。
女工听后笑道:“想学切菜吗?”
“正是,我以前未曾学过,现在只能求你指教了。”陌文绒回答。
“那你打算学多久呢?”女工问。“三年。”她轻声承诺。
“好。”回应简洁明了。
女工婆的应允如此简单,却带着不言而喻的承诺。
“但首先,我需沐浴净身。”陌文绒语毕,轻盈步向浴房,留下一路波光粼粼的水迹。
女工婆望着那远去的倩影,轻叹一声,似是呢喃:“哎~”
正沐浴间,水声潺潺,陌文绒耳畔忽闻敲门之声。
她随手取过一旁的白布,轻覆于身,柔声问道:“哪位?”
“请进。”她再唤。
陌文绒轻放毛巾,沉入水中静待。
女工婆推门而入,环顾四周,未见陌文绒踪影,困惑溢于言表:“王妃,何处是您?”
水面轻破,陌文绒将身裹得严实无比,这才轻声回应:“我在此。”
女工婆行至池边,低身伸手,紧紧握住陌文绒的手臂,力尽筋疲地拉扯,意欲将其拉出水面。
然而,尽管用尽全力,陌文绒依旧纹丝不动。女工婆抬头,目光震惊地望着陌文绒。
“您、您怎的变成了小矮人?”她脱口而出,不解之情溢于言表。
陌文绒闻言,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声如银铃般回荡在空气中。-“你为何而笑?难道你不是自言不会武功么?”女工婆带着疑惑询问。
-“究竟谁说我不会武功的?我只是目前尚未习武罢了。”陌文绒如此解释。
-事情的发展,原来秦离豪早已预见此种情形,故而特别吩咐女工婆预备好一只大木桶,其中注满了热水。
-陌文绒褪去身上的湿衣,步入木桶之中。她在浴水里沉浸,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缓,决定不再计较今日秦离豪占她之便宜,权当是被犬所咬。
-女工婆为她擦拭身体时,她顺势打听对方家庭情况。虽女工婆初有保留,但终是不敌陌文绒的软磨硬泡,最终开启了心扉。
-得知此女工婆名为李翠花,年仅二十,因父母早逝,被祖父母收养成长。
-陌文绒细细观察李翠花,看似颇为朴实的一位女子,并无太多心机。
-“翠花姐,观你为人善良,家中可有良人?”陌文绒发问。
-“没、未有。”李翠花回答得有些支吾。“哦,真是遗憾,若你能配得好人家,必定幸福长久。”陌文绒一边帮忙擦拭,一边说道,心中不禁觉得,这女孩的性格与昔日友人颇为相似。
-听到陌文绒的赞美,李翠花羞涩地低首,沉默不语。陌文绒并未理会李翠花是否回应,她坚定地继续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嫁给那个北辰皇帝的。即使你自己愿意,我也绝不允许。”
“我...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要嫁给他。”李翠花急忙辩解道。
“他除了外表稍微好看一些以外,真的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你看他平日里都不太与人交往。”李翠花这样评价秦离豪。
陌文绒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几下。心想,他哪里丑了?明明英姿飒爽,只是自己平时未曾多加注意罢了。然而,听到李翠花如此贬低秦离豪,她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怒火。
“哼,北辰国内多的是人仰慕他,你又何须执着于嫁他呢?”陌文绒不悦地冷哼一声。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逍遥王府的王妃。即使你不愿意嫁给他,我也会让他迎娶你的。”陌文绒霸道地宣布。
李翠花听到这番强势的话,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快来帮我搓背吧。”陌文绒催促道。
“你自己不能吗?”李翠花疑惑地问。
“不行,我的肩膀受了伤,动弹不得,需要你来帮忙。”陌文绒解释道。
“好吧。”李翠花无奈地走上前,开始用肥皂在陌文绒的背上轻轻按摩起来。陌文绒在逍遥王府的一角,享受了片刻的宁静后,她突然心生一计,转向李翠花问道:“翠花姐,咱们府上可有精通轻功之人?”
李翠花想了想,答道:“轻功啊,我未曾亲见,不过听闻王爷有此绝技。”
听闻秦离豪竟然会轻功,陌文绒顿时激动不已,跃跃欲试地说:“太好了,既然王爷如此了得,不妨我们去向他讨教一番,如何?”
一旁的女工婆见状,急忙劝阻:“王妃,万万不可鲁莽,王爷武艺高强,您绝非其对手。”
陌文绒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不,翠花姐,我必须与他较量一番,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可恨。”
李翠花忧心忡忡地劝道:“王妃,还是别惹王爷为妙,他不仅武功盖世,且心思深不可测。”
她明白,王妃此次逃离必将触怒王爷,然而王爷并未对她下杀手,这足以证明王爷并不想害王妃性命。
但她仍担忧,不敢确定王爷是否会继续容忍王妃在府中生事,毕竟连皇后都能被王爷废黜。
陌文绒听后,心中暗自思量:难道秦离豪真如表面那般冷酷无情?
“翠花姐,我们一同前往练武场,我要亲自验证,秦离豪是否真如你所言那般可怕。”陌文绒决心已定,要前往练武场。
“哎呀,王妃啊,您就别去了,王爷的武艺非凡,一旦动手,恐怕我也难以护您周全。”
“翠花姐,我是认真的。”
“那好吧,王妃,您务必小心。”陌文绒微微颔首,李翠花便匆匆去取物回来。
“待我片刻,即回。”李翠花言罢,转身行至屏风之外。
陌文绒静坐于椅,目光投向那屏风之后的妇人,心中掠过那妇人面容的影子。
忽生一念,她察觉那妇人的眉宇竟与昔日密友林梦瑶有几分相似;然而林梦瑶,仅是医药之道的研究者,舞艺却是未曾涉足。
正当陌文绒沉思不解之际,李翠花手持几件衣裳,步伐匆匆地返回。
“王妃,衣裳已洗净晾干,此即您所需。”李翠花将布袋递向陌文绒。
陌文绒接过布袋,轻声道:“多谢你,翠花姐。”
“此乃奴婢分内之事。”李翠花低头恭敬回答。
“王妃更衣需时,我且去准备晚膳。”“劳烦翠花姐了,路上慢些。”
“不碍事。”
陌文绒臂弯里揽着衣衫,迈入浴桶之中。
她本就细柳般的身段,加上长年素食,肌肤更是显得洁白如玉,柔嫩细腻。
褪去衣裳,陌文绒正欲沉入那温暖的水怀抱中,突尔一声巨响,门被粗暴地踢开。
“何人放肆!”
陌文绒恼怒地盯着横冲直撞而入的秦离豪。
这秦离豪真是无礼至极,擅自闯入他人闺房,难道就不念自己的名声吗?
但当她瞥见浴桶外那男子的容颜时,陌文绒惊愕无比,半天合不拢嘴。
男子貌美如画,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鼻梁高耸笔直,唇如樱红,身着紫色锦袍更显身形挺拔,腰系玉带,肩宽腰窄臀翘,每一寸肌理均匀有力,整个人散发着尊贵与优雅的气质,宛如此地之君。
然而他的五官虽精致无暇,却隐约透出一股冷漠疏离。
“你...你是何人?”
陌文绒指着秦离豪,语带颤抖地问道。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秦离豪双手抱胸,依门框而立,高高在上地望向陌文绒。
“你就是秦离豪?”陌文绒再次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
她回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曾提及,秦离豪年已二十八,然而他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
秦离豪闻言,目光微微一凝,旋即恢复了平静,淡然回应:“正是,我便是秦离豪。”
陌文绒细致地打量着秦离豪的面容与体态,越看越是觉得熟悉。
“喂!你绝不可能是秦离豪,他哪有你这般高大英俊。”
陌文绒望着秦离豪,语气坚定地说道。
秦离豪听到这话,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你如何得知我便是秦离豪?”
他的名号在京城早已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秦离豪的名讳。
然而这女子竟能直呼其名,似乎对他颇为了解,甚至连他的外貌都了如指掌。
“哼,不管你是否秦离豪,你现在就给本郡主离开,今日本郡主心情不佳。”
陌文绒显得不耐烦,挥手示意秦离豪速速离去。
“哦?你有何资格命我离开?”
秦离豪听到陌文绒傲慢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就凭本郡主是秦离豪之妻,你这冒牌货还敢逗留,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休了你。”陌文绒认为这样的威胁对秦离豪来说应是无足轻重,果不其然,秦离豪听后,眼中掠过一抹戏虐之色。
“呵,那便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秦离豪说罢,遂转身往屋外走去。陌文绒见状,轻轻松了口气。她总觉得秦离豪的目光如利剑般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让她无法放松。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
陌文绒在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时辰,然后才裹上衣服,从浴桶里出来。她用一块布巾围住身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份尊贵,虽然是皇商,但在皇宫里也有一定的地位。因此,这段时间以来,陌文绒的生活还算惬意。
“小姐。”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陌文绒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丫鬟。这个丫鬟名叫绿竹。